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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祈南言陪同莫慕辞一同祈雨成功之后,最近赵文泽可谓是春风得意,一扫之前的郁气。

现在朝中同僚,不管是好友还是敌对,见他第一面都是向他恭维道喜,心下暗爽,但表面还是谦虚说,“哪里哪里,全是太子殿下的功劳。”

莫慕辞也如自己所说,回去的当天便吩咐下去,收拾太子妃回门所需的东西。

次日一便陪同祈南言回了赵府,太子府兵开道,马车后边跟着十几车的回门礼,浩浩荡荡一车队。

其实按律来讲,莫慕辞为君,赵文泽等为臣,回门无需他陪同,但架不住太子殿下心不甘。

还未成婚之时,他夜夜潜入赵府陪睡,天亮后离开,像极了偷情的见不得光的外室一般。

现在成婚了,他成正宫了,可不得前往好好扬眉吐气,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原因,最最主要还是莫慕辞不想离开他的阿言。

赵府门口,马夫搬来车凳,莫慕辞率先下了马车,站定后朝着帘子伸手。

玉白的手掀开帘子,微微低头出轿门,步摇下坠的红宝石拂过那如玉的脸颊,艳丽宝石也黯然失色。

祈南言搭上莫慕辞的手,步履优雅的下了车。

赵文泽等人跪拜在地,高声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百姓围观,祈南言自然乐的陪赵文泽上演一场“父慈女孝”的戏码。

只见祈南言似是惶恐一般,赶紧上前扶起赵文泽道,“父亲这是做什么,可是折煞女儿了。”

莫慕辞帮腔道,“现下也不是在朝中,赵大人既是阿言的父亲,那便是孤的岳父,实在是不用行此大礼,随意些便好。”

赵文泽眼眶含泪,感动道,“太子殿