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因为有一段要下山的路，而且他们的院子距离山下最远，程景洲害怕迟到，早早就砸楚非雾的房门。
“快起床，上课去了！”
楚非雾收拾好，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走出门。
“哈——欠——”
紧接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昨晚干嘛了，搞这么困？”程景洲狐疑地看着她，接着又转头看向另一间紧闭的房门：“要叫她吗？”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澹宁从屋内走出。
看到被收拾的清爽利落的院子，她愣了一下，继而看向程景洲，点头道，“谢谢你。”
程景洲瞬间整个人绷住，磕磕巴巴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有耳朵尖红的要命。
“走啊，”楚非雾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什么都没看到。她打了个哈欠，从程景洲身旁绕过去：“傻站着干嘛？”
“啊，好。”
程景洲赶紧跟上去。
楚非雾和程景洲并肩在前，澹宁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今日授课在灵晖堂，是天衍学院的校长杜凌若上课。
本以为校长至少会像严焰那样，是个稳重严肃的中年人，却没想到杜凌若看起来十分年轻，表情神态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他兴致盎然道：“灵气期，指的是人的体内充盈着灵力，但是相当稀薄，不足以被观察。”
“而窥气期，则意味着你的灵力已经足够多，在人体内形成了相对充盈的、能以灵识观察到的气体。”
有人在下面举手：“老师，灵识是什么？”
“灵识就相当于可以离体的意识，当然，如果只有窥气期的等级，那你的灵识只能用来观察自己体内的经脉；如果是凝气期及以上，则可以灵识外放，比如探查别人等级，再比如使用储物的法器……”
听到这里，程景洲满眼不可置信，慢慢慢慢转头看向了楚非雾。
楚非雾原本仰着头认真听讲，听到这里，感受到程景洲的目光，慢慢慢慢把头低下来，假装在做笔记的样子。
你别看我！
这些都是叶非花教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天的课听下来，楚非雾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发现，叶非花教她的那些，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灵气期的正常人，是不会像她一样，会把灵力聚集在眼睛或者四肢上让自己能力变强，也不会内视自己的经脉，更不会用灵识去使用储物法器！
楚非雾有所不知。
叶非花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修炼知识，她是在实践中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对灵力的理解。
叶非花教她修炼，从来都是以实用为标准。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
而楚非雾的体质也早就不能算做普通人了。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还都十分顺利。
因而，她们两个谁都没有发现叶非花的教学有问题。
课后，学生们都走光了。
程景洲坐到了楚非雾书桌对面，一言不发，表情严肃。
楚非雾觉得自己什么事都没做错，但在程景洲的注视下，却莫名也心虚起来。
“你别看我啊，我，我也不知道……”
楚非雾刚一开口，程景洲就猛然站起身，接着双手紧紧攥住楚非雾的肩膀，疯狂摇晃，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我程某人什么好运气，居然抱到了这么粗的大腿！”
“楚楚，说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姐头！你得罩着我！”
“停停停！”楚非雾急忙摆手制止他，“我要吐了！”
听闻这话，程景洲赶紧松开了手。
这是他的仰仗，他的依靠，他未来的救命稻草，可不能给晃坏了！
“大姐头，走！”程景洲豪气地一挥手，“我请客，带你去膳食堂吃大餐去！”
原本头晕眼花的楚非雾瞬间明目达聪了。
早上来的太急，都没好好逛一圈膳食堂，到了这会儿，确实已经饿得不行了。
既然程景洲难得这么大方，她一定要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