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快的让灵魂体宋瑜回忆她和容夏从前的时间也没有。
她看容夏漫不经心的模样,知道她应该心里很乱。
容夏肯定知道她下午做了什么。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
“夏夏,你明天还要出门吗?”
“嗯,怎么了?”
灵魂体宋瑜顿了顿,“夏夏,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她这句话说的很小心,似乎很怕得到容夏的拒绝。
“我明天上午在家。”容夏只说了这句话,就站了起来,去拿睡衣准备整理一下就休息。
她并没有直接说答应,可已经是答应的意思了。
灵魂体宋瑜看着容夏离开的背影,她转身走进里面,隔绝了灵魂体宋瑜的所有视线。
“夏夏……”她似乎在低叹,又仿佛是得到了世界上最让她满足的承诺,就连眉眼都弯成幸福的角度。
第二天。
容夏仍然很早就醒了。
灵魂体宋瑜看着她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水滴,又坐到书桌前看书。
她是不用休息的,也不能吃饭。
其实,按照真实的情况来说,她被外来灵魂夺了身体之后,已经死了。
前世,她的重生,大概可以说是容夏拿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容夏刚开始没和她说过这些。
她想起来,那一天容夏是难得的开心,很少让宋瑜看到她那么开心的模样。
她告诉宋瑜,她有让宋瑜复活的办法了,她问宋瑜,想不想抢回来自己的身体。
宋瑜当然想,做梦都想,哪怕灵魂体已经没办法做梦,可她仍然很想。
她想夺回自己的身体,然后,好好的陪着容夏。
可她当时只说了好。
直到后来,宋瑜还是不明白,容夏是不是觉得她只是想好好活下来,有没有容夏都可以。
可是,她当时是为了容夏,才生出想要好好活着的信心。
结果,她是成功夺回了自己的身体。
可是,那代价太大了。
那是容夏的一条命。
现在想起来容夏死在自己怀里,她仍然觉得灵魂都在疼。
但是眼前的并不是假象。
容夏安安静静的坐着,在看书。
她眉眼低垂,很安静的模样。
让灵魂体宋瑜觉得温馨又舒适。
如果能这样看着容夏,她一辈子都是现在这样的存在,又有什么问题呢?
毕竟,她已经习惯了。
容夏不想去吃早饭,但是被灵魂体宋瑜要求着去吃。
她对这件事要求的很严肃。
容夏虽然身体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长时间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容夏以前很乖,会每天按时吃饭。
自从重生之后,她有几次不吃早餐。
这让宋瑜总是觉得很苦恼。
还好容夏还听她的话。
容夏走下楼,走到餐桌前坐下,安叔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一小碗粥就可以。
其他人也是正在吃早餐,餐桌上很安静,就连宋瑜都安安静静的,没说什么话。
容夏坐下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目光,但是很习惯,所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容夏安安静静的喝粥,在喝了几口之后,她才突然开口,“可以不要看我了吗?”
这句话让安静的餐桌上气氛更加凝滞。
她并不在意,把碗放下,看向眼前的这些人。
“我不希望被你们打扰吃饭。”
“抱歉,夏夏。”容父轻声道歉,低下头,似乎在吃饭,可是嘴唇动的幅度很小,而且很慢。
容璟和容母也低头开始吃饭。
他们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可惜零件已经老化,对于大脑命令的执行,并不能完成的很好。
容母甚至偷偷的掉了一滴眼泪,泪水落到碗里面,无人看见。
容璟也红了眼眶。
他一晚上都在想那些事情。
宋瑜用容夏身体说出的那些。
他曾经伤害过容夏的那件事情。
其实容璟不是一晚上都没有睡。
他稍微睡了一会儿。
睡觉的时候,梦到了宋瑜说的那些。
容夏的手臂因为钢筋的原因,留下了永远难以复原的伤疤,他在梦境里,亲眼看着那条手臂是如何受的伤。
后来,他就醒了。
然后,一直没睡。
眼睛那么红,不知道是在心疼容夏,还是熬夜,或者,是他为那是真实发生事情的悔恨。
他艰难的熬了一晚上,等到早上吃饭的时候,还是无法缓过来。
他真的很难过。
似乎心脏都要碎裂成好几半,可是,却仍然无法想象,那时候的容夏到底有多疼。
可她重生回来,只是对他们的态度变差了些。
吃过早饭,容夏又回了房间。
她似乎不想出来了。
穆承是在上午九点左右来到的。
他在进来之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手上提着买好的礼物。
然后,他露出一抹笑。
那笑容,有一种偏执到极致的疯狂。
穆承抬手,按了门铃。
有人前来开门。
容家所在的别墅区,穆承之前也在这里买了房子。
不过为了工作方便,他平时更多时候还是住在公司附近的房子里。
之前昏迷了十天左右的时间,一直住在医院,昨天醒来之后,他就提出,要搬到这里来住。
他的母亲不是很明白,但是想了想,想到容夏之后,就明白了。
穆承来之前,穆母还和他说,对待女孩子,一定要温柔一些,不要让容夏讨厌他。
穆承当然明白。
他带着礼物走进去。
“叔叔,阿姨,我来找夏夏。”他轻轻的笑,眼神看遍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先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然后……没有他想找的夏夏。
穆承的眉头下意识的皱起,又很快放下,速度快的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微微弯唇,一副十足礼貌的模样,“叔叔,阿姨,夏夏在家吗?”
他敏锐的察觉到面前的人脸色奇怪了一瞬,然后,容母才回答,“夏夏在她房间里。”
穆承微笑了一下,手指微微弯曲,眼神中浮现出不明显的亮色,那是一种极度兴奋的模样,他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又低声问,“我可以去找夏夏吗?”
容母的声音微哑,“夏夏应该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