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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小心翼翼扶着小姐的胳膊上楼。

白落雪小声道:“注意一下将军的行踪,切记不要被发现,另外,陈楠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一个小小的副将,听说还没娶妻,你长得不错,知道该做什么。”

只要陈楠成了她的人。

那陈兆的一切动向,她就都知晓了。

“是,小姐。”芳菲脸色一红。

与此同时,没有人知道,无力的两人聊了什么。

正巧,久酥来约江璟去吃完饭。

里面传来打斗声,“江璟!?”她赶紧推门,见陈兆在里面,拳头握紧,精神也紧绷了起来,听到动静,陈兆回过头。

他擦拭嘴角的鲜血。

“久酥,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不好好当一个卑贱的流犯,却敢以下犯上,打本将军!?”

久酥眼眸低垂,目光落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他浑身碎屑,手背上有几处伤口。

她忙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

“江璟,他打你了?”

“嗯。”江璟抬眸望向她,顿时想起,看过的话本里的一句话,他嘴角勾起,又快速压下,声音沙哑道,“没事的,我习惯了。”

久酥:“!!!”

什么茶言茶语,不过她好喜欢。

陈兆表情扭曲,沉下脸,咬牙切齿道:“江璟!你是不是男人,刚才明明是你把我摔在桌上,把我打出血,你躺着算什么?”

江璟不疾不徐地说。

“陈将军是没有人在乎吗?”

久酥闭眼忍不住嘴角上扬,打起来好吗?这种每句话都戳肺管子的吵架,她真是爱看死了,她捧哏:“是啊是啊,你没人在乎吗?”

陈兆后槽牙一紧:“我有女人。”

“噗。”久酥手随意打在江璟的肩膀上,“兄弟,你妻子好像喜欢的不是你诶,如果你说的是哪些花楼的女人,唔,那确实在乎你,在乎你的银子什么时候进她们的口袋。”

目光落在黑脸的陈兆身上。

完,他破防了。

江璟握着她的手,往身后拽去,“乖。”

他身形笔直地站在陈兆面前。

“跟踪和恶意报复,可不是一个好将军会做的事情。”

陈兆眼神飘忽,“本将军是来武铁县办事,跟踪你?真是想太多了!以为自己是谁,久酥,作为你曾经的夫君,我提醒你一句,他是贪图你的银钱,才接近你的。”

久酥点点头。

“嗯嗯,那太好了,不像白落雪不喜欢你也不稀罕你的银子。”

“你!”陈兆深吸一口气,冷冷笑了,“久酥,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是如此不自爱的人,不过你们要小心了,毕竟这里,可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难道他知道什么?久酥想着。

还是说,陈兆早就已经成了昌王的人了。

久酥向江璟了解了情况,叹了口气,“他就是个疯子,咱看到他先躲得远远的,将军也不能乱欺负人,等赦免江家的圣旨来了,咱再告状。”

江璟眼眸一柔。

长臂一捞,将人儿拥入怀中。

“我不怕受委屈,我怕你委屈。”

“不委屈!”久酥撇撇嘴,想起江璟这些年被人看不起的画面,心头一酸,“我们都不委屈!我们一定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叫来了客栈掌柜。

江璟抱拳作揖。

“实在抱歉,我们赔偿。”

掌柜看着四分五裂的桌子,敢说什么吗?他说错话,下一个躺在这里的,会是他吧?见两人的态度挺好。

他叹了口气,也不计较了。

“给个三百文吧,一会儿我让小二清理出去。”

江璟付了银钱,牵着久酥出去吃饭。

夜晚的风景极为独特,繁星被四周高高的大山遮盖住,远远望去,竟觉有阴风阵阵,若有人有巨物恐惧症,那一定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而晕厥。

摊贩零零散散,大多数都关门,回去睡觉了

毕竟,古代不太平。

他们不敢赌,怕有人闹事。

江璟无奈:“我们为什么不在客栈里吃?”

“……”久酥扶额,被陈兆那个臭不要脸的混蛋,气得都没脑子了,“那回去吧,明天我去找袁玲,你借着做生意的由头,打听铁矿的事情。”

江璟接过铺子的钥匙。

忽的。

风声吹过客栈门口插着的风车,久酥抬眸,瞳孔微颤,风车,袁玲也会叠风车,她压下喜悦,假意与上菜的小二攀谈。

“你们这门口的风车还挺好看。”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前面三条巷子里,有家人树上挂满了风车,他家就是买风车的。”小二放下菜道。

楼梯上。

白落雪艰难地跟着陈兆不断加快的步伐。

望着大堂坐着的熟悉背影,心底一颤,江璟,为什么跟在你身边的人不是她?

“夫君,姐姐在那边。”

“嗯。”陈兆睨了一眼有说有笑的两人,脸色铁青,身为男人,谁允许前妻跟别的男人如此亲密,“久酥竟为了气我,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白落雪袖口下的手捏紧。

近日,跟夫君的关系很不好,她主动道:“夫君,姐姐一定还是喜欢您的,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帮忙,让她跟您再续前缘。”

陈兆抬起胳膊,搭在她纤细的手上。

“落雪,你真是温柔贤淑,是乡野女人比不上的存在。”

这倒是实话。白落雪嘴角微微勾起,可心里很不得劲,她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只要不跟江璟在一起,跟谁都行。

“还是姐姐好。”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陈兆喂给她一口肉片,“与她夫妻一场,不愿看她堕落,她做妾,我抬你为夫人。”

白落雪娇羞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我一定会让夫君如愿以偿。”

半夜,她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看着熟睡的男人,不敢喊出声,强撑着身子,吩咐芳菲去找大夫,她则推开一间没人没上锁的厢房,靠在床上休息。

“嘶,好痛。”

芳菲带来了大夫,她倒吸一口气,“小姐,你、你流血了…”

大夫赶紧给她把脉。

片刻,他皱眉道:“夫人的胎像一直不稳,您长途跋涉,又行房事,您除非天天躺在床上,还有四成生机啊,我只能尽力给您开保胎药。”

送走了大夫。

芳菲含泪问:“小姐,我去告诉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