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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中,有夏桐留给时曼的一张照片。

相片上的女孩子长得漂亮,目光评测,背面写着几个字,『我来过。』

时曼看完,为她的不公心疼流泪,就像许久不见的挚友,再见就是永恒那般无助。

傅之余又拿出了一个文件,“她是南方女孩,交友圈子很干净,没什么朋友,这都是她的资料,你有空看看。”

“我能看看她吗?”

“可能不行,她的尸体已经被找到,霍世宴即将前去认领。”

时曼垂下双眸,“他,还好吗?”

这些日子,时曼都没曾问过霍世宴,她已经没有能过问他的身份了。

“听说住了两天院,已经出院了,后悔了吗?”

傅之余看着时曼。

“没有。和我说说那个司机的故事吧。”

傅之余没有直接说,“你先吃早点,不着急。”

“我没胃口。”

“听了你会更没胃口,乖听话。”

时曼勉强了扒拉了两口,“你说吧。”

傅之余亲自为她擦嘴,“这个出租司机就没什么好惋惜的,他和朋友网上赌博,一起开始只是随便买着玩,后来越陷越深,让一家人家破人亡。

更是因为赌博,将他妻子的救命钱也赌没了,后来妻子不治生亡。

现在两个儿子,一个15岁,一个三岁,无家可归,他欠了500万的外债,也无力偿还。

直到他大儿子查出抑郁要自杀,他才醒悟,但已经无力挽回曾经的家庭,他们公司有买意外险,他本就有寻死的打算骗保。

我不过是答应他,给他儿子治病,并且支助他两个儿子所有学习费用,并且另外支付一百万,他自愿。”

时曼不知为何突然变得不认识傅之余,人命关天的事,他竟然能做到这样心平气和的模样,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怎么不说话?”傅之余明显感觉到时曼的异样。

“这世上真是形形色色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帮了我,我想见见他的孩子,可以吗?”

傅之余拒绝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有任何心里负担,他只是在最后的时间里,承担起了他该承担的责任,我也只是用钱买了我所要的结果,这并不冲突。”

“可他明明不用死的。”

时曼不能接受的是,因为她,他和夏桐都共赴死途,这让她怎么能释怀。

傅之余就知道她会没办法接受,“曼曼,这就是现实,就算不是因为你,这个出租司机也只有这条路走,我给他只是在骗保的前提下拥有更多的利益而已。

我并没有逼谁死,夏桐更是如此,她青春年华,查出癌症晚期活不过两周,每天都在面临和等待死亡,没有家人,没有亲情,没有钱,她除了死,还有选择吗?

我只是一个正好经过的商人,在她们自愿的前提下,和他们做交易,也并且兑现了我所有的承诺。

夏桐的母亲我找了。

出租车的儿子我也送去了治疗,并且给与了他兄弟二人更好的成长环境。”

“傅之余,我真的值得吗?”

她只是自私的想逃离霍世宴的偏执,却不曾想过,会这样。

“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同时拿出一份全新的文件,“这是你所有证件的原件,现在你就是夏桐,死去的就是时曼,这里有一张卡,你今天就能离开,我不会阻止,但你答应我,不要断了和我的联系,好吗?”

“傅之余,谢谢你。”

时曼真的很感动,这一刻,她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永远都不要和我说谢谢,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也期待你回头看到我对你的真诚,就算你看不到,做你的家人也可以。”

时曼看着他做的天衣无缝的局,此生有这样的家人足以,她是被眷顾的。

“以后就叫我夏桐吧,我想出去走走,完成她的愿望,替她也为我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

傅之余皱眉,“你不打算去烟城吗?”

“嗯,在离开前,我想去看看我父亲,你能安排吗?”

傅之余犹豫了好久,“你知道时家变成这样和谁有关系吗?”

时曼猛的抬头,“什么意思?”她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着胸膛。

“那批货吴家动过手。”

时曼不懂的看着傅之余,“吴慧心?”

“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只是查到跟吴家有关,但吴家和霍家关系那么密切,霍总不可能查不到,或者说……”

傅之余话说到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或者说是他指示的,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对吗?”

“不一定,但我也没办法给你肯定的答案。”

时曼释怀了,“也许真是我们时家欠了他吧。

我知道,他在时家那些年也曾受过苦,我父亲对他真的很刻薄,非打即骂,我的母亲因为自己再也无法生育,而自私的想要将他捆绑,让他照顾我,个照顾时家,我知道,这对他本就不公平。

他有他人生。

时家虽然养了宋宴十年,但他也遭受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他恨我父亲,甚至恨我。”

傅之余走到了时曼身边,将她搂进怀里,“你好,夏桐,我叫傅之余。”

时曼勾唇,“你好,傅之余。”

警局

停尸房里,站满了人,一张白布底下盖着一巨已经呈现巨人观的尸体。

董御渊亲自负责这件案子,在找到尸体时也很震惊,很惋惜。

时曼跟着傅之余一同来到了警局,只是她没有下车。

傅之余带着她的血进去后,随后那辆属于的红旗出现在了警局门口。

再次看到他,是时曼坐在傅之余的车里,透过车窗看到的。

他瘦了。

他身姿修长,气质淡雅如菊,面容清俊而疏离,仿佛置身于繁杂世界之外,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他那如寒冬般清凉的目光,深邃、疏离,让人无法窥见其中隐藏的情感和思绪。

一如往常的他,一身黑色西装笔直有型,黑色大衣一丝不苟,手中多了一串檀木佛珠,在罗阳的陪同,一起进了警局。

时曼看着他的背影,短短几日,她已经与他再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