《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是忆苦思甜的基调,听爷爷讲过去的故事,全是革命道路上的苦涩和心酸。
常威轻轻哼唱着歌,送别老人离开。
从京城来的押运部队还没到,姬晓望已经赶到了军营。
“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两天吗?”
“别提了,在家里完全待不了。”
“你爸妈不要你了?”
“不是,昨天一天家里来了六拨媒婆,烦都烦死了。”
“相亲?嚯,这不是好事嘛。”
“你来津门才几天啊都学会捧哏了?”姬晓望无语的看向邬继茂,小声嘀咕着,“我过了年才十九,现在又在京城工作。”
“咋的,去了京城看不上津门姑娘了?”
“异地恋啊。”姬晓望抬头看向树上仅存的几片树叶,“组长说过,异地恋不是绿就是黄,随便哪一样我都不喜欢。”
其实常威只是闲的无聊说怪话而已。
后世的年轻人活的太明白,所以什么都得不到,这会的年轻人,糊里糊涂,该结婚结婚,该工作工作,所以到后来什么都有了。
这会刚刚开始提倡自由恋爱,这让赵虎苦不堪言,拉着姬晓望说,“还是古代好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隔着帘子偷偷见一面就算相亲,现在谈个对象,吃饭,看电影,逛街,唉......”
常威就笑道:“古时候相亲同样都是套路,满意就会一脸娇羞的说终身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如果不满意就会说,女儿还想侍奉父母两年。”
说完他顿了下,继续道:“还有英雄救美,长得帅就会说以身相许,长得丑就会说下辈子做牛做马。”
几个还未结婚的小伙子听的目瞪口呆。
同样面对恩人,女人对待的区别很大。
就像谢广坤和蔡广坤的区别那么大。
说着闲话,负责押运的部队已经赶到,常威接过证件看了下,让范团儿打电话再和部长核实一遍。
其实常威已经看到了熟人,那个在自己老家支援自己的排长。
公安二师。
这支部队没有军队上层的命令是无法离开京城的。
再核实一遍无非是谨慎再谨慎。
核实无误后,开始装箱,当面打好封条,借66军的车辆送往清河农场,那里有辆武装专列在等着。
常威本就要和龙组一起去清河农场提那些贼头,趁这机会也跟着一同前往。
公安二师直接登车离开,张龙赵虎作为龙组的押运人员随行,剩下的人由清河农场招待。
负责接待的还是之前的那位大姐,略显老态,热情洋溢。
熬了一夜后大伙都有些精神萎靡,在招待所里呼呼大睡。
常威前段时间因为严打把生物钟搞的很乱,自然不肯去睡觉,先是找到保密电话给俩老头汇报了情况。
虽然提拔副部长的事情大概率是没希望,但是自己得提醒他们,自己前前后后差不多弄到了三吨黄金。
之所以一直提,是因为他现在就在谋划清河农场。
这里四面环水,只有河道上架设的桥梁和外部相连,因为住的都是犯人,采取的也是军事化管理。
农场里衣食住行都能自给自足,甚至还有学校。
等风起之时,他可以把家属都带进来。
那些可能会被关牛棚的,也可以抓进来“劳改”或者“劳教”。
清河农场是京城市局管辖,归属五处,管理这里的处长是高配的副局长,副厅级。
他得在剩下的七年多时间里想办法混到这个位置。
打完电话,常威溜溜达达的返回到招待所小院。
今天没别的客人,整个院子就他们。
范团儿小睡了一会就醒来,出门看见常威蹲在院子当中烧火。
“你烧这么大一锅水做什么?”
“一会炖鸭子吃。”
上次他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清河农场鸭子很多,最不值钱。
听见外面的动静,屋里休息的人也纷纷起床。
小睡会补充下精力就行,睡多了晚上就会废掉。
听说炖鸭子,姜红霞很兴奋,主动去找接待的大姐买鸭子。
杜野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听到清河农场名字就会闻风丧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大摇大摆走进来,还可以随意四处走动。
他好奇的转了一圈回来,蹲在大锅旁边添柴火。
“要不要进去洗个澡?”常威热情的邀请着。
杜野看着已经开始冒热气的大锅,疑惑道:“不是说要炖鸭子吗?”
“不急,天还没黑呢,怎么样,要不要洗?”
“在锅里洗吗?”
常威很热情的解释着,“在南方,锅浴很盛行的,四周用砖头码起来,锅上面配个一尺宽的木板,也叫乌龟板,人就坐在乌龟板上面洗澡。”
杜野看着铁锅里已经开始冒泡,摇了摇头婉拒了常威的好意。
一会炖鸭子,一会乌龟板,总感觉怪怪的。
跳进锅里洗澡,这不是铁锅炖自己吗?
不一会姜红霞提着两只鸭子的脖颈进来,兴冲冲道:“常威,你看我选的鸭子肥不肥?”
常威扭头看过去,疑惑道:“你自己抓着的?”
“对啊,刘姐忙着有事,就让我自己去抓。”
“那你真厉害。”常威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询问道:“它们没反抗?就这么被你掐着脖子?”
“叫的可厉害呢,不过我抓几只鸭子还是小意思。”小警花傲娇的挺起胸脯。
“你知道鸭子在叫什么吗?”
“叫什么?”
“它在喊,我是鹅,我是鹅。”
姜红霞愣了下,提着两只鹅的脖颈道:“怎么可能,它们都不是白的。”
“这是灰鹅,鹅也不都是白色的。”见她依然不服气,常威只能点了点灰鹅的额头,“你见过哪个鸭子的脑袋是这样的?”
姜红霞这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提着两只大鹅讪讪不语。
常威把灰鹅拿过来一只,“算了,就铁锅炖大鹅吧,剩下的那只你还回去,再把钱交给刘大姐。”
之前夸姜红霞厉害真不是随便说说,灰鹅的战斗力丝毫不逊色于白鹅,如果不是冬天身上穿的厚实,常威都不敢轻易走入灰鹅的领地。
小警花抱起手里的灰鹅,扭着屁股落荒而逃。
范团儿坐在躺椅上笑的前俯后仰。
看着常威熟练的杀鹅放血,她回忆起初见常威时,在沙河乡突袭后,他就在公社院子外面炖了一锅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