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扬起,洒了女人一身。
“咳咳。”程嫣儿不顾眼睛被迷,她提着裙摆,朝马车追去,她大喊道,“公子,您等等奴家!”
从后窗里。
袁玲看到程嫣儿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一切,她呼出一口气,似乎释怀了:“如此娇羞可怜,哪个男人能扛得住诱惑?不喜欢她,还能喜欢我这个黄脸婆吗?”
像吕宇那样的普通人,没接受住考验,还起了歹念,她想不明白,他们多年的感情竟比不过一个落魄女子。
看到追着马车跑的女人就明白了。
久酥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姿态摇曳,楚楚可怜,泪水在脸上简直是点缀的黄金,质疑男人,理解男人,哎,成不了男人咯。
“袁玲姐,你底子好,打扮打扮,绝对好看,但你由于操持家务,又舍不得花钱,而他享受着被伺候,又喜欢别人的脸,你要是不管不顾,做着美容也好看。
他啊,就是不知道知足,不珍惜你,女人啊,还是要多爱自己。”
吕宇拒绝不了诱惑,又不愿意舍弃袁玲这个摇钱树。
心生歹念,做出了恶事。
袁玲点头,“是啊,今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程嫣儿追了很久,终于体力不支,摔在地上,她爬起来,大喘着气看着马车,留给她的只有灰尘。
“呼。”
她委屈地抹干净眼泪,捡起地上的包裹,盯着地上的车印,下定决心跟上,不就是去宿明县吗?
身后,一辆马车驶来,车厢比刚才那辆更豪华。
程嫣儿眼睛一亮,舍命拦截。
陈楠勒紧马缰绳,听到车里人凌冽的声音,他赶紧请罪:“抱歉将军,有个姑娘拦路。”
很快。
陈兆从车上下来,看到程嫣儿,喉结滚动。
“你可知拦截马车,一旦看不见,你的命可就没了!”
程嫣儿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娇小可怜道:“奴家遇到了歹徒,侥幸逃生,还望爷能出手相救,奴家一定倾心相报。”
老天待她不薄。
第二次机会,她不会轻易放弃。
这个男人似乎更有钱。
陈兆语气放缓道:“我最讨厌歹徒,上车吧,我捎你一程。”
“是,谢谢爷。”程嫣儿小心翼翼走到马车,看着略高的前室,有些窘迫,见男人大手伸来,她娇羞一笑,“谢谢爷。”
陈楠微微叹气。
白落雪听到动静,悠悠醒来,看到陌生的女人,她皱起眉头,“夫君,她是谁?”
程嫣儿心累,怎么他也有娘子。
她乖巧地跪下,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说辞,柔声道:“奴家一定不给爷和夫人惹事,奴家还会伺候人。”
夫人二字,讨好了白落雪。
芳菲吩咐道:“给我家小姐倒杯茶。”
程嫣儿忙倒好茶,跪着奉上。
白落雪抿了一口,脸色大变,茶水扔在程嫣儿的身上,接着,巴掌落在脸上,她呵斥道:“这么烫,让我怎么喝?你会伺候人吗?还是只会伺候男人?”
“啊!”程嫣儿吃痛地往后倒去,陈兆下意识一扶,两人的姿势变得更微妙,好似她躺在了他的怀里。
见此。
白落雪骂道:“贱人!想勾引我的男人是吗?”
芳菲得到小姐的吩咐,将程嫣儿拽起,狂扇了两巴掌。
“你这样的女人,我们在盛京可见多了,装可怜让男人心疼,我告诉你,傻子才上当,我家姑爷聪慧过人,你这样的伎俩,一眼就识破!”
丫鬟很聪明,先把将军架起来。
陈兆轻咳一声,也不好说什么圆场的话,他道:“这位姑娘,我已有妻子,等到了宿明县,你便下车吧。”
程嫣儿含泪,退到角落,她点头,“是,奴家明白。”
陈兆叹了口气。
落雪原本也是如此温柔,可如今却变得咄咄逼人,“落雪,我陪你去休息,别气了,孩子要紧,等回去后,我便告诉所有人,你就是我陈兆唯一的夫人。”
白落雪刻薄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夫君,落雪只是太喜欢你,担心你被人抢走了,你放心,等回盛京后,我会告诉父亲,让他安排你实权。”
两人互相给了一个台阶。
实权,可是每个将军最渴望的事情。
——
陈家村,工厂已经完成一半了,效率极快,他们知道这里建成,就要招工了,谁努力,东家都看在眼里。
起早贪黑,夏热冬冷,路又远,那可难熬了。
如果能在村里找一份,长期的活计,工钱多少,能养活家就行。
久酥不好对付。
可久家已经揭不开锅了。
赵玉兰踹了一脚空了的米缸,骂道:“久贵,你再不去找活,咱全家就饿死了,先吃那老不死的肉,再吃这赔钱货的肉!”
日头当空,她扭着身子去休息。
老妇人出现在门口,偏凶的脸上尽量和善地笑,她招手,看着走近的孩子,“知淑啊,好孩子,把你奶奶叫到我家里,不要告诉别人,乖。”
久酥给的银钱很多。
她炖了点肉,炒了一个青菜,还煮了四个鸡蛋,三大碗白米饭。
久母牵着久知淑进了院子,如坐针毡。
上次,真的当她做多了饭,可每次都做多饭?她不信,“大妹子,你不说明白原因,我就不吃了。”
更何况,她这个邻居。
平时,根本就不与人交往。
袁大娘点头,分好筷子,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让她先吃,“那我就告诉你,是久酥交代的,她怕你那黑心的儿子和儿媳贪了银子,就让我偶尔多做一口饭,给你和知淑吃,人啊,一定要分清楚谁对你好,别到时候,伤了你女儿的心。”
久母震惊到心情无法言喻。
袁大娘端起碗道:“吃吧,但是别跟你儿子他们说,我不想多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打眼一看,翻了个白眼,说到就到,长顺风耳了吧?
陈玉兰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和不解。
“哟,老不死的,赔钱货,还吃上大米饭了?说,你是不是把米偷这里来了?”她牵着儿子走过去。
伸出手想要端过碗。
袁大娘眼睛不眨,筷子快准狠地敲在陈玉兰的手背上,她毫不客气道:“嘴里别喷粪,你家有米吗?陈玉兰,你敢来我家撒野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