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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曼睁着眼睛,回忆让她的眼眶泛红,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总是那么轻易地打动人心。

原来他也为她做过这么多事情,原来他不是不爱她。

仿佛一瞬间,所有的伤口,都被撒上了镇痛剂,一切变得圆满,她的爱原来也得到过回应。

可她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她们之间有太多隔阂,破镜不能重圆,即使重圆了也是伤痕累累。

“时曼?”

时曼闭上眼睛装睡着了。

霍世宴只是无奈了的笑了笑。

“好像现在说了,也不太管用了呢。”

霍世宴的药劲上来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曼听着均匀的呼吸回头看着他,忍不住的抽泣,泣不成声,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诶?你怎么出来了?”

白圩被罗阳拽着做了两楼的卫生,整个人腰痛得支棱不起来。

“时小姐,你有护手霜吗?我这手都粗糙了,我家小宝贝会嫌弃我的。”

时曼抬手抹了抹眼角,因为白圩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精致做什么?”

“哭了?他欺负你?”

白圩察觉到时曼眼眶红彤彤的,好心询问。

“没有,风沙迷眼。”

白圩不傻,“这下雨天,哪来风沙?”

时曼转身从包里拿出护手霜递给他,“都说了没事,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白圩接过护手霜,“想知道他的事情吗?”

“并不想。”

时曼下楼,坐在屋檐底下的秋千上轻轻晃着。

“真不想知道?”

“知道就能改变一切发生过的事吗?”

白圩摇头,“不能。”

“这不就对了,知道太多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白圩站在她身边,透过蒙蒙细雨,远处的景色仿佛被一层薄雾轻纱所笼罩,若隐若现,绿叶在雨中摇曳,花朵含苞欲放,世间万物都在这细雨中焕发着勃勃生机。

“有道理,毕竟遗憾也是一种美呢,知道这地方是谁为谁准备的吗?”

时曼摇头,“不知道,不过能在这儿建房子,多半脑子有病吧。”

“是傅昌雄为妻儿准备的,就是他和他母亲。”

白圩表情严肃的样子,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不靠谱。

“现在的霍世宴有多耀眼,曾经就有多凄惨,他父亲傅昌雄和宋雅芝是两情相悦的爱人,因为霍家兴衰被迫娶了苏青禾,作为独生子的霍昌雄在没遇到宋雅芝前,他是个很服从家族安排的人。

因为宋雅芝,他变得疯狂,他的爱不是很完美,更像是畸形的爱,婚后,他满足了老太太一切要求,老太太想要个孙子。

他就让苏青禾去做试管,自始至终给足了她霍夫人的头衔,隐瞒所有人,把宋雅芝强留在身边。

可好景不长,后来宋雅芝怀孕被苏青禾发现,屡次三番找上门闹,多次要对宋雅芝动手,所以霍昌雄就在云港市附近的城市都购买了房产,在霍世宴很小的时候,他就在不停地躲藏之中度过的。

他小时候总是居无定所,后来苏青禾表面温柔贤惠做出假象,一边同苏长丰勾结追杀母子两,宋雅芝一心躲避霍昌雄独自逃跑了。

母子二人浑浑噩噩四处奔波,宋雅芝因为常年备受煎熬,精神状态不太好,有一天下着大雪突然不见了人影,霍世宴就在雪里找了她七天七夜,直到被你捡回家。

家对他来说,家是那么的可望不可即,他拥有后就是拿命在珍惜,你知道吗时小姐?”

时曼无动于衷,“这不是他伤害别人的理由,他现在这样同他父亲有何区别,明知故犯,不值得别人理解。

他想让我和他母亲一样是吗?抱歉我不是宋雅芝。”

时曼的话让白圩如鲠在喉,“后来,你知道霍家那场车祸的目的地是哪吗?”

“重要吗?”

“对霍昌雄来说,很重要,是霍昌雄和苏青禾离婚的路上,他努力了二十几年,总算要离婚了,却出了车祸,老霍从来没恨过他父亲,他知道是霍家逼的,他接手霍家后一直在玩命,就是不想和他父亲一样,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时曼抬眼,看着如毛的蒙蒙细雨,如烟似雾,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神秘之中,雨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层层涟漪,宛如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白圩。”

时曼突然叫了白圩的名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的心真狠?他都这样低三下四了,我却任然做高姿态,不识好歹?”

白圩微愣,语塞。

“你觉得爱和征服欲哪一种更恒久?”

时曼轻轻的荡着秋千,如果他爱,这么年了无音讯的决策是谁下定的决心?

如果爱,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她也可以成为他的依靠,即便是远走他乡。

他自私地做了所有的决定,从来没将她考虑在其中,现在又何必强迫她能够参与他的生活,或者是余生呢?

白圩放弃了,“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白圩不抽烟,他看着同傅之余一样干净,却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给人一种不着调的感觉。

“很难得,你是他的兄弟,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白圩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他和白大小姐更合适而已。”

“推一把呗。”

时曼突然开口。

“下雨啊,大姐。”

时曼笑了笑,“那又怎样?不过是淋了一场雨,千金难买姐乐意。”

“得,那你坐好了。”

时曼来回穿梭在雨中,她仰起头接着雨水,眼角的泪水偷偷滑下,笑得很疯狂。

中午,三人看着厨房,纷纷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

“你们会做饭吗?”

三人异口同声。

“我不会。”

三人再次同频,然后相互对视,满脸无奈。

“我俩不会就算了,你一个女人都不会吗?”

白圩无语的看着时曼。

“女的就该会做饭吗?什么性别认知?”

“咋整,上哪儿找会做饭的?”

白圩无语,这山卡卡,外卖都不来。

时曼尴尬的指了指天花板,“楼上躺着的那个会。”

白圩惊讶,“老霍会做饭?卧槽劳资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