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炸了炸了!”
尤祟重重甩出几张牌。
震得桌子都摇晃了一下。
惊得趴在上面已经睡着了的阿朵直接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地大喊:“炸了?哪里炸了?!快跑啊!”
崔雅维连忙安抚道:“没炸没炸,是尤祟他神经搞了个飞机王炸出来,别怕嗷。”
阿朵环视一圈,看见周围一切正常,大家都还在,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来丧尸了。”
崔雅维表示理解:“现在丧尸已经少了很多,不用担心,就算有丧尸来的话,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放心吧,现在我们的基地很安全。”
阿朵点头:“好。”
尤祟也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哈,刚才太激动了,你要不要也过来打牌?”
阿朵笑得有些腼腆:“我不太会……”
刚才她就试了一下,然后一直都不太会打这种牌,感觉规则有点复杂,而且她没怎么接触过,好一会儿都是懵的,后面就不太敢打了。
尤祟笑道:“怕什么,就是我们之间一块玩玩,又不打钱输了不会有什么惩罚,快!再一块继续来玩!”
崔雅维在旁边笑:“哟,之前我不会的时候,都没看尤祟这么有耐心过。”
尤祟瞪了她一眼:“你有老裴,还需要我?我要是对你有耐心,老裴不得杀了我?”
裴征牧咳嗽一声:“原来你也知道。”
尤祟叫阿朵坐过来,连忙招呼着人,回头去准备找后面两个人也过来,谁知道江时漓已经睡着了,他张着唇,又不得不把话憋了回去。
其实江时漓早在他说“炸了”的时候,就被吵醒了,虽然困,但也没知道自己还在外面,身边都是人,她没敢真的睡死过去,听到尤祟的声音以后,她微微动了一下,在尤祟投身打牌中,她才睁开眼睛,问:“我们也去打几把?”
路阎京搂着她的腰,“你想玩?”
“有点。”
“那就去玩两把。”
江时漓笑:“看看鹿死谁手。”
“行啊。”
江时漓以为自己的新婚之夜会很平淡,但怎么也没想到和这么多人一块过,挤在一堆打牌聊天, 享受末世之下难得的宁静和平。
打到后半场,两两为组,直接打起了阵营战,江时漓和路阎京对面就是尤祟和阿朵,两个人一直在输,但脸上的笑却没停下来过,大家也都没有太过认真,乐融融的一堆,闹了好一会儿。
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散场,江时漓和路阎京一块回了房车,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往里面走着,边走边说:“累死了了……”
“今天很高兴?”路阎京问。
江时漓回头,“嗯?这话怎么说?”
“难得看见你这么有兴致。”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难道没有兴致吗?这也是你第一次和他们一块打牌到这么晚吧。”
换做以前,或许大家都根本想不到会有看见路阎京和他们一块打牌的场景。
路阎京说道:“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学会,尤其是和你在一起以后。”
江时漓哼笑一声,下意识又看了眼桌面,见上面的红本本不见了,忍不住过去找了找,“我放在上面的东西呢?难道是刚才在外面不小心带出去了?”
说着就要出去找。
路阎京拉住她的手腕,“你指结婚证?”
“对啊。”她记得明明就放在这里,怎么从外面一进来就没看见了?
路阎京说:“在我这里。”
“你拿去干嘛?不是说一人一本吗?”
“保管。”
江时漓轻哼:“保管?你最好是。”
路阎京脸不红心不跳的, 反倒越说越理所应当,“怕你弄丢,提前帮你收了起来,如果你想看的话,随时可以看。”
“算了。”江时漓甩开他的手,进了房间准备洗漱,“我要是想看,随时都可以调出来看,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把那东西藏着,你可就千万藏好了,要是被我找到了, 某个故意藏起来的人就要完蛋了。”
路阎京揽过她的腰肢,“不会让你有机会找到。”
“这么有自信?”
她被男人半搂半抱地带进了浴室,水雾氤氲之中,她声音有些闷闷的,不停推着贴过来的宽厚身躯,“洗澡……不准乱动。”
路阎贴着她的耳垂,不停落下炙热的吻:“都耽误这么久了,不给点奖励?”
要不是江时漓兴致高,今天也难得这么开心陪着他们闹到三点多,他早把人扛走了。
“你……想要什么奖励?”
江时漓视线有些羞愧,还有几分不敢和他对视,隔着水雾,她都能感觉到如有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滚烫视线。
男人俯身靠近,几乎有些克制地吻上她的唇瓣。
“提什么都可以么?”
“……”
江时漓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却已经被赶鸭子上架无路可退了。
她默默吞了口唾液,抬起泛红的脸,“你别太过分……”
男人眸光深沉:“好,我尽量。”
“你值得相信么?”
“值得。”
……
男人都是骗子。
说的话极其不可信。
浴室里几乎彻夜亮起的灯说明了一切。
………………
江时漓醒来时,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外面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她爬起来,从未感觉身体这么疲惫过。
明明睡了很久,却还是很累,胳膊也抬不起来,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打开通讯器看了眼最近基地有关的消息,看见上面几个中心高塔和一个全新的武器库建立的消息,忍不住点进去看了十来分钟。
等终于缓过来一点后,她才起床洗漱。
打开房门,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激烈的雨水不断拍打在车窗上,大雨倾盆,要不是房车稳固性高,估计都能感觉到车顶在被雨水砸得乒乒乓乓。
她把门窗都锁好。
撑了一把伞独自出门。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不停敲击着她的伞面,都有些吹得不停倾斜,她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吹过来的雨打湿,她冒雨走到基地内的中心高塔边,看见一群人穿着雨衣在抢修中心高塔。
尤祟在一阵大雨之中看到她,还愣了几秒,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她,连忙大喊道:“你来干什么?回去啊!这么大的雨,你小心感冒!”
