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内,原本为了给钱名鸢入主永寿宫重新栽种的菊花,早已不似最开始那般艳丽,但依旧傲立在秋风中。
秋风萧瑟,红墙前的黄叶随风飘落。
欣贵人看着眼前的落叶,不禁感叹道:“红墙黄叶,这后宫怕是要变天了。”
驻足看了几眼后,欣贵人便转过头朝着正殿走去。
门口等候的明珠见到欣贵人朝自己这边走来,立马笑眼盈盈走上前去:“小主,您来啦!快请进,娘娘在里面等着小主呢!”
欣贵人微微点头, 笑着跟在明珠身后进了内殿。
刚进内殿,便看见熹妃捧着书端坐在软榻上。
“熹妃娘娘万福金安。”欣贵人行礼问安道。
熹妃动作轻柔地将书合上,优雅地放在榻几上后,抬头看向欣贵人,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道:“妹妹来了,快请坐。”
“是,娘娘。”欣贵人微微笑着,随即便坐了下来:“娘娘果然是爱书如命,臣妾每次来,十次有八次娘娘都在看书。”
“妹妹可是打趣本宫了,本宫闲得无聊,这才让明珠给本宫找些书来解解闷。”熹妃微微扬起嘴角,眼里满是和善。
“如今怕就只有娘娘不着急了,前些日子齐妃的事情,娘娘可有听说?”欣贵人身子前倾,一脸认真地低声道。
钱名鸢看了看明珠。明珠便挥挥手将殿内的人全打发了出去。
钱名鸢见人都出去了,这才缓缓开口:“这么大的事情,本宫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是齐妃听说了隆科多上奏立储之事,慌慌张张地跑去养心殿问皇上作何打算。
结果惹怒了皇上,被皇上禁足在了长春宫罢了。”
欣贵人面带疑惑,有些惊讶:“娘娘竟然不着急?如今皇上膝下就只有三个阿哥,只有齐妃的三阿哥与娘娘您的四阿哥年纪合适些。
娘娘难道……不担心?”
钱名鸢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笑意:“皇上先是罚了隆科多,又是罚了齐妃。
难不成本宫也要去皇上面前说上一二,再将本宫禁足在这永寿宫。
素来帝王都对立储一事有所忌惮,本宫刚入宫不久,根基未稳,有些事情还是应当从长计议。”
“娘娘果然冷静,倒显得臣妾有些冲动了。”欣贵人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来。
皇后的景仁宫内,也如永寿宫一般风平浪静。
江福海弓着身子走进殿内时,看了眼一旁伺候的剪秋,剪秋便默契地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娘娘,松阳县那边有消息。”江福海弓着身子,微微抬头看向皇后。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意味深长道:“说。”
“回娘娘的话,容嫔的父亲安比槐,之前的官职是通过捐官得来的。捐官的银两是容嫔芳若母亲林氏卖绣品赚取的。
但自从安比槐做官之后,便娶了好几房小妾。之前官职在身时,明面上还过得去,不过官职没了后,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宠妾灭妻。
安府在两年前左右来了个嬷嬷,管着安府的上下事务,其性格彪悍。所以安比槐不敢对林氏怎么样,但安比槐出了府时常流连在烟花之地。”
皇后眉眼一挑,便抓住了关键:“那个嬷嬷是什么来头?”
“回娘娘,那个嬷嬷是通过淑嫔的父亲沈自山的门路去的安府。”
“怪不得这安比槐如今安分了些,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既然安比槐喜欢外面的女子,那就多安排几个,最好能将人送进安府去。”皇后眼里透着几分阴狠,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江福海。
“嗻,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