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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在傅之余身边坐下。

刚坐下,傅之余就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楚乔有些忌惮,“傅总怎么来了?”她白天去找他的时候,明明还那么凉薄,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让楚乔有些心慌。

他的眉眼如画,俊秀之中透露出淡淡的英气,“小乔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傅之余手上的力道略大,压的楚乔的身体往下陷,可他只会在很生气的时候才会喊她小乔,看似亲昵,实则虚之。

“不……不知道。”

楚乔心里有些嘘,多少知道他这样谨慎的人,应该是查到了优优的存在了。

这一瞬间,楚乔眼底尽是慌张,难以掩饰。

“不知道?”

傅之余深邃的眼睛,宛如黑洞般吞噬着一切,神色丛儒雅变得阴鸷,声线出奇的寒冷,阴森。

楚乔心尖一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优优一旦被他知道,他能接受优优吗?

能原谅她不折手断的留下他抛弃的孩子吗?

楚乔不敢赌。

傅之余嘴角勾起,眼睛却冒着寒意。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考虑好了再说。”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脱去外套,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性感的喉结暴露,袖口的扣子也解开,挽了起来,随意又带着点张性。

“你都知道了?”

楚乔知道瞒不下去了,她今天去找他,一时冲动说漏了嘴,当时就很后悔。

“解释。”

他烦躁的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神色越来越冷。

傅家家族有肺癌遗传史,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孩子,更何况是她生的。

“最后那次我忘了吃药,和你分开了一个月发现的,我有想过联系你,可你出国了,我是喜欢孩子的,就留了下来,是个女儿,很乖,可她从一出生就肺泡发育不完整,又是早产,所以两岁的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医院度过,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我很抱歉。”

她缓缓的说着,傅之余越发的烦躁,眼底的酯狠,更是暴露无遗。

“楚乔,你好样的。”

说着他仰头吞下一杯烈酒,手指握着酒杯,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楚乔连忙跪在地上,“我求你,不要带有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了,我发誓。”

傅之余更是暴怒,伸手捏住楚乔的下额,力道极大,楚乔疼得眉毛紧蹙。

“就靠你出卖身体那点钱,你确定能给她最好的医疗保证?”

傅之余俯身与她对视,质问。

“我可以。”

突然多了个女儿,让傅之余烦心。

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更是让他焦灼。

傅家从他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是死于肺癌,他的爷爷45岁也是死在肺癌上,他的父亲现在五十几岁刚检查出癌细胞,他从来都没有抱着侥幸的心理。

所以从来都不敢让任何意外发生,而这个女人却违背了他的意愿,生下了孩子。

“孩子给我,从今以后,你和她再无任何关系,我会让最权威的专家为她治疗,你考虑一下。”

傅之余说这话的时候,态度生硬,不带一点任何温度。

“不,不。”

楚乔跪着爬到他跟前,拽着傅之余笔直没有任何折痕的西装裤脚,拼命地摇头,“我会努力让她得到最好的治疗,傅之余我求你,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了,请你不要带走她。”

作为一个母亲,她可能不是最完美的,但她是那个最爱优优的人。

“能比得上百泰吗?”

傅之余轻飘飘的一句话。

足以让楚乔噎住了到嘴边的话,她泄气地哀求,“你反正都不喜欢她,能不能不要和我抢?”

“你生下她的时候,就该明白会有这么一天,就该做好了准备。”

傅之余突然站起身,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他脚边的楚乔,犹如上帝,“明日我会带走孩子。”然后抬起脚。

他的裤脚从楚乔的手中挣脱,留下褶皱,是那样的惹眼。

“傅之余,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优优是我的命,你别带走她。”

楚乔崩溃大哭。

她的声音引来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傅之余推开休息室的房门,门外趴着好几个人。

楚乔是这里的头牌花魁,长相好看,身材好又会喝酒,媚骨天成,凡是来这里有点小钱的男人,都只喜欢她这一款,可她不愿意做别人的情妇。

她只做了傅之余的情妇四年,她将那四当成了最宝贝回忆。

不成想老天会给他一个机会当妈妈。

“留在你身边,就是要她命,孰轻孰重,你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利弊关系。”

说完,傅之余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留下楚乔再原地奔溃不已。

一群观众更是指指点点,说他被富豪抛弃,说他被人甩了的时候更是数不胜数,

还有同行说她活该的,应有尽有,比比皆是。

楚乔就那样狼狈地趴在地上,接受所有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

医院里,霍世宴被紧急送去了洗胃。

时曼,更是没想到,她只是一时赌气,会把他送进了医院。

罗阳来回独步徘徊,“先生明天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这下倒下了,要如何是好。”

时曼呆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乖巧一动不动的模样像个布娃娃。

不多久,手术室的门从两边打开,一个大白从里面走了出来,“家属。”

时曼起身,缓缓靠近,“我是。”

“你是患者的谁?”

时曼看了一眼罗阳,“我是他妹妹。”

医生一边脱着手套,表情严肃,“真是胡闹,他做过胃穿的手术,怎么能让他这么乱来?这次好在送来的急时,一个月内尽量吃流食,往后辛辣和酒能不疼最好别碰了。”

时曼点头,“辛苦了。”

紧接着霍世宴被推了出来,面色苍白的他就那样躺在病床上,没有了戾气和狠厉。

时曼心里竟有些后悔想法,但有被她快速驳回了。

她心疼霍世宴,谁来心疼自己呢?

“时小姐,先生住院,需要通知老宅那边的人吗?”

“通知吧,公司的事需要有人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