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慕容和雅重新来到了正庸殿。
夏无疆急忙关切:“如何,问剑碑可能引出你们身上的剑招?”
“对方理应对问剑碑有一定的了解,吾等甫一踏入问剑碑范围,身上的剑招便自动投入到问剑碑之中了。如今众人已经无恙,吾已嘱咐众人下去歇息了。”慕容和雅回道。
夏无疆点了点头,道:“吾等正在讨论齐总寨主之事,不知司卫长认为该如何处理呢?”
“这,嗯……”
慕容和雅陷入沉思,如何处理齐冬日他并不太关心,他更关心的是处理之后的后续影响。
尤其是此次行动,他路上所遭遇的,足可让他断定,齐冬日背后必有其他同谋。说不定他此回主动束手就擒,回到经纶谷,便是一桩阴谋。
忽然,他念头一动,心中有了计较。
对于儒门的力量,慕容和雅有十分的自信。既然你们要如此挑衅,便将你们引出来,让你们亲身感受吧。
慕容和雅说道:“齐大山身后必有同谋,此刻或许正在谋划本门。吾认为可公告天下,择日公开处斩,却暗中将兵埋伏。如此一来既能彰显吾儒门威严,二来也可强势击破对方谋划,甚至能引出其之同谋,从而一网打尽!”
夏无疆微微诧异地多看了慕容和雅数眼,他的猜测,有数点其实已经贴近实际了。
不过他也没有表态,实际上三人的意见,他都不会采纳。
夏无疆目光再次看向了副主事。
副主事这才悠悠睁开双眼,综合了一下三人意见,说道:“三司所言,皆有道理。尤其是司卫长,深谋远虑,更得吾心。以吾拙见,或可以司卫长所言为主,综合司言长与司法长的提议执行。”
好家伙,这是要把齐冬日往死里整啊!
夏无疆心中沉吟,以齐冬日所为,并不至于处死。想要趁机除掉他的人,必有图谋。
虽然此法是慕容和雅提出,但是夏无疆却相信慕容和雅不会做出背叛儒门之事。过往他暗中调查的对象,也集中在副主事与其他二司身上。
尤其是司言长,本是他重点怀疑对象。
副主事虽然看似顺水推舟,并没有直言自己的想法,但以结果推算,他的心思,夏无疆一目了然。
慕容和雅,此回是被人利用了,以他的性子,看来需设法让他暂离经纶谷这个污浊圈。
只是,若真是副主事的话,事情倒有些棘手了。
“主事以为如何?”副主事将问题抛回夏无疆身上。
夏无疆道:“齐总寨主罪不至死,贸然处以极刑,恐怕不仅无法维护儒门威严,反落得残暴之名。吾认为便按司法长所言处置便可。”
“齐大山实力强横,若不废其修为,恐成本门隐患。”司言长皱眉,提出了反对意见。
慕容和雅也说道:“吾认为对于祸患,应当一刀切除。即便不成,也需要将暗中之人引出来。”
‘暗中之人已经出来了,只是你们看不到啊。’
夏无疆无奈摇头,看了看副主事。
这老狐狸又闭上了双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似完全不想沾染此事。
“二位之言,是要以未来之事,定当下之罪吗?若真如此,儒门之法,大可废去。吾这司法之职,也不需要继续存在了。”
司法长双眼一瞪,一句话怼了两个人呐呐无言。
随后他自告奋勇道:“主事,既然有人不放心,吾可负责监押此人,必不让他有丝毫危害本门的机会。”
“嗯,不必劳烦司法长,无疆会亲自押送齐总寨主前往水牢。有无疆做手,诸位大可放心。”
“主事‘补天手’威名,吾等自然知晓。有主事出手封禁齐大山功体,必无缺漏。”
司法长点了点头,认可了夏无疆的说话。
慕容和雅微微皱眉,仍对此事处理结果不服,认为夏无疆有心偏袒罪人。
副主事说道:“既然此事已有结论,吾等便先告退了。”
“可需吾等陪同前往水牢?”司言长提问。
“不必,此事无疆负责便可,诸位,请。”
夏无疆摇头拒绝,送走了众人之后,亲手推着囚车,来到了经纶谷最下层的水牢之中。
水牢是单独设立,共兴建了三座。经纶谷建立至今,齐冬日是第二个进入水牢的犯人。
进入水牢之后,夏无疆便打开囚车,将齐冬日搀扶再来,而后深深鞠躬。
“抱歉,是无疆失信,让齐兄受罪了。”
许久之前,他曾入桃蹊与齐冬日一晤。本曾许诺,会将此事揭过,结果却想不到会食言的如此彻底。
“无妨,看刚才情况,老夫便知你也只是无奈行事。”
齐冬日摆了摆手,方才情况他看在眼中,分明只是五个人议事而已,却让他有一种五方会谈的感觉。
难怪这些年,经纶谷会显得青黄不接。若非是有夏无疆苦苦支撑,恐怕早被取缔圣庭门户的资质了。
“唉,此事复杂,稍后无疆再与齐兄商议。眼下还是先助齐兄恢复要紧。”
夏无疆的确如司法长猜测那般使用‘补天手’了,不过他没猜到的是,‘补天手’并非是用来彻底封禁齐冬日功体,反而是帮助他逼出铁勾,梳理功体。
功体恢复,以齐冬日的实力,伤口瞬间便止血了,而且血肉蠕动,创伤也在快速痊愈。
“呼……”
两人同样长呼了一口气,夏无疆一夜之间连续使用补天手,已经有些疲累,齐冬日却相反,精神奕奕。
“夏主事,看你先前似乎多有试探,莫非心中已有定数?不知是否需要老夫出手?”
齐冬日开口,他不知道夏无疆是试探什么,不过却足够信任夏无疆。如今自己功体恢复,或许能暗中帮助一二。
夏无疆却苦笑两声,道:“说来不怕齐兄见笑,无疆方才并无试探,实则只是在验证某人所说的信息。”
“哦?”
齐冬日挑了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某人,指的可是那要囚车囚吾,铁勾锁吾之人?”
“不错,若非如此,无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如此折辱齐兄。”
夏无疆说道:“那一日,无疆正在正庸殿处理事情,一个青年男子,竟在不惊动司卫的情况下,来到了正庸殿。”
“是莫无终?”齐冬日挑眉。
“齐兄也认得此人?”
齐冬日点了点头,示意夏无疆继续说下去。
夏无疆道:“对方开口,便指出了无疆正暗中调查之事,并给出了逼对方露出马脚的办法,而代价便是……”
他目光看向了齐冬日,代价具体指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齐冬日却微微皱眉,以夏无疆的智慧,不至于会被莫无终如此轻易指示。
果然。夏无疆继续道:“此事暗潮之下,还牵涉到无疆心中在意的一人,因此不得不依照对方所言行事。”
“那夏主事心中,可有了目标人选?又将如何采取行动?”
“已可确认,而他必死。就在今夜,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