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祉。”看着那一幕，“这孩子也长这么大了。”
路灯的昏黄与深夜糅杂到了一起，大雪在白雾中氛围，宛若天上人间。
“池sir，”姜里快步走到池延祉面前，才看清他的脸，眉骨一如既往的清晰深邃，“你怎么来了？”
他穿着警服，扣子总是严格地扣到了领口的第一颗，喉骨的阴影锋利，整个人像是冬日松柏，站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是细碎柔软的黑色碎发上落了雪花，皮肤冻得薄白。
垂在身侧的左手拎着一个深红色的礼袋，递给姜里。
在姜里微愣的视线中，嗓音清冷冷的：“新年礼物。”
“给我的？”
“嗯。”
姜里接过来，里面是红丝绒礼盒，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但这质感一看也知道价格不菲。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这不会要你几个月的工资吧，警察哥哥。”
“不贵。”池延祉说，话语简短，“好好说话。”
不贵？姜里有点怀疑池延祉的消费观了，但也没放在心上，没人不喜欢收到礼物，而且还是池延祉送的，他有这份心就行，姜里捧着礼盒，笑盈盈看他：“谢谢你，池队。”
池延祉垂眼，看着她身上披的大衣，少顷移开视线：“很晚了，上楼吧。”
“不再说两句话么。”姜里说，顺着池延祉的目光看来，拢了拢外套，“我老板的衣服，他可能怕我冻死，因为我保了工伤险。”
“是江叔叔吧，我见到他了。”池延祉站在她面前，跟姜里说话，肩骨很正。
回池家的第二天，江振龙一个人来过，当时池延祉刚好在家。
姜里问，踢着脚下的雪：“你认识他吗？”
池延祉点点头，停顿了片刻，嗓音冷峭。
“江叔叔人还可以，你跟他工作会比在娱乐圈好一点，但是任何一个地方的事情都不会少，你要留心。”
姜里歪歪脑袋：“你觉得我是什么工作？”
池延祉摇头：“不知道。”
姜里忽然凑近他，问的突然也认真：“那你会不会觉得我找的金主有点多。”
其实姜里只是喜欢逗逗池延祉，毕竟小警察每次都严肃正直的可爱，反应也挺青涩。
但是没想到，对方却忽然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冰凉，带着薄茧，几分力道，已经很重了，摩擦过她皮肤的时候，激起细密的颤栗。
雪花点点，落在警官的睫毛上。
泾渭分明的眼睛直直望着她。
同样问的认真，磨入耳膜：“你不是说要追我吗？”
这把刀，冷淡又勾人。
姜里被他握住手段，微仰起脖颈看他，喉咙慢吞吞滚动了一下，能看到他浓密分明的睫毛，盛满了雾色：“然后呢？”
“那为什么要找别人？”他问。
杀伤力极强。
“你不答应我，我凭什么不能找别人？”姜里就着这样的姿势反问，一张脸漂亮的单薄，也锋利，看着池延祉，纤长的指尖漫不经心摩过池延祉扣住她的手，“警官大人，做人不能这么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