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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平送走付明珠后直接回了玉林巡检司。

他不能一天到晚都在外边晃荡,这里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他的公房里此刻放着几口大木箱,易小豆带人守在外面。

易小豆是八名遗孤之一,个子不高,看上去很灵醒,见到他立即上前见礼。

“大人,东西已经送来了。”

赵彦平点点头,看了眼里面的大木箱对徐良道:“集合!”

徐良点头下去通知集合。

很快所有人聚集到校场上,大家看着被抬到校场上的几口大木箱,意识到什么,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赵彦平没有客套什么,直接道:“我说过十日内补齐之前欠下的粮饷,现在我报一个人的名字,就上来领取剩下的饷银。”

他的话刚落,下面的弓兵们就欢呼起来。

“打开!”

易小豆打开箱子,一个箱子里装的全是碎银,其它箱子则装的是一串串的铜钱。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赵彦平开始点名。

“侯亮....”

“到!”

什长侯亮第一个跑到前面。

“这是你的饷银。”

边上的几名书吏已经按照账目将饷钱准备好,赵彦平亲手将其交到他手里。

侯亮感觉沉甸甸的,眼眶有点红,哽咽跪下道:“属下谢过大人!”

赵彦平将其扶起:“这是你应得的,无需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弓兵上前领取饷银,大半都哭了。

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将所欠的饷银发放完毕。

没有一个人叫累。

脸上都是喜悦之色。

不过大家留意到几口箱子里的银子和铜钱还有大半,难道.....

“诸位,刚才是补足之前的饷银,接下来是发放这次的奖励!”

赵彦平的话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按照之前赵彦平的奖赏标准,他们这次可是要拿不少银子。

赵彦平的目光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

“这次犒赏分上、中、下三等。”

“上等者听从号令,斩首之功。”

“中等者听从号令,杀敌5人以上者。”

“下等者听从号令,附翼之功。”

所有人暗自盘算自己属于哪一等。

“这次上等首功三人,中等五人,余者皆是下等附翼者。”

“侯亮、王艮、左大春三人上来领赏。”

“是!”

三人放下饷钱,几个健步走到赵彦平身前。

“你们这次表现不错,得斩首之功,每人赏银35两。”

徐良三人各用一个托盘将三份赏银送上。

三人接过赏银跪倒在地拜谢。

这一刻他们是真的服了这位新来的赵巡检。

说赏就赏,没有半分打折。

其它人看在眼里那个羡慕不用说了。

35两银子呀!

这在平时要几年时间才能赚到。

接下来是对五名中等杀敌之功的嘉奖,每人赏银15两银子。

之所以是15两,那是因为他们所杀之人不是独自射杀,需要和其它人分润赏银。

弓兵的箭杆上刻着自己的名字,这样便于记功。

打扫战场时可以根据射杀目标身上箭矢标记,以及对目标的杀伤性来评判战功。

有可能不会完全公平,但是相对而言还是不会相差太远。

最后是附翼之功,奖赏最高的有七八两银子,少的也有二三两银子不等。

分发完毕,赵彦平再次道:“有赏有罚,才是治军之道。”

他看向徐良:“将人拖出来!”

所有人看向右侧,只见几人被徐良带人押了出来。

其中一人却是两名伙夫之一,另外五人是本次出去剿匪的弓兵。

赵彦平指着他道:“此人勾连外人,将本次剿匪情报偷偷告知贼人,按照军规当斩。”

伙夫听到后吓得两腿发软,再也站不住。

边上的五名弓兵也脸色大变。

赵彦平又指向五名弓兵。

“此五人在本次围剿山贼中不服军令,畏战不前,按照军规,各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五人听说要打五十军棍,脸色变得苍白。

五十军棍下来人不死也得残。

“大人,不是我们不听从号令,而是那些都是官兵呀!”

他们兀自在辩解。

“拉下去,执行军令!”

赵彦平没有理会,这次若不惩处这五人,以后还怎么带兵,谁又会听他的号令!

徐良带人将六人按在校场上。

一刀落下,先砍了那伙夫的脑袋。

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校场四周围观的弓兵也好,衙役书吏也好,就是徐良都脸上有些难看。

接下来是对五名不听号令的弓兵进行惩罚。

一根根手腕粗的军棍落下,打得五人哭爹喊娘。

在场的弓兵暗自庆幸当初有出手,否则现在就和面前的五人一样。

徐良在边上暗自佩服,这次之后恐怕没人敢不听自家小郎君的号令了。

赵彦平还是对五人留了情,没有彻底将他们打废。

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这五人,而是要让其它人知道以后听到他的命令,不会迟疑。

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非常重要。

另一边莱阳县城南的沈家别院里。

沈松华再次将县里的豪绅聚集一堂。

这次连县里的几位典使也请了过来,章云龙、廖广昌相继死在赵彦平的手里,让他终于对这位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郎重视起来。

“大家知不知道,现在我们的佃户都跑去了善缘堂工坊,这样下去那些田交给谁种?没人种田我们以后吃什么?”

江春流率先发言。

他是沈松华的棋子,有些话他不好说,便是由此人来说。

“江兄所言极是,那小子不对外售米,我开始还以为他是怕了,呵呵,原来那小子憋着坏在这等着咱们。”

“他拉走了那些苦哈哈,马上就要春耕,要是错过了春耕,来年我们就都得吃灰。”

“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听说他的工坊现在有了近千工人,而且还在招人,这么多人要养,他拿什么养,我可是真看不明白。”

“几位大人倒是说说,这样下去的话咱们的地可就都荒了。”

“那就让地荒了吧!”

户房余典使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