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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圣公不是被海瑞下令抓的,而是被冯保……

这确实是在张居正的意料之外。

张居正看完海瑞的奏疏后,叹了口气,这个冯保到底想干什么?简单的为皇帝陛下泄愤,还是有着他自己的图谋,想要动了衍圣公,来证明自己在大明朝此时的话语权,证明自己的存在吗。

这个时候,张居正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冯保存了私心。

“爱卿,是冤枉了海师傅啊,还有一封,是冯大伴送过来的密信,你也看一看吧。”朱翊钧说着,便又将密信递给了张鲸。

等到张居正看到冯保的密信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比刚刚朱翊钧看这书信的时候,不遑多让。

张居正是传统的人吗?

不是。

他不是一个传统的人,相反 ,他还是一个敢于颠覆传统的人,不然,他也走不上改革变法的这条道路。

他在看完冯保这封信后,也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朝廷的新政推行下去。

最大的阻碍实际上就是士林学子。

而孔家作为士林的代表,朝廷的重臣,他们动了歪心思,搞出焚书,祭奠圣贤,这种戏码来,是非常有可能的。

若是。

若是,在新政推行之际。

衍圣公府的,尊贵爵位丢了,祭奠孔圣的特殊政治地位也丢了,那,对于整个士林乡绅来说,是一场极大的震撼。

他们在办什么事情的时候,都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对新政,也有些极大的帮助。

至于,所造成的后果,张居正并不担心。

动了孔家,最后的后果便是出现铺天盖地的讨伐浪潮声,但骂名,已经有人主动出来担了啊。

尊孔是朝廷的既定方略,不会更改,但换一个读书人的向往,这个是可以操作的。

张居正的思绪很快。

下决定也很快。

他在放下冯保书信后,便直接开口说道:“焚书案,当真是衍圣公所为,太过分了,这不仅影射了陛下,讽刺了新政,还有妄图颠覆我大明朝科举取士根本的嫌疑……”

而张居正的这段话,让坐在龙椅上的朱翊钧,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张居正没有说冯保胡闹。

而是,又给衍圣公府丢过去了一顶大帽子。

朱翊钧笑了笑说道:“爱卿啊,颠覆我大明朝科举取士,这个是不是太牵强了,他是主谋,也是冲着新政来的。”

张居正开口说道:“陛下,焚书之举,便是告诉世人读书无用,他确实是为了阻止新政,可第一步阻止不了呢,那岂不是要有第二步,而第二步,便是罢考……”

朱翊钧听着张居正的话,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更加迷糊了。

“那依爱卿所想?”

“有错必须受罚,冯公公密信上所说的第一条,臣是赞同的,让会之朱氏担任续圣公,承担祭祀孔圣之事,一来,也可以安士林之心,不治于出现太大的风波,二来,也能惩处罪魁祸首。”

朱翊钧看着张居正,许久之后:“兹事体大,朕还是要想一想的,爱卿不用在想一想吗?”

朱翊钧还在确认。

“陛下,这件事情并不大,臣呢,也不用细想,衍圣公府,连续至今,以全圣人之德了,现在激流勇退,对于孔家的人来说,是一件好事。”

冯保,狠。

张居正更狠。

他们都是权力机器。

心中所想的只是这件事情,怎么进展下去,对他们是有利的。

而孔家到底是不是主谋,是否收到了冤屈,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虽然朱翊钧一直在努力学习,颇有帝王心术,但他并不纯粹,还存有恻隐之心,当然,这颗恻隐之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消失。

他思考片刻之后。

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那便让冯大伴去做吧,朕给海瑞下旨。”

“陛下,臣觉得这个关头,你不应该给海瑞下任何旨意,对于他们二人的密信,奏疏,都不要回复,不回复,就是回复,海都御史,冯公公都会明白的。”

“可海爱卿还在济南,若是他不愿……”

“大势所趋,非一人之力可挡……”张居正轻声说道。

这个时候,朱翊钧还不明白,张居正所说的大势所趋,是什么意思,不过,在半个月后,他就明白了。

什么叫人为的大势所趋。

权力,真的可以这样玩。

济南城中,对于焚书案的调查还在持续,因为冯保跟海瑞对于最终意见的不统一,导致案件迟迟定不下来。

海瑞,冯保两个人都给皇帝陛下报告了他们各自调查的结果。

甚至海瑞还把冯保给弹劾了。

但,两个人都没有收到,来自北京城的任何信息。

正如,张居正所言,皇帝陛下没有态度,便是态度。

海瑞拿冯保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继续上书,可依然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而焚书案,也在权力的的推波助澜下,传遍了大明朝大江南北,黄河两岸。

初时,士林豪绅颇为振奋。

在朝廷的苛政马上就要下来的时候,孔圣人的老家,终于有了无声的反抗,弄不好,这就是衍圣公搞出来的。

当消息流传的越来越广时。

很多士绅都有了一个想法,新政肯定搞不动了,甚至,他们都想着也谋划一些这样的恶性事件,来声援孔孟之乡的第一枪。

但,官学内部已经都知道了山东那些学子,秀才举人的处理方案。

这震慑了大多数举人老爷们。

他们即便少了一些特权,可他们在地方上的地位还在,不可能,任人摆弄,当然,也不乏一些头铁的秀才,举人。

可他们人数太少,形成不了声势,一出头,便被按了下去。

而地方上的保守官员们,也开始借着这阵风上奏了。

他们有意无意的提及,发生在济南,即墨这抬着圣人神主,焚书之事,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新政是不是太过苛刻了。

让山东的读书人极为不满。

甚至,衍圣公府,是不是也有所不满呢。

这是一种信息不对等产生的情况。

他们拿衍圣公做挡箭牌,殊不知,挡箭牌身上已经有了要命的大窟窿了。

地方上的风,慢慢影响到了朝堂上。

朝堂上的官员,也开始再度质疑新政了,不过,他们此时也成不了气候。

在济南,急迫的海瑞没有等来皇帝陛下的支援,反而等来了诉状。

来自,曹州,巨野,济南,曲阜,淄博,即墨等地的孔家土地的佃农,来济南告状了。

找的就是海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