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梦雨黑瞳微缩,一种变态般的快感席卷全身,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杀得好,杀得好!!哈哈哈哈……杀得好!”
“十月!你做什么!”翁清音破音喊道,“这是杀人!杀人啊!!”
老鸨子终于强忍着腿软爬上来。
一看到屋内的一幕,扑通一声就跌跪在地上,“这,这……哎哟我的老天爷诶!”
翁清音咬住下唇,将孟十月护在身后,似乎在艰难地下决心。
他们、他们都看到了……
如果要保护孟十月,这些人,是不是一个都不能留……
“宣王将孔梦雨赠与皇后亲弟,试图玷污孔梦雨清白,被孟十月失手误杀。”孟十月握住翁清音手腕,将其拉到一旁。
老鸨子面色更加扭曲。
这、这怎么还牵扯到皇后了?
“究竟为何宣王与皇后亲弟要算计太常寺卿的女儿,这件事就不是我们这种无名小卒可以管的,对吧,这位妈妈。”孟十月将老鸨子一手提了起来。
老鸨子吃惊孟十月的力气之余,也赶紧点头:“是,是……”
家丁将尸体拖走。
店里死人,老鸨子只好被迫停业一天,苦哈哈地离开了。
孟十月与翁清音将孔梦雨简单收拾完,她嘴角与眼睛都被打破,身上更是深深浅浅的打痕。
换好衣服后,孔梦雨哭了半个时辰,才缓过劲儿,发着狠劲儿道:“老鸨子和龟公,一样要死!”
“??”翁清音大惊,这个人怎么张口闭口就要别人死?
“杀不了。”孟十月道。
翁清音立刻点头,这才对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杀人呢,只有法律可以定他们的罪!
“望春楼能成为汴京第一大勾栏院,背后一定有神秘人的支持,要杀,就必须将背后的人先杀了,才可以动这两个人。”孟十月继续道。
“呸呸呸,什么杀不杀的!杀人可是犯法的!是要偿命的!”翁清音赶紧打断孔梦雨的思路,担心地看向孟十月:“十月你当着这么多人面杀了人,如果有人报了官可怎么好!”
孔梦雨如看傻子一样看向翁清音,然后疑惑问孟十月:“她什么情况?”
能什么情况,现代来到这个世界太短时间,上个文明留下的后遗症暂时还去不掉。
“那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孟十月转移话题道。
孔梦雨闻言单薄的身子僵住,眼泪逐渐溢满眼眶,绷紧的薄唇微微发颤,紧接着两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良久,她才抬头看向两人,哽咽不甘地问道:“你们说,我等他这么多年,真的值得吗……”
翁清音看向孟十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被心爱的男人丢到妓院,让她一个清清白白,官家嫡女接客……
但前提却是她给心爱的男人下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再名正言顺地嫁给他。
这、就真的很难评……
孟十月叹了口气,坐到旁边的矮几上,道:“孔梦雨,既然你当初顶下那么大的压力,熬成人人口中的老姑娘也要等他,现在就不要想值不值得。”
“不要像当初其他人那样,也去欺负曾经的自己。”
孔梦雨闻言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又开始嚎啕大哭。
孟十月与翁清音陪了她很长时间,彼此都没有说话,直到孔梦雨哭累了,趴在床上睡着了,两人才把她送回孔家。
当孔梦雨到家,孔母千恩万谢。
但孔父却气得差点呕血,从祠堂取出家法,直接要当众打死孔梦雨,“混账大东西!让你做出如此败坏门庭之事!老夫打死你!”
孔梦雨吓得往孟十月与翁清音身后藏,“父亲,父亲息怒!”
“孔大人!”孟十月拦在两人前,“此事若真的与皇后宣王有关,那么孔小姐所为或许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没有你我想的那么简单……”
孔父深深看了一眼孟十月。
自然不会相信一个黄口小儿的话,更何况,此事还关乎皇室血脉,以及此次政斗,“此事老夫会去调查,今日之事多谢,你们早些回去吧。”
孟十月欠了欠身,拉着翁清音离开。
“她真的没事吗?不会被她爹打死吧。”翁清音在马车上还在为孔梦雨担心。
“真惨啊,竟然敢刺杀武安侯,我是第一次瞧见千刀万剐。”
“那可不嘛,那可是武安侯啊,是陛下最看重的老侯爷,千刀万剐都难掩陛下盛怒啊。”
“那人看着瘦不拉几的,没想到可以潜入武安侯府,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孟十月微微皱眉,掀开帘布看向外面。
抓到杀武安侯的人了?
前段时间确实全城戒严,只不过孟家的事情让她没去在意这些,只觉得这种人死了也好。
“诶,你们听说没有,武安侯好像喜欢玩小孩子,汴京城周边城池被搜刮过来许多童男童女。”
“嘘嘘嘘,别瞎说,你不想要脑袋了,我们可想要。”
“就是,等下把你也千刀万剐咯。”
“哎哟,呸呸呸!”
“十月?十月!”翁清音喊了几声。
孟十月才回过神,道:“放心吧,虎毒尚不食子,况且孔梦雨有用,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千万别见宣王。”
翁清音郑重地点了点头,“oK~”
马车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吁!!”
翁清音险些滚出去,被孟十月一把拽住,掀开车帘就看见一个男孩趴在马车前面,看起来奄奄一息。
他眼睛看着马车方向,手一个劲儿地向前伸,“救……”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就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失去意识。
“两位小姐莫要担心,奴才立刻处理干净。”翁家的家丁速度很快,直接跳下马车,就打算把人丢到路边自生自灭。
孟十月高声道:“等等。”
她走下马车,仔细看了看这张脸,果然是那个黑瘦小男孩。
可是好像没几天,怎么感觉上次看着他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现在却像是有十一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