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将小心捏着的信换到另一只手上,终于擦完了手,打开了这封因为潮湿,已经有些脆弱发黄的信。
一字一句,
越往下看,他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看完信,他胸腔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死死的攥住拳头,眼底闪着一片凌人的寒意。
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住气息。
声音却犹带着沙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的?”
谈流之脸上也是一片冷凝之色。
他说,“昨夜我发现不对,便去开高夫人的坟。”
男人的声音十分轻,却同样蕴含着不容忽视的怒火。
“她的眼睛被人挖掉。”
他语气顿了顿,尽量客观的描述,“舌头也被割走,而且里侧的半截舌头已经腐烂不知道多久。”
“我仔细检查过,她身体上没有太多伤疤,只是其中几片指甲上光秃秃的,其余的只长了一半。”
林以终是没忍住,攥紧了手上的信纸,信纸发出的声音将他从理智的边缘拉了回来。
怪不得!
怪不得这一年高家立了这么多规矩!
恐怕是怕有人去到高夫人住的地方,发现什么不对吧?!
就连高夫人烦躁的叫喊声......恐怕也不是因为什么怪病。
而是她在求救!
林以脸色十分难看,他甚至难以想象,高夫人当时得有多绝望?
每当以为有人路过会发现自己时,她便大声呼救,可是只是被那个禽兽掩盖过去,接着下场是失败后,换来更加无情残忍的刑罚!
他不敢想象,一个刚刚生育过,身体还十分虚弱的女性,要怎么样在无数次升起希望后,又再次绝望。
然后整整坚持了一年。
之后.......
以这样凄惨的形式死去。
谈流之神色冷漠,“对方想要一个对国家战争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东西在高夫人手上。”
“可她坚持到死,也未曾透露出一个字来。”
少年本来昳丽的眉眼沉成一团,漆黑如墨的眸子中仿佛将要卷起一场风暴。
“是高老爷干的?!”他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来。“他该是想要一种叫磺胺的配方。”
谈流之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我打探过了,昨夜灵堂那些是白国的手段。而他能囚禁高夫人一年,和那种脏东西也脱不了干系。”
林以冷笑一声,确定道:“但是他叛国通敌了,他是白方的人。”
林以紧紧的攥住了手心,快要掐出血来。
直播间的弹幕也吵嚷起来。
【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向高夫人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加一,我不该嘲笑您的长相,您生前一定是位很美的女子。】
【不是我说你们入戏也太深了吧,他不过就是一个游戏的npc而已】
【前面的不管是不是真人,高夫人这种精神也绝对值得我们敬佩。】
【不是,只有我关注他俩这么牛逼吗?这是打出了别人从来没打过的线啊!这个副本我看了好多遍,第一次见到这个走向!】
林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也反应过来,猜测道:“是柜台里那几张要货单吗?所以你才绕路来这里探查。”
谈流之点点头,回道:“没错,是柜台上标着有刘先生的订单。”
林以道:“看来这不是普通的订货单,而是他们的接头暗号。”
谈流之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红国的人当时认为,那位一直送信的维哲先生是高老爷。”
“但是刘参谋察觉出来不对,于是我才来收到订货单的地方一探究竟。”
他并没有告诉林以楼上刚才发生的一切,事实的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以此时也反应过来,他微微蹙了蹙眉头:“难道说......”
谈流之轻轻点了点头,深沉的目光望着窗外,“没错,我先开始也以为这个字是高老爷的字。”
“维哲,表示拥有大智慧,明白道理的人。这个字就很像是给男性取的,没想到居然是一位女士的。”
林以摇摇头,坚持的说,“不,我觉得这个字配她正正好。”
谈流之抬了抬眼睫,“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