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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姨看了一眼陆辛夷,小心翼翼地道道:“范绰那年进京赶考,结果因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生了一场大病,把钱都花完了,最后被客栈掌柜的给赶了出来,书本衣服什么的,被丢了一地。”

“正好我跟您娘出门采购,有一本书砸到你娘了。范绰上前道歉,你娘心好,就多问了几句,得知情况后我们就帮他把东西收拾好。”

“范绰道谢后就要走,结果被你娘给喊住了。你娘说了我们的身份,问他愿不愿意写几首唱词,只要写的好,一首五两银子购买。”

“范绰答应了,最后写了七八首唱词,最后你娘看中了四首,给了他二十两。”

“可别小看这二十两,这些钱够他先给自己看病,然后租赁一个偏僻的住处支撑到来年科举了。”

“范绰也知道你娘这是在帮他,就跟你娘说,等高中后一定报答你娘的救命之恩,平时有些剩下来没怎么动过的肉菜,你娘也让我给他送去一点。”

陆辛夷听到这里插话:“他不会要娶我娘吧。”

桂姨尴尬了下,还是点了点头:“范绰来年就高中了,名单公布那天,他就来找你娘,说要明媒正娶她。”

“你娘拒绝了,说她身份不好,还育有孩子,而且余生也不打算再嫁。”

“范绰很失望,但每天都来,帮忙干点活什么的,直到有一天,他来找你娘,说他要成婚了,对象是一位官员的女儿。”

“你娘祝福他们,自那以后,范绰就再也没来过了,他们成婚那天,你娘还让我去随了份子钱。平时里就算碰到了,双方也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

你娘去世后的这几年,我们能在西市存活下去,多少也是因为他在背地里照顾的原因。”

听完这个故事,陆辛夷在心里感叹一声:看看,人家范绰就能报恩,虽然她娘没愿意。

但周文斌这个渣滓,不但不报恩还要掉过头来踩她。

都是赶考落魄书生,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收回心思,陆辛夷道:“听你这么说,那这个人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你刚才说他岳家也是个官儿,是什么官儿啊?”

桂姨想了想:“好像是御史台的,姓孔好像,当年我去随份子的时候,听别的宾客说的。”

“那这么说来,这件事要好办多了,我们只管在民间给范绰造势,背地里让他自己努努力,再由他岳家帮帮忙,这个市令,范绰就有六成的概率了。”

“那剩下四成在哪里?”桂姨问。

“剩下四成就看谁的权力更大了。”这就不是她能掺和的局了。

桂姨又担心地问:“那联系商户的话,到时候会不会被其他势力记恨?”

陆辛夷想起之前幺爷说的话。

自己跟敬王一起看花魁赛的事已经传了出去,虽然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但陆辛夷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至于最后会不会被敬王抢回去,陆辛夷觉得不会。

一来敬王如果真看上她,直接把她叫到敬王府就行。

二来,昨天她回来后仔细想了想,敬王看她的表情,更像是看个小辈,而不是女人。

虽然她不知道缘由,但想到坊间传说敬王花心,京城有名的花楼他都去过,说不定就认识原主娘呢,毕竟原主娘也曾是花魁呢。

至于敬王会不会是原主爹这种事,陆辛夷昨晚还真认真想过。

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太可能。

因为她跟敬王一点都不像,最重要的是,原主娘带原主去了两次江南,她隐约有点记忆,记得她们去祭拜过什么人。

那墓碑无名。

虽然无名,但每次原主娘都很伤心,去一次回来都要消沉很久。所以她觉得那里埋着的才是原主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写名字。

想来或许是个衣冠冢吧,从对方给原主娘赎身就能分析出来,对方不差钱。

再看她自己长得不差,所以原主爹肯定也是个美男子。

不差钱又是美男子的公子哥,能是普通人吗?能娶花魁吗?就算死了,也只会葬在对方的祖坟里,哪可能随意埋在江南某处不知名的小山头上呢。

所以她估计她就是她娘跟某个公子哥的私生女,但绝对不是敬王的私生女。

综上所述,敬王肯定查过她,知道她娘叫陆羽绮,从脑海里扒拉出两人之间的往事,导致敬王好奇想见一见她。

嗯,分析的应该是正确的。

“娘子……”见陆辛夷半天不说话,桂姨只好喊她了。

陆辛夷回神:“这个事我们暂时不出面,等灶台修缮好,我就宴请那几位东家。

席间我再不经意提出来来,引导一二,那些人背后肯定都是各有势利,都想安排自己的人。

那既然自己的愿望不能达成,自然也不希望别家的人上,那还不如顺应民意,到时候范绰也会看在商户们推他上去的份上,不好过于苛待西市商户。”

桂姨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小娘子你现在可厉害了。”桂姨赞道:“有时候我都觉得你跟换了个人似的。”

桂姨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陆辛夷心里一咯噔,可不就是换了个人吗。

“桂姨,得知周文斌要跟别人成婚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我们女人想要过上舒心的日子,还得自己强大起来。”

“我就觉得像我娘那样挺好,开一家花楼,帮助一些姐妹们,大家一起相互扶持,要什么臭男人啊。”

“等樊楼稳定下来后,我就挑选一个漂亮的郎君,要个孩子,至于郎君,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我把孩子抚养大,以后也算是有人养老送终了。”

桂姨张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陆辛夷。

“您觉得这样不好?”陆辛夷问。

桂姨闭上嘴,脸上十分纠结:“虽然听着不错,但要是能成婚,最好还是成婚,有人疼您多好啊。”

“桂姨,您觉得我这样的身份,谁愿意明媒正娶我?读书人我肯定是不选的,一般的商户或者老百姓,就算说要明媒正娶我,我还怕他们娶了我后把我害死,名正言顺继承樊楼呢,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

“再往上的的官宦人家,我这种身份也只能做妾,做妾哪有我自己开着樊楼跟你们一起当个有钱有闲的女东家来的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