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我……我……”
苏卿丽委屈的厉害,又不敢哭出声来,她可知道自己这个三姐姐的厉害,,若一个不高兴,便会暗里可着劲儿的搓磨人!
“你赶紧出去,真是烦死人了,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故意来气我的?耷拉着个死人脸给谁看?”
柳姨娘一听女儿应该是又被苛责,忙对着二夫人笑笑:
“四姑娘这孩子小,不懂事,她三姐姐本来心情就不好,也不知道哄着点,妾进去看看!”
汤氏下巴颏微扬了扬让她进去!
柳姨娘进去,见女儿在桌边杵着,泪水婆娑,虽心疼女儿,却也不敢多言语,只好浅笑的道:
“姑娘好好养伤,我就先带四姑娘出去了,免得打扰到你休息!”
说罢,过去扯了扯四姑娘的袖子,将人带了出去!
如今在三姑娘身边伺候的是大夫人从院子里的洒扫丫头提进来的,长相普通,却是个有眼力劲儿的!
见人都出去,忙将晾好的汤药端过来道:
“姑娘,汤药刚刚好入口,奴婢已经备好蜜饯,您喝了药好能甜甜嘴!”
见这丫头说话不讨人厌,苏卿雅更泄了几分火气,问她:
“你叫草儿,这名字也太难听了些,我便重新给你改个名字吧……就叫菱角吧!”
菱角愣了愣,迟疑道:“姑娘,奴婢这个名字是不是与大姑娘犯冲?万一被有心人提出来便不好了!”
苏卿雅本意是给奴才起个与大姐姐相近的名字,好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下,只是被这么一提醒,心里也有些害怕,只能道:
“罢了,那就是荷花吧!”
这名字其实起的也够随意,却因着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心情倒又好了许多!
“荷花谢姑娘赐名,以后定一心一意侍奉姑娘!”
苏卿合了心意,接过药碗,将那苦药汤子皱眉强喝了下去,荷荷花眼疾手快,给她嘴里塞了蜜饯,细细嚼了几下,才觉得嘴里的苦味淡了些!
而外屋,苏卿丽莫名被叱骂,脸上的泪意一时半会退不下去,那苏连杰嫌弃的丢了几个白眼!
只觉得这个蠢货实在是没眼看,又菜又爱玩,巴结人总是摸不到点子上,成天让嫡姐当猴耍,自个还沾沾自喜,觉得是三姐姐与她亲近!
“四姐姐,莫要难过了,三姐姐应该是这会心情不美,你又不会说话,才惹得她生气了,等改天,三姐姐,心情好的时候你再过来看她!”
汤氏看向张姨娘生的这个庶子,人小鬼大,很多时候,比四姑娘会做人多了!
就这么几句话,便缓解了尴尬,四姑娘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花,点头道: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惹的三姐姐不高兴,等过两天三姐姐心情好,我再过来看她!”
张鹂儿此刻笑得花枝乱颤,每说一句话,媚眼如丝,别说是男人,就便是个女人,也觉得这女子的一颦一笑,都让人入了眼就拔不出来!
“我说四姑娘,你今儿个就不该跟着来,明知道你三姐姐挨了打,心情不好,你还非要凑到跟前关心她去,你倒是真心实意的来看她,她反而会觉得你是看她的笑话,以后可长点心吧!”
不知怎么的,苏卿丽竟觉得张姨娘说的话还真能说到自个的心里去,不禁点了点头!
张鹂儿眼眸儿随意扫了一眼,竟发现退出外屋的二爷竟还在三姑娘的院子里看一株结了不少果子的石榴树,似乎看的聚精会神,不禁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
挺了挺傲人的胸,张姨娘痴痴笑着道:
“得了,依我说,咱们今儿个来的不是时候,三姑娘,这会子心情烦躁的厉害,别是不欢迎咱们进去探望她,便不去讨她的嫌,等过几天,三姑娘缓过劲儿来,咱们再过来看她!”
说罢,摇曳身姿,对着二夫人欠了欠身又道:
“姐姐应该,还想和三姑娘单独待会,我们大家便先回去了!”
汤氏每次瞧见张姨娘,心口便是压了个大石头,怎么搬都搬不开?
这贱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狐狸精转世,媚态天成,走路都是袅袅婷婷的,让个老爷一见她眼珠子便粘到身上挪不开!
可怜这贱人狡猾的跟个狐狸似的,每次害她,总似有预知似的提前便躲过,如今,连她生的贱种都十来岁,都还没在自己手中吃过亏!
至于柳姨娘,如今和隐形人差不多,且也只是生了个赔钱货,老爷只要一回到府里便是去了张鹂儿那处,哪还能想到柳姨娘这个人!
一脸嫌弃的看着几人,汤氏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了,没事便在自己院子呆着,若实在闲的慌,便给三姑娘打些好看的络子,以后不用再过来了!”
张姨娘本已到了院子,朝石榴树方向看了一眼,眼里藏了些得意,看树旁的人向这边快速的扫了一眼便又继续看树,眼里的笑意更甚!
回头道:“二夫人可找错人了,妾生来愚笨,做不来这些个东西,不过,若要说吟诗作画,抚琴跳舞,倒还勉强可以一试!”
汤氏脸色阴沉锅底灰,这个贱人,仗着有老爷蠢爱,字字句句说出来,走都在挑衅着她的神经,让她在暴跳的边缘来回踱步!
若不是次次对上次次输,就凭自己的性子,哪能让她总是在眼前晃悠!
“你还是快些住嘴吧,都一把年纪了,连哥儿都还在我身边跟着,说话的时候顾忌着些!”
张姨娘咯咯笑得厉害,好看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眼下的一颗泪痣倒更添了几许风情!
“你若心怀不净, 看世间万物皆染尘埃,我心若明澈, 即便身处泥沼, 亦能仰望星辰, 不染纤尘!”
张姨娘一边笑一边说,说完又朝着那石榴树扫了一眼,扭腰掐挎地与柳姨娘相跟着,带着俩小主子出了院子!
汤氏紧攥着帕子,手微微颤抖,每次这张姨娘都能轻而易举将自己的火气打出来!!
抬眼便见儿子竟还在,讶然道:
“俊哥儿,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