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
领头的人指向那名带路的乡民。
赵彦平等人眉头微皱,手不自觉摸向刀柄。
那乡民哆哆嗦嗦走出来,“大人,什么....事。”
“你慌什么。”
领头的人扫了眼赵彦平等人后道:“你说,刚才那几人逃向哪边去了!”
乡民看向赵彦平,他知道这群人中以赵彦平为首。
“你看他做什么,我问你话呢!”
领头的人脸色变得难看。
“我,我....”
赵彦平不再迟疑,“动手!”
徐良等人立即出手,雪亮的刀光瞬间将这些人吞没。
那引路的乡民吓得瘫倒在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接个带路的活,会遇到这么档子事。
“处理干净了。”
赵彦平对徐良道。
徐良点头,带着人将这几人的尸体拖到一边的树林里掩埋。
又将那三人从树林里抬出来放在车上。
地上的血迹也用砂石给盖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大人,现在我们去哪?”
徐良问。
赵彦平看向那吓得面无人色的乡民道:“去他家。”
车队调转方向,朝着乡民居住的村落而去。
走了有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个破败的村落,四周看不到什么好房子,都是些土房和茅草屋。
村落上有一些没穿裤子的男孩子在玩耍,见到他们吓得躲了起来。
那给他们带路的乡民叫刘洪,现在也缓过来了,指着对面的一间破烂不堪的土房道:“大人,那就是俺家。”
赵彦平点点头,让徐良跟着他进去。
没多久徐良出来,“大人,他没说谎。”
刘洪家里有三口人,除了他外,还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和一个有腿疾的媳妇。
家里环境当真是恶劣,米缸里看不到多少米,比赵彦平当初还要穷困。
就这样,他家还算好的,村里的大部分家庭都还不如他,他好歹还能出去做点事,赚些钱养家。
赵彦平让徐良在外面搭帐篷,取出些米熬粥。
很快米香味就吸引了许多人,他们隔着老远吞咽口水,却不敢靠近。
乔臻道:“大人可是要施粥?”
赵彦平点点头,他暂时要在此落脚,想先通过这种方式跟村里的人搞好关系。
“大人,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乔臻试探着问。
赵彦平先让刘洪去通知村里的人过来领粥,然后道:“要待上一段时间。”
乔臻见他没有具体说待多久,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徐良,那三人现在怎么样了?”
“大人,他们喝了点粥后好了许多,想要过来谢恩。”
“让他们过来吧,我正好也有事要问他们。”
“是。”
没多久,徐良将先前救下的三人领到了赵彦平面前。
乔臻也在边上,赵彦平并没有避开他。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三人跪下朝赵彦平叩谢。
“无需多礼,你们为何被那些人追杀?”
赵彦平问道。
三人相视一眼,似乎有些为难。
赵彦平也不催促。
其中一人咬牙道:“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是逃出来的矿奴,那些追杀我们的是矿场里的打手。”
“矿奴......”
赵彦平眉头微皱。
一般而言,矿奴大多是重犯或者是俘虏的敌国士兵,基本上进去后就再也别想出来。
那人见他皱眉,急道:“大人,我等原本是良民,是被他们哄骗了去挖矿,我们不堪折磨这才逃了出来。”
三人将自己如何被骗去挖矿的事说了遍。
原来那些矿主以极高的待遇引诱他们去矿场,等他们去了后便被限制了自由,一天里除了吃饭和睡觉,都在挖矿。
如果不服安排,就会遭到监工的毒打,许多人受不了组织起来反抗。
那次规模很大,眼看就能冲出去,结果被附近军营赶来的官兵无情镇压,死了不知多少人。
这次四人是瞅准了机会逃出来,结果还是被发现,一路追杀,直到遇上赵彦平等人。
三人说完,紧张地看向赵彦平。
“你们这个矿有多少矿奴?”
“多少矿奴?”
三人没想到赵彦平会问这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错,有多少像你们这样的人?”
赵彦平再次道。
“有很多,大概三五千的样子吧!”
三人也不清楚具体多少人,在他们眼里几千人就是很多人了。
赵彦平知道从他们口里暂时问不出什么,便让三人先去休息。
他需要去矿区,可是以常规方式是无法进去的。
“王鹏,你出去打听下,这里是哪支军队在驻守,那处矿区又是谁的,打听清楚一点。”
“是,大人。”
王鹏领命出去找了两人,骑马朝县城方向而去。
乔臻在一边若有所思。
他在想自家这位大人是不是在打那些矿奴的主意。
矿奴因为长年从事体力劳动,身体都很健壮,是最好的兵源。
不过这里可是越国,离安阳府不知多远,就算是拿下了这些人又如何回去。
何况附近还有越国精锐,想要带人走谈何容易。
自家大人应该不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吧!
此时外面的村民已经在排队领粥。
起初还不大信,直到有人真的领了粥回去,这才知道是真的,都十分高兴。
只有刘洪知道赵彦平等人不是善人,杀人时这些人连眼都没眨,可见是做惯了的。
他只求赵彦平等人赶紧离开,不要将官兵给引来。
天黑前,王鹏带人回来。
“大人,附近的矿场只有一个,是越国舞阳侯的产业。驻扎在这的是飞虎营,大概有一千多官兵,矿场里的矿奴据说至少有上万人,一部分是重犯,一部分是从各地骗来的良民,前不久有过一次暴动,死了不少人,都被扔在了山沟里喂狼。”
王鹏说的基本上跟先前三人所说的话对得上。
赵彦平有点挠头,按照王鹏调查的情况看,这是个大矿,戒备肯定十分森严,而且刚刚才发生过暴乱,对这些矿奴的看守只会更加严格,想要混进去不太现实。
既然看守如此严,那几名矿奴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你去问问那三人,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