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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辞听到后,什么看他一眼,什么不吵陪陪他,全部都在听到那声呼痛,抛到了九霄云外,再回过神来之时,对上了那双惊诧的桃花眸。

楚慕辞心头猛地一跳,这才发觉自己暴露了彻底,但楚小将军对于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一向接受良好,想着,反正已经暴露了,不妨就光明正大一点。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听到楚慕辞关心的声音,祈南言虽然感觉窝心,但还忍不住吐槽,阿辞,你到底知不知道咱俩现在还只有一面之缘,你大半夜跑来,还如此光明正大出现,你是真不怕明日你的事迹又添一笔。

楚慕辞不知道祈南言心中的吐槽,从那张浅淡的唇再到手上,愣是没瞧见哪里受伤,莫不是余毒发作了?内力凝于指尖,搭上祈南言脉搏,仔细探查一番后,也不是余毒发作,担心少年出事,楚慕辞索性直接开口,“你伤到了哪里了?”

“楚小将军,深更半夜,你怎会出现在我宸王府中。”

楚慕辞看着少年愕然睁圆了眼睛,惊诧开口,全无晚宴上的疏离淡然,有那么一瞬间,心狠狠动了,心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再说,好可爱,一个再说,他受伤了,到底还是后者担忧占据了上风,温声道,“这个我等会再向你解释,你先告诉我,伤到了哪里。”

祈南言眨眨眼睛,缓缓伸出一只手。

楚慕辞捉住他的手仔细端详一番后,没看到哪里红了或者是有不对劲,“哪儿呢?”

祈南言指了指拇指指腹,轻声道,“烫到了。”

楚慕辞看的仔细,瞧着那莹白的指腹,着实没看出来,但,想起刚刚少年的语气,他刚刚是在撒娇嘛?他一定是在撒娇吧 还带着鼻音。

心里美滋滋,楚慕辞觉得,肯定是肉眼看不见,掏出药瓶边擦药边说,“擦药就好了。”

还好这种药干的挺快,否则祈南言不能保证自己不悄悄蹭干净,烛火跳跃,氛围有一瞬间的沉寂,“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宸王府。”

楚慕辞沉默一瞬,脑子里疯狂运转,对着那双眼睛,发觉自己完全没办法说谎,但实情他一定不能说,否则他肯定会被少年打出去。

错开眼神,楚慕辞底气不足,“我说,我迷路了你信吗?”

祈南言面容动了动,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心里则是都快乐翻了天,迷路迷到了他宸王府,又精准迷路迷到他房门前可还行,阿辞呦,你怎么就不能找一个好的借口呢,不行我得忍住,人设不能崩,不然很容易引起怀疑。

别说祈南言,饶是楚慕辞也觉得这个理由荒谬,是能有多蠢才能迷路到人家房门口,又冲进房门关心人家有没有受伤的,这么明显的目的性。

关键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摆在他面前,他该不会在少年心中留下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形象吧,脸丢了就丢了,形象毁了,少年不会因为嫌弃离他远远的吧。

可现在问题已然问出口,他该怎么挽救他那岌岌可危的形象。

祈南言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了,阿辞面色转变的太快,一下纠结,一下又一副天塌了的模样,跟变戏法似的,可有趣啦。

楚慕辞一直没听到回答,神色无措还带点彷徨,“你......相信吗?”,祈南言还未开口,只听楚慕辞尴尬找补,“其实不信也没关系,毕竟这.......。”

“我信。”,祈南言声音虽轻,但很有力。

楚慕辞倏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年,呢喃问道,“你,说什么?”

祈南言这次重了语气,嘴角微弯,“我说,我信。”

原本他是想戏弄一下阿辞,但是他舍不得阿辞着急忙慌解释,像是无措的孩子一般,生怕他不相信,钓归钓,那是他和阿辞之间的小情趣,可若是以难过为底色,那便大可不必。

楚慕辞眨眨眼,心头涌上一阵暖流,一个荒谬的问题,得到的却是认真的回答,越发相信少年冰冷疏离的面容下,拥有一颗炙热温暖的心,这一个想法,也是他在花架下听着少年和侍卫肆意打趣聊得出来的结论,若是少年真冷漠,那么他的侍卫应该会很怕他,或者是很有距离感才是,但他们就像是普通好友一般。

楚慕辞张了张嘴唇,好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祈南言率先出口,打破这一室寂静,因为阿辞的目光太过炽热,再不说点什么,他真怕控制不住做出点什么,不够,到底还是不够,阿辞这一世的爱,在他看来,目前还是不够。

“你打算跪到何时?”

少年神色无奈,楚慕辞低头看着自己跪着的双腿,脸上微囧,迅速爬起身,但转念一想,跪自己媳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保不齐以后还有的跪呢。

起身是起身了,可现在还有一个严肃的问题,他是该留下还是离开,留下没理由,离开舍不得,楚慕辞决定,能留一会是一会,率先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独自一人在这下棋?”

“睡不着,无聊打发时间。”

楚慕辞犹豫一会才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祈南言抿着唇没吭声,拿起桌上的牛乳正打算喝,半道上却被截住,杯子被楚慕辞轻而易举夺了去,“冷掉了,我在重新为你倒一杯。”

熟悉的牛乳香甜,暖房内没有卑弦,氛围温情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缓缓流动。

杯子重新回到祈南言手中,当即便喝了一口,思绪转动,本来他该出声让阿辞离开的,但是他想,阿辞表面虽然会潇洒离去,但是心里一定会难过。

“你睡不着,我此时也睡不着,不如,我陪你手谈一局可好?”,别看楚慕辞表面平淡,实则内心紧张的要死,犹如一个等待被判死刑的犯人。

祈南言抬头瞧了他一眼,嘴唇微弯,“原来楚小将军不只在疆场上横戈跃马,横扫千军,在这黑白之术上也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