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五嘿嘿一笑,将袁无味手心的萝卜花一口吃掉,随后将袁无味扛在肩头上,“今天开庙会,爹带你逛庙会去!”
“三字经呢?”
“去踏马的三字经。”
“爹啊!你说脏话!”
“我说你不能说。”
到了山同,袁五又遇见了林老板。
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二厨小林,现在成了大酒楼的老板。
袁五心里面不得劲了,看着一旁瓜皮小帽的袁无味,啧,得给小子搞一份家业。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张先生一死,山同这个军事重镇跟鞑靼人后花园一样。
想来就来,还要搜刮一番,大盛怂透了!
自己的大酒楼,来一次变成馄饨馆,再来一次变成馄饨摊。
袁五哼哧哼哧的折腾一番,口袋里面的银子寥寥无几。瞧着正包着馄饨的袁无味,袁五心头一酸,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当她是自己的姑娘了。
自己终有走的一天,她可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有客自远方来。
一个白家老兵,瘸了一条腿,身边领着一个丫头。
“五哥,求你了!”
老兵脸上皱纹密布,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叫自己五哥?袁五仔细看了看,才看出些许往日的模样来。
来人是白将军的副官,姓王,叫王忠。算算他比自己还小十多岁,不知怎么这样一副老头样子。
袁五又看了看一旁的姑娘,“先进来说话。”
王忠带着姑娘进来,将姑娘支了出去,袁五关上门,回头就看见,王忠一条腿跪了下来,“五哥,她是白将军的女儿,全家就剩她了!锦衣卫已经发现她的下落,我们这些人保不住她……求五哥给她一条生路!”
说罢,就要磕头。
袁五立即将人提溜起来,坐在凳子上想了很久很久,忽然有点明白当年皇帝找张先生,张先生的想法了。
收了,就意味着他平静的生活可能被打破,不收……他于心不忍。
心软有的时候真的能够要人命。
袁五娶了那姑娘,洞房花烛夜,袁五抱着床被子睡在了地上。
姑娘叽叽喳喳的,对着袁五道:“你儿子都那么大了,你怎么也才纳个我?”
袁五闭上眼睛,“要是可以,我连你也不想纳。”
姑娘又道:“我叫白七七。”
袁五掀开眼皮儿,呆呆的看着屋顶,想起了某个女人,她应该没有在等着自己。
这么多年,应该给封信过去的。转念又一想,算了,万一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你叫什么啊?”
“袁五。”
“你儿子叫什么?”
“袁无味。”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天明。
白七七虽然是个跳脱性子,多少是个姑娘,日后自己哪天要是没了,无味也有个伴儿。毕竟算起来,她们也是这世上互相唯一有血缘的人了。
又一次鞑靼攻城,袁五刚刚将两人藏好了迎面就遇见了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看着袁五笑,一步步走了过来,“十多年了,袁五哥你藏的可真深啊!”
袁五笑了,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够想一些坏事,想到了,就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