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时间,当即掀开被子下床,想到等会计划,他势必要赶在兰沫之前起床,营造好人设。
来到洗漱间迅速收拾好自己,又在脖子上留下一个伤的不重,但着实骇人的掐痕,特地挑了一件高领长袖,照镜子确定正面看不出什么,把人搬到床的另一边地上,又给他脸涂了特制药品,确定脸恢复原样看不出什么痕迹后,这才出了门直奔厨房。
兰沫很宠祈南言,对于新婚后的第一天自然也十分重视,七点不到,厨房内热火朝天,众人忙的不可开交,白雾袅袅,糅杂着食物的香气,厨房主事人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女人,见祈南言出现,当即放下手中事情,过来问询,“少夫人,可是有什么需要。”
祈南言腼腆一笑,略微有些局促的说,“我初来乍到,想着为兰姨和慕叔叔和羡洲做点什么,但我又不清楚慕叔叔口味,许妈,你能教教我吗?”,说着,带上了一点恳求的意味在其中。
听见这未改的称呼,许妈神色疑惑,却并未问,她自知,这不是她一个下人所能过问的事情,只是笑着说,“少夫人,先生早餐喜欢咸口中式面点,不过,距离开餐还有一定的时间,少夫人可要提前用点什么垫垫?”
许妈没答应祈南言进厨房的事情,却也告知他慕宥理的口味,也算是浅浅帮他些什么。
听着许妈的话,祈南言有些许动容,却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时,适时再度开口,“好,多谢许妈告知,我不饿,能麻烦您教教我吗?”
“小言,你怎么起那么早”,兰沫声音插了进来,走近时看到许妈存在,疑惑开口,“许妈,小言,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祈南言转身看着走近的兰沫,乖巧的喊了一声,“兰姨。”
却得到了对方不赞同的视线,兰沫嗔怪的说“你这孩子,昨日不还改口叫我妈了吗?怎的今日又变了,可是还没习惯不成。”
祈南言眼里闪过一抹纠结,看了看兰沫,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喊了一声,“妈。”
祈南言的异样兰沫尽收眼底,眼底的笑意一滞,心中叹气,她是知道她儿子的性格的。
兰沫迅速恢复温婉柔和的样子,只是眼里的心疼重了几分,笑着应了一声后,又问起之前的问题。
许妈回到,“少夫人这是想对您和先生好,这不,一大清早起来便想为您二位和少爷做点什么,问我先生口味,还想着亲自下厨为您做些什么呢。”
祈南言乖乖巧巧的样子确实极具欺骗性,让许妈都同情心溢出开口为他说话。
兰沫一听眼里笑意瞬间加深,疼爱之意也更甚吗,上前拉着祈南言的手牵着他往外走去,“你的心意妈和爸都知道,但你不用做这些,我们的心愿就是你和羡洲能和和美美的过好自己小日子就好,若是那个臭小子敢欺负你,随时跟我和你爸说,我们肯定会好好教育那个臭小子。”
祈南言轻轻回握一下兰沫手,复又松开,眼里满是动容和感动,嘴唇嗫嚅着,好一会才低低开口,“谢谢妈”,音调中还带着一丝颤意。
兰沫摸了摸祈南言的头,带着他往客厅走。
刚一坐下,兰沫便神神秘秘微微倾身问,“你告诉妈,昨晚小洲那孩子对你好吗?”
祈南言自然知道此好非彼好,而是再问那档子事情,虽然利用对他不错的兰沫心里会有一丝怪异,但为了自己的计划,也只能浅浅利用一下,毕竟兰沫动手可比他动手要有分寸多了,好歹是亲儿子不是,也不会下死手,他不一定,他是真会下死手。
祈南言唇边的笑意有所收敛,面色也苍白了些许,似是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但这异样的面容,仅持续几秒钟,又迅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但落在兰沫眼里却更像是在竭力隐忍什么,
“妈,你放心,羡洲很好,昨晚许是太热闹,多喝了几杯,早早就睡下了。”
祈南言心想,能不早吗?倒头就睡。
简单几句话,结合之前祈南言的异样,兰沫提取到的信息就是,祈南言被欺负了还要帮她那混账儿子开脱,他儿子为了逃避这桩婚事,借酒消愁以及他们俩昨晚什么都未发生。
“你这孩子”,兰沫心疼看着祈南言,嘴唇刚动,却又听祈南言开口,“妈,您放心,羡洲对我真的挺好的,您不用担心,以前我听医生说,早上起来吃一点点苹果,有助于排毒养颜,我来为您削,许妈说还要一会在开餐,就当先垫垫了。”
祈南言拿过苹果和刀,却不小心碰的葡萄咕噜噜掉下了沙发,露出一丝懊恼的样子,弯下身子去捡。
站在兰沫的角度,当那一片刺目红映入眼帘之时,笑意猛地一僵,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在祈南言坐正后,失态直接伸手去扯他的衣领子。
葡萄再度掉落在地,因为有地毯托着没发出一点声响,祈南言阻拦兰沫探查,紧紧护着衣领子,还要扯出一抹笑问,“妈,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您直接问我就好了。”
那抹僵硬的笑落在兰沫眼里格外刺眼,想起脖子上那格外显目的红,顿时又气又心疼,气自家儿子,又心疼祈南言懂事,都这样了,还要为他那个儿子遮掩。
至于为什么兰沫一瞧见这伤就想也不想扣在自家儿子身上,自然是因为想起慕羡洲态度加上昨天祈南言还好好的,仅过一晚,人就伤成这样,除了他那混世儿子,不做他想。
“他昨晚是不是...”,动手两字还没说完,只听一道更为盛怒的声音盖过了兰沫的声音。
“祈南言,你tm敢动手打老子,还敢让我躺在地上睡觉”,慕羡洲像极了即将爆炸的炸弹,直直对着祈南言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