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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常威从睡梦中醒来,看着一左一右两个护法,无声的笑了笑。

昨晚几人吃饱喝足就被杨敏给押着上床睡觉,现在可不像后世吃多了肉要运动消化,如果有人说这个话,一定会被老辈人骂糟践东西。

吃了好东西就得躺着不动。

这什么狗屁理论?

不是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吗?

闲着没事,他躺在床上在两仪空间里好一顿琢磨。

空间里黑白两色土地如太极阴阳一般交汇着,两边各自有二十亩左右大小,白色空间只能存死物,这里时间静止,活鱼进去再出来就是死鱼。

黑色空间能存活物,为了让鱼保持新鲜,常威还运用空间之力在这里挖了个一亩大,三米深的水塘。

一动一静,一生一死。

常威对两仪空间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

折腾个把小时他就沉沉睡了,忙了一天也是累的够呛。

大杂院里有钟表的人家不多,日出的时候院子里就会苏醒过来,各家忙着洗漱,吃饭,等到街面上大喇叭开始唱歌,大家再齐齐出门准备上班。

常威今天醒的早,起床后在水缸里舀水洗漱,然后拎着桶出门去水站打水。

京城的自来水建设刚刚起步没几年,胡同巷子都是靠着水站供应,如果去的晚了就要排长队。

他记得原剧里中院有自来水和水槽来着,俏寡妇天天在那洗衣服,现在时间线提前了七年半,应该是自来水管还没安装到位。

提了两桶水回来,刚进院子,常天巴巴的跑过来帮着开门,“哥,炉子生好了。”

常威把水倒进水缸里,摸了摸常天的肚子道:“饿了?”

常天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我早上还没拉屎,现在不饿。”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吃得多,饿得快。

再说饿不饿也不能靠屎尿顶着。

常威嫌弃的推了推常天,“赶紧去拉,回来吃馒头。”

常天听完赶紧就朝院子外面跑。

以前早上只有棒子面糊糊吃,哪里吃过馒头,还是白面的。

屋里小丫头醒了,睁开眼就要大舅舅,杨敏也哄不好,常威只能过去接过来,抱着小丫头一边洗脸一边道:“娘,把剩下的馒头蒸上,你带两个去厂里。”

杨敏瞪了他一眼,“谁家早上吃白面馒头的。”

常威发现和老娘说话不能让着,态度强硬道:“老三老四还有小蛮长身体呢,而且你就拿了十斤粮票去厂里,够什么吃的。”

毛巾抹了一把小丫头的脸,手指头戳了戳她的小肚子,逗的小丫头抱着常威“咯咯咯”乱笑,常威把水倒进锅里,摆上蒸笼,朝着北屋喊着,“老四,该起床了。”

杨敏敲了他一下,没说话转身走开。

最终上班的时候饭盒里只装了一个馒头,再多装,杨敏就要打人。

看着老娘出门,常威给常天丢下一块钱,“在家别乱跑,中午我不回来,要是馒头不够就自己去外面饭店再买点。”

常天接过钱,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哥。”

常威刚转身,钱就被常珑夺了过去,常威也不管他们闹腾,背上竹篓就出了门。

工作日后海的人不多,他没用棒子面打窝,主要是家里就剩那点粮食,昨天黑市去的晚,粮食卖完了,能找到猪肉还是因为机会凑巧,那人刚来。

他只能在湖边乱转悠,看到没人就甩一竿子。

对着日头估摸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他把两条鱼提溜在手上,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鼓楼派出所。

别提交道口,穿剧了,穿剧了,交道口改鼓楼了,避讳,懂不懂。

派出所传达室里看门的张老头惊诧道:“小常威,你这鱼哪里来的?”

走了一路可算有人开口问了,这把常威给乐的,小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拿出烟递过去一根,轻描淡写道:“在后海钓的,昨天我还卖掉四五十斤呢。”

张老头嗤笑一声,“还四五十斤,你提的动吗?”

常威怒道:“下次我卖鱼的时候把你眼珠子带上。”

张老头把烟点上,吐出一口烟雾,摆了摆手:“赶紧滚蛋,还抽大前门,你爹活着的时候他都不敢抽。”

提到老爹,常威不敢顶嘴了,只能气鼓鼓的埋头朝里面走,一路上喊着哥哥姐姐叔叔伯伯的,跑到所长办公室门口,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张有德被吓的一激灵,刚想开口骂人,就被两条鱼给堵了嘴。

“哪来的?”

“后海钓的,我来看师傅,总不好意思空着手来吧。”

常威左右看看,把鱼挂在墙上衣帽钩上,瞟见桌子上摆着的红塔山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东西。

张有德顾不得常威偷自己烟的事,赶紧把鱼从衣帽钩上取下来,又用抹布把挂钩和墙壁细细的抹了一遍,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我这是挂警服的,我看你他妈的就是欠揍。”

常威划了三根火柴才划着火,点上一只红塔山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笑眯眯道:“我回去就告诉我妈,你敢骂她。”

张有德上来就是一脚,也不看常威抽烟的损样,盯着手里的鱼看了老半天才咬了咬牙,拎出门吼着:“来福,来福,把这鱼提去小食堂,中午都加餐。”

常威一口烟差点把自己呛死,小跑几步到门口,从张有德胳膊下面探出来个脑袋,就见到昨天指认他的小警察颠颠的跑过来。

“你叫来福?”

小警察愣了愣,点了点头,“嗯,我叫李来福。”

常威比对着两人的体型,估计自己暂时打不过他,随即很友善的笑了笑,抽出一支大前门道:“来,抽烟。”

小警察憨憨的笑了笑接过烟,从张有德手上把鱼接过去,朝小食堂跑的像个兔子。

张有德这才转身走进办公室,整理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道:“烟少抽点,不是什么好东西。”

常威点点头,把剩下的大半包红塔山装进衣兜。

“马上开学了,在学校里不要皮,那里算是半军事化管理的,挨揍找我也没用。”

常威对即将到来的公安学校没有半点期待,一年时间够学个啥?

听说只有一小半是应届初高中毕业生,剩下都是老警察来进修的,半年扫盲,半年队列,刑侦技术是一点没有,都靠入职以后师傅传帮带。

张有德从抽斗里又拿出一包太行山,看到常威眼睛发光,赶紧抽出一支剩下的放进抽斗,犹豫了会道:“你昨天说的话是自己想的?”

“啊?是,脑子一激灵冒出来的。”

“昨天下午青联打电话来问过,要是有人找你谈话,你要记住多提自己烈属,团员的身份,保持先锋性。”

常威这才后知后觉,顿时头皮发麻,凑过去给张有德把烟点上,问道:“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张有德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思索着道:“应该没有,你年轻,不涉及上面的头头脑脑分帮分派,说的话又红又专,应该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