江时漓仰着头:“中心高塔是不是内部渗透雨水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看到你们发的新闻帖子了。”
“我们正在全力抢修呢!”
“用晶核。”
“啊?”
尤祟瞪大眼睛。
“你说啥?”
江时漓把自己带来的一部分晶核滴上去:“用晶核试试,之前我让路阎京收集了很多,有一些我用在武器上了,还有一部分正好用在中心高塔上试试,总比你们用其他材料一次次的试好吧。”
中心高塔太过复杂,很多东西的材料都比较稀缺。
尤祟接过来:“好!我知道了!”
经过他们两个多小时的抢救,开始对晶核不抱什么希望,毕竟都尝试了很多种办法,没想到那晶核敲碎了再加点其他的东西,真的能修复中心高塔漏雨的情况。
暴雨还没结束,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能结束,大家在外面因为修复了高塔欢呼,寻找江时漓的身影,当事人去已经在路阎京的办公室里,抱着一杯热乎乎的水淡淡抿着。
旁边就是上将的军装和军帽,包括满满当当的勋章整齐摆放在上面,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来时身上穿的那套已经全部都脱下来了,身上穿着他军装里的衬衣,长到了大腿位置,她随意翘着二郎腿,如果这时候进来一个人,会发现她已经走光了。
江时漓淡定地再喝一口,视线暼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只是想过来看一下中心高塔,没过去帮忙,如果不说的话,这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中心高塔毕竟也有一部分是我的心血,你就这样忍心看着它饱受摧残?”
路阎京手里拿着她刚才穿的衣服,从里到外都已经被雨湿透了。
男人闻言,笑了一声,“那我还得表扬你?要不要给你颁个奖,‘暴雨里的小勇士’还是‘冒着随时会崩塌的路,也要过来的小喇叭?’”
“你这是在阴阳怪气我。”江时漓觉得好笑,淡淡扫他一眼:“你再说一句试试?”
路阎京还真闭上了嘴,把她湿漉漉的衣服洗了晾晒好,再把窝在椅子上的人抱起来,让她坐在桌上,摸了摸她手里的水杯:“才喝了几口?”
“好几口了。”
江时漓把水杯送到他唇边,“你喝。”
路阎京张嘴,任由她把里面的水送进嘴里。
没控制好力道,有些水控制不住地从他唇角流出,一路滑落至他喉结,渐渐往下,隐没在一丝不苟的军装里。
军装是深色的,看不太出来,但他皮肤上有一条比较明显的水痕。
江时漓收手,下意识替他擦了擦,手还没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他一把握住,放在唇边亲吻。
好痒。
她缩了缩指尖,转移话题道:“为什么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我看中心高塔的检测,要三天后才能停,有具体原因吗?”
路阎京回答:“大概基地最近做的实验有关。”
“难怪。”她收回手,“从之前的大雪变成雨,这算是好消息么?”
“算。”
两人在办公室里待了会儿,里面暖气十足,倒不觉得冷,只是江时漓穿着他平时放在这里的衣服,有些不太习惯,不敢乱动,在桌上越坐越觉得心慌,连忙要下去。
正好外面有人敲门,男人亲自过去开门把东西接过来,江时漓已经坐在了他平时处理事情的椅子上,看着他手里端过来的饭菜,“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这里除了你,没人的肚子会一直叫。”
江时漓哼了一下,接过餐盘拿着筷子就开始吃。
路阎京重新扯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她身边开始处理帝国最近的各项事宜。
她吃东西没那么快,一偏头就能看见路阎京在旁边不停处理公屏上的事情,看到一个觉得挺有意思:“德邦帝国?”
江时漓淡淡道:“好普通的名字,不会是一直没露面的布拉德利建立的那个帝国吧。”
“是。”路阎京点开屏幕,上面有那个帝国的俯视图以及各军事势力的分布和热点图。
“拢共也就一百来号人。”她笑:“还真搞了个帝国。”
她还以为布拉德利他们早就躲起来了,没想到还真的搞了一个帝国。
看着规模就不大,甚至还有些寒酸。
江时漓摇摇头,“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么点人,就一颗炮弹的事情,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轰过去,但这又不是她的事情。
路阎京说:“先等两天,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还有行动?”
“他们手上有特尼之前的武器库装备。”
江时漓觉得无趣,扯扯唇角:“行吧,有什么动静记得告诉我。”
她要吃瓜。
吃完了饭,江时漓的衣服已经被男人放进了烘干机,她拿出来已经干了,刚换上没多久,兰斯诺克就大大咧咧地敲门进来了,看见江时漓在里面,有些诧异,“黛拉,你在这里做什么?”
“无聊啊,到处走走。”
兰斯诺克笑道:“确实无聊,外面的雨要下三天。”
“哥,你找他?那我先去别处逛逛。”
“没事。”兰斯诺克说:“我只是过来说布拉德利的事情,你肯定也感兴趣。”
江时漓抬起头:“快说。”
兰斯诺克故作神秘地说:“他建立了一个帝国,你猜猜……”
“德邦帝国?”
“你知道啊……没意思,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还有其他的吗?”
“有啊。”他说:“那家伙听说兽化系异能越来越强了,然后要找尤祟和你单挑。”
兰斯诺克说:“那家伙几指名道姓你俩,还说只要你赢了,就把什么东西给你……没说清楚,你知道是什么吗?”
江时漓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也没有什么东西落在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