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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顷刻间鸦雀无声。

小柯、程文和王萧依一瞬间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阮澜烛倒是一动不动,而凌久时吃了一惊后,自然护短:“熊哥,你太过分了!别血口喷人!”

“小年轻,我给你一句忠告,别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你……”凌久时气愤不已。

银月倒是呵呵笑:“大胆假设的精神可嘉,但是,你怎么就不承认你自己见识短呢。人啊,在面对超出自己接受能力的事物的时候,总是归咎于鬼神。而你们男人,总是把厉害的女性称之为妖孽为恶鬼,为什么从来不认为是天仙下凡,是神只坠世呢?要是有我这么好看的门神,你觉得有几个男人愿意从门里出去?你们要选择还傻站着不动的话,钥匙就追不上了。”

说完,她先走了。

凌久时气愤地哼了一声,跟着走了。

熊漆看向阮澜烛:“阮白洁,你难道不觉得这女人奇怪吗?!”

阮澜烛这会子倒是没有怀疑银月:“是有点奇怪,但是,她有句话说的对。”

“什么话?”

“有她这样不杀人的门神,半数男人估计都不愿意过门了。”

接下来,众人在井里转了一圈,看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墙上一家三口的图画,又去了山神娘娘庙。为了把门神引出来,熊漆自告奋勇一个人进去。

银月很客观地评价了一句:“这个人虽然讨厌,不过勇气也是可嘉的。”

阮澜烛说了一句:“他怀疑你也是正常的,因为傻白甜一扇门都过不了。”

“所以啊,你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腹黑男。”银月白了他一眼,又看向凌久时,“久时,你真一点都没怀疑我吗?”

“有啊。”凌久时很是实诚。

“什么?”银月皱眉。

凌久时挠挠头一脸羞涩:“我怀疑你是天使。”

银月脸上漾起笑来,真是可爱的纯情小伙啊。她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把其他人看得一愣。

阮澜烛心里却有一股闷气涌上来,是什么,是什么?是恨铁不成钢?对,就是这样!

熊漆跑了出来,一人不进庙,一大团头发刺了出来,向门外的所有人刺去!连身手敏捷的阮澜烛也被卷了个正着,众人被捆在廊柱上,动弹不得!

他虽然是大男主,武力智力超群,但也不能超脱了这个世界凡人的设定,自然打不过门神。

银月才不管,她纵身一跳,躲开了门神的头发攻击,将背后的刀“噌”地拔出,一个飞云踏雪,行云流水地刺过一片毛骨悚然的头发,将捆缚众人的头发悉数砍断,然后将手里的刀向恢复自由的阮澜烛丢去,大喊道:“干活别偷懒!”

阮澜烛眼猛地一睁,接过抛来的刀,是她那把小的,他拿得动!正好有头发再次袭来,他挥刀猛砍!

而银月又反手一拔,抽出黑金古刀,抵挡另一边的头发!

门神被设定制约之时,如同发狂的野兽,并不会区分银月和玩家的区别,因此是无差别攻击!

“我看过你的画!”凌久时忽然大叫道,“你一定也很孤独吧?!”

门神那挥甩过来的头发猛地缩了回去,然后,噌噌地爬回了山神庙里。

众人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

程文又疯了,大喊大叫着跑了出去。王萧依哭得不行,小柯抱着她安慰。

熊漆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对银月说了句:“对不起错怪你了啊!多谢救命之恩!”

银月挑挑眉,这时候,她不想跟他白费口舌。

众人回了旅店,随后将所有事情复盘了一下,得出结论,老板娘有问题!所有的坑都是她挖的!然后,几人找棺材匠一打听,才知道了村子的过往。

躲避狼灾,被抛弃的女儿小九怨气化作女怪。冷漠的村里人,自责的父亲和母亲。

地下井之中,凌久时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曾经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她不要你死,她要的是你们的陪伴!”

“小九,我们应该感谢你啊!”村里人纷纷下跪,痛哭流涕。

女怪被感化了,重新变成可怜哭泣的女孩,一家人终于团聚。

金光闪过,Npc们纷纷化作金沙消散。凌久时戚戚感慨,热泪盈眶,心底感慨万千。

钥匙从小九身上掉落下来。阮澜烛过去捡了起来,他本想递给凌久时,但迟疑了一下,还是递给了银月,理由是:“反正他还是会给你。”

银月难得冲他笑笑:“我不要,给久时吧。你们也看到了,我是个不爱动脑筋的人,打打杀杀在行,要我想办法,那我头发都要薅完了。久时脑子好使。当然了,你也不差,军师的角色就你们来吧,我喜欢当女将军。”

阮澜烛看着她,他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一个女孩,一个在游戏里,甚至有点不像真实存在的人。

他也难得向银月笑了笑,把钥匙递给了凌久时。

门开了,程文第一个疯疯癫癫跑了,王萧依抱了抱银月,也走了,接下来是熊漆和小柯。

熊漆再次向银月道了歉,带着小柯走了。

凌久时拉着银月的手,自然是满目的依依不舍。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是在游戏之中,游戏的世界真真假假,说不定他们在世界的两端。

阮澜烛靠在门边,一脸都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酸。

“好啦。偷偷告诉你我家在哪里。”银月踮起脚,把他的脖子掰下来一些,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凌久时喜出望外:“我们在一座城市啊!”

“是吗?”银月笑,“那出去记得来找我啊,啊,你得先好好休息休息恢复一下精神,我可不想照顾一个病秧子。”

“好。”凌久时甜到了心里。

“你们说完了没,走不走了?”阮澜烛无语死了。

银月直戳他心脏:“你怎么还不走?单身狗眼红吗?”

“我单身……”不能生气,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阮澜烛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门外。

银月将凌久时一推,凌久时跌了出去,等白光一闪,面前已经是自家的客厅了。

回来了?他想起银月说的地址,激动得想要开门出去,但是想到银月的话,又看看自己一身疲惫与狼狈,是啊,现在外面天黑呢,怎么去见她啊,她回去应该也睡了吧。忍忍到明天吧。怎么就忘了问电话号码呢,还可以打个电话。

而银月这边,凌久时出去后,她并没有走。

她转过身来,身后的金辉又渐渐聚拢起来,重新凝聚成了方才这一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