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的东西,这一回丧了命。罢了,罢了还有急事,想去就随我去吧,丧了命休怪旁人。”从彤听到这句话,心里开了花,连忙上马随安侯去了。
尘土飞扬的见了皇上,安排了诸多事宜,挑选了时辰,带上小部兵马先行前往突击。
小型人群也有两千,在晚时出发了,沿着河流,田埂,一月后到达战报所在地,下马打营,一齐活动,都是悄悄进行,哪敢声张。派去探子,等着来报,一发突击。
京城这边,绣娘也离开了醉花楼,用自己多年来的攒下的钱财替自己赎了身,在俊生的醪糟摊后的院子里买了一处屋子,拿着剩余不多的钱,给那些老妈妈们,买了些物件,褪去华服金钗,着上素衣布鞋,家去了。可这绣娘虽然从了良,可到底还是尤物美人,身旁少不了骚扰的人,他只好不抛头露面,整日待在家里,那米面柴油,也快买不起了。辛亏醪糟摊上的俊生,知道她,看她今日这部田景,也心疼起来。往日那个俏美人如今成了这黄脸妇人,平日里送去些米面,给他砍些柴伙,开始她也拒绝,不让俊生进门,可到底生活艰难,还是无奈接受了俊生的好意。来回几月熟了后,俊生来时带些肉,绣娘做饭给俊生吃,偶尔绣娘也来俊生的摊上给他打点洗碗,俊生央求只打点客人就行,不用洗碗,坏了手指就不好了。绣娘也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一直这样的便过了一年光景。
这一年里,军中对夏凉大大小小的突围也有百来场,虽然胜多败少,但人员折损也是头疼的一件事。这日,正逢除夕,军中一派热闹,但明眼的人都知,这军哪里有什么节日可言,只是佯装如此等夏凉小儿落网。从彤也在和安侯吃酒,实则那酒掺了水,多少也醉不了,从彤随安侯一年,虽没有上场打过仗,但也磨练的有了三分军人气质,加上脸上那截明显的刀疤,清秀早去,留下了几分刚毅。
三巡酒后,安侯等倒地而睡,过了时刻,只听得窸窸窣窣的一片骚动,安侯心想,来了。他们依旧不动,只是藏着的剑握的更紧了,听得人进了账内,眯眼一看,黑衣夜行,确实是他们,一个起身,拔剑便打了起来,众人接起剑刀,随了去。人员斩尽之际,只见门口驻守的将士,拿起手中的长枪,迂回到了安侯背后,这一举动入了从彤眼里,见那小将拿起矛便向安侯刺去,从彤大喊了一声,安侯小心背后,便飞奔过去,安侯扭头,这矛刺在了从彤的心口位置,安侯见此,大怒,翻身拔剑,把那小将刺杀剑下,众人惊怒,把那黑衣刺客瞬间拿下。
安侯看着倒下的从彤,心里惊慌,从彤颤声说到:“箱子……箱子。”安侯便疯了似的大叫:“把箱子取来。”旁边的和从彤一起就寝的那个将领,跑去他们的帐子里,拿起箱子跑了过来。安侯连忙打开箱子,是一条带着血迹的布条,拿给从彤,从彤拿着:“安……侯……,谢谢……你,我……,家……,安……侯……,保重……。”说罢,从彤便撒手离开了。安侯看着从彤离开,心里大悲,虽无亲无故,但也是救他的人,心中难受,便哭嚎了起来,命人化了从彤,葬在干净的地方,也算是最后对他的回报,只是看着那箱子里的布条,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命人把那箱子布条随从彤化了去。
干完这些,安侯收拾心情,去了关押昨晚上的刺客的地方,一通逼供后,才知道,那小将是其奸细,他们是夏凉派来刺杀安侯的人,然后交代了地点,人事。安侯恐信,派人去打探,一日后,探子来报,说到:“证供确凿。”安侯大喜,立马带着兵将,前去围剿,这一年多来,到处游击刺杀,今日找到其本营,还不杀之痛快,等什么。
安侯领着兵马,悄悄突击,到了他们那里,就开始厮杀,疯了的安侯等人,想着昨日的从彤之死,奸细刺杀,不由心中怒火燃气,也不管留否活口,疯狂的杀了起来。用了不到半日,没一人活着,那夏凉,全军覆没。安侯被砍了一刀,看着流血的手臂,扯下一块布条,缠了上去,系好结后,忽的停止,才想起,从彤视命的布条原来是自己在那夜给他包扎冻伤的布子,想起从彤的那些话,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这个举动,让从彤飘无定所的心有了安定,让他觉得自己有了家,有了亲人。想到这儿安侯不觉得痛哭了起来,众人见他如此,还以为,是由于大战得胜而哭了,众人也伤心了起来。
打了一年半的夏凉战,告此段落,坐在马上的安侯看着这边疆的大好河山,心里也舒畅了起来,看着后面不多的儿郎,心中祈求,不要再有任何战役发生,我等再也承受不来了。
安侯回了京,向皇上请了罪,回来家。这本来就是除罪的战役自然没有什么奖赏。回来后的他,没有了之前的锐气,看着夫人儿女,心里想着,就这样,一辈子好了。告诉夫人从彤为救自己丧了命,夫人心痛不已,安侯说:“那日救他,着实和我那走了的弟弟,立人相像,没成想,还是没有留住他,是我亏待了从彤,写个牌位吧,也算咱们家的人了。”牌位上写到:吾弟蓟从彤之灵位。
这绣娘等了安侯一年半载,也困苦了一年半载,生病,发烧,有次差点要命,幸亏俊生倾尽家财,照顾绣娘,绣娘才好了过来。那些时日,俊生好生照顾,绣娘的心也安静了下来。往后绣娘去俊生的醪糟摊上招呼客人,清点买卖。客人戏说俊生真娶的一好媳妇儿,俊生要连忙解释,看着绣娘笑开花的脸,也就随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