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珩回到家中后,问过管家,知道祖父和祖母在午睡,他就没有让人打扰于是吩咐管家:“江伯,祖父起身了你派人禀报一声,我找祖父有事。”
程昱珩来到书房心情有些复杂,手里拿着天影阁送来的情报,也没心情看下去。
他回想着今天与云朵的相处,对她越发心动。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没和云朵怎么接触,自从看到云朵第一眼,他就感觉个女孩闯进了他心里,他想把她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
他回想着,他刚来云家村的那年遇到的那个游方道士。
那个道士路过他家门口,在外面徘徊,被暗卫发现禀报了程昱珩,程昱珩也就鬼使神猜的出了院门,这是他自从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在白天出来。
道士看见他就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贫道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黯淡无光,被困于北方,原来是被白纱蒙住了双眼。”
随后又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龙卧浅滩志未休,贵人相助展宏图。
风云际会腾空起,翱翔九天任逍遥。
命中贵遇十载现,时空转换魂分散。
魂魄归来曙光显,照亮前路驱黑暗。
三世姻缘修圆满,缘定今生再相见。
夫妻携手逆境起,大昭兴盛五百年。”
说完这些话,道士朝着程昱珩深深地鞠了一躬,起身离开,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公子请切记,如若十载命中贵人未能如期而至,也请公子以天下苍生为念,莫要让眼睛蒙蔽了自己的心灵,使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切记,切记!”
道士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程昱珩的心中,让他感到一阵清凉。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如果老天如此不公,那天下苍生与他何干?
他当时也没有把道士的话放在心上,甚至也没有告知祖父。
后来他又听说云家有一痴傻女孩,道士看命说少了魂魄。他就让暗卫格外的关注着。
他也悄悄地看过这个女孩几次,女孩长得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可是眼神却呆滞黯淡无光。如同木偶一般。
后来时间长了,程昱珩就慢慢的忘记了此事。忽然有一天他听暗卫禀告她,村子里传出来云家女孩不傻了,还长了本事。
那日他就跟着去了县城,在医馆外面,看见一直在村里默默无闻的云大夫,居然医术变得这么高明,能把奄奄一息孩子救了回来。
又看见原本痴傻呆愣的女孩,变得眼神有光,灵动,还对他眨眼睛。
就那时这个女孩就闯进了他的心里,他以前不相信有什么前世姻缘和一见钟情,不过他此刻相信了。
看见云朵的第一眼他就感觉这个女孩是他的,甚至他有种把她藏起来的冲动,不想让别人看见她那颗闪闪发光的大眼睛。
程昱珩深知,自己已然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独特的女孩,道士的那番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对江山皇位、百姓疾苦漠不关心,其实,自从他得知可能是那个人派人谋害他们母子之时,他就偏执地想要摧毁那个人最珍视的东西。
虽然祖父祖母一直伴其左右,但他明白,祖父最看重的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的内心始终是孤独的。然而,小姑娘的一句“程家哥哥”,仿佛一道阳光穿透了他内心的阴霾,让他那颗孤独的心不再孤寂,他暗自欣喜,若余生有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陪伴,或许他将不再孤独。
想到这里程昱珩那张冰块脸上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要是四大暗卫在这里一定会怀疑早上的太阳是西边出来的。
外面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思绪,他收起了笑容又是那副冷冰冰的一张脸。
“少爷,老太爷起身了,在前厅等您!”
程昱珩来到前厅,程志远坐在主位上喝茶。
程昱珩行礼叫了声“祖父。”
“珩儿,过来坐。”
程昱珩坐到老爷子下首“祖父,我都安排好了,五日后咱们出发,云家村村民会和我们一起同行。”
“珩儿,难道我们真的要就这样走了吗?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北境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吗?
珩儿,祖父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已经拥有了不少自己的势力。若是能够拯救一方百姓,祖父不希望你坐视不管啊。”程志远毕竟担任了多年的丞相,面对百姓受苦,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祖父,我明白这么多年您一直在为我筹谋,但是目前我们的势力还不足以应对朝廷和北尦的双面夹击。
北宁县令是我们的人,我已经下令让他通知百姓南迁,争取在君明尧到达前让他们走出雁栖关。
北边的几个县我也派人散布了消息,至于百姓是否会听从,那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程志远看着外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他并非如平时表现得那样冷漠。
程昱珩站了起来,走到屋子中央双膝下跪,朝着程志远的方向磕了个头。
“祖父,昱珩愧对祖父这多年的教导,之前是我想岔了,我不应该因那个人的无情,就妄图毁掉他的一切,祖父放心,属于我的东西,我绝不会再轻易拱手让人。
我定要将属于我的全部夺回,让那些人承受应有的责罚。东北州的暂离,只是一时的,祖父大可放心,东北州迟早会重归大昭的版图。”
程志远首次听到程昱珩的这番肺腑之言,他疾步上前,扶起程昱珩,说道:“好孩子,快快起来。”此时,程志远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聪明干练的太子殿下。他不禁老泪纵横,心中满是欣慰,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和苦心筹谋,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