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刀疤心道,脸上却换了笑颜,收刀走过去。
“原来李三爷,我这不是跟他开玩笑嘛....”
“开玩笑,呵呵....都给我拿下!”
李石磨冷笑一声,下令手下捕快将店里的混混全部拿下。
“李石磨,你要做什么,我们可是....”
“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李石魔盯着他的眼睛打断道。
刀疤心中一凛,闭上嘴巴。
他倒不是怕了李石磨,就算是去了县衙又能怎样,上下都是他们的人。
“带走!”
李石磨一声令下,捕快押着混混们和刀疤出了善缘堂。
这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中途没有和赵彦平有任何交集。
魏子义和徐良松了口气,放下长凳,见赵彦平神色如故,心里佩服。
别看自家郎君年纪不大,却极为沉稳。
阿贵三人从角落里出来,还有些后怕,刚才那些混混太吓人了。
特别是刀疤,凶神恶煞般,他们躲在后面都替小东主捏了把汗。
“收拾下,别傻站着。”
赵彦平对三人有些不瞒,一点风吹草动就慌成这样,不堪大用。
魏子义和徐良带头收拾店里的残局,除了被打烂了几个碗,摔断了几张凳子外其它倒是没什么损失。
外面瞧热闹的也陆续散去,几个被赶出去的食客却早就跑了。
赵彦平叫来徐良,让他盯着县衙动向。
按照他和曹行健的计划,此刻应该已经开始发动了。
初四那天他和曹行健聊了一个时辰,相谈甚欢。
他建议从刀疤下手。
刀疤和千金赌坊关系密切,而千金赌坊背后是兵房许典使。
汪长福经常去千金赌坊赌钱,之前输得被追债上门,后来投靠了许典使,刀疤和汪长福之间应该有勾连。
他的想法是先拿下汪长福,然后再拿下捕头陈宏,只有将捕房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才能进行下一步。
曹行健深以为然,于是安排了李石磨带人蹲守在善缘堂附近,等的就是今天刀疤上门。
再说刀疤等一干混混被李石磨带走,一路上围观的人都在暗中拍手相庆。
刀疤这些人平时在莱阳城为虎作伥,祸害了不少人,大家是敢怒不敢言。
见到他们被捕快锁了,全都十分高兴。
不过知道这厮在县衙有靠山,还是不敢表露出来。
刀疤突然停下冲着围观的人瞪眼,立时吓得四周的人向后退。
“哈哈哈,一群没用的东西,还敢瞧爷的热闹,等爷松快了回头看怎么收拾你们。”
他嚣张的态度让许多人心生畏惧,瞬间走了不少人。
李石磨瞧在眼里也不阻止。
先任他猖狂一时。
一行人很快到了县衙。
这边也接到了消息,汪长福跑过去将李石磨拉到一边道:“石磨,你将它们锁了做甚?”
李石磨不动声色将他的手拉开道:“他们在打砸店铺,我能坐视不理?”
这显然不是汪长福想要听的,谁又不知道刀疤就是莱阳县的一颗毒瘤,可是刀疤背后是谁,那可是许典使,就这点小事犯得着认真吗!
不过李石磨的话也无从反驳,他从对方的态度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随你吧,我可是劝过你了。”
他急忙回去找陈宏。
陈宏虽然不是许典使的人,但都是本地派,相互之间会照应一二。
他以为李石磨会将人送到捕房,结果和陈宏等了半晌也没见人来。
“怎么回事?”
陈宏看向他有些不满。
汪长福道:“我去看看。”
等他来到前衙才知道李石磨直接将人押入了大牢。
陈宏得到消息,怒气冲冲的去找李石磨,质问为何没有送达捕房。
李石磨拱手道:“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捕头要是有疑问可以询问县尊大人。”
陈宏无奈,对方都搬出了县尊,他还能说什么。
“哼,我自会去找县尊问明白的。”
李石磨看着他气冲冲离去,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第二天赵彦平就得到消息,刀疤在大牢里招了,其中几桩大罪和捕头陈宏、汪长福有关。
吴县令大怒,将两人停职收监,县衙上下一时人心惶惶。
接着陆陆续续有捕快因为牵涉进去被收监,不管谁来说好话都没有用。
县令的强权在这一刻体现无疑。
而善缘堂的名声也因此传播开,许多人慕名前来。
都说刀疤倒霉,什么地方不好砸,为何要选择这家新开的粥铺。
正好撞在了李石磨手里。
李石磨一时间也成了老百姓谈论的焦点。
有传言李石磨八字硬,生下来就克死了父母,刀疤虽然凶悍,却被他的八字克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范大年又来了。
年前他们倒腾竹椅赚了不少,几人催促他过来问还要不要竹椅。
范大年对县里发生的事情不大清楚,见善缘堂的客人不少,对赵彦平既羡慕又嫉妒。
以前真没看出那么老实的农家子一夜间会变化这么大。
竹椅生意就不说了,现在还在大量收购笋干,范老二每次都一车车往这里送,也不知赚了多少钱。
除了这些,粥铺生意也火得一塌糊涂,店里几乎找不到位置坐。
门口居然还在施粥,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的粥。
他看到排队的人领到的粥十分粘稠,上面还飘着油花子(米油),心里腹诽不已。
“大年兄弟来了,新年好呀,怎么这次又是大兄弟你来?”
魏子义见到他笑呵呵上前打招呼。
范大年先是一怔,心想:“是呀,怎么每次都是我过来,这钱又不是我一个人赚的。”
半刻钟后范大年高高兴兴驾着驴车回竹林村,赵彦平又开始收竹椅了,并且开口就是500把,少了还不收。
一把赚一文就是500文,再加上兑换回来的糙米还能再赚一次,倒腾一下最少1000文就到手了。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这些得四家分账,范五爷、范七爷以及范六都要从中分钱,想想就有些郁闷。
自己跑断腿分的和他们三家一样,这也太不公平了。
范大年想着想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最后一鞭子抽在前面的毛驴身上,这口气才顺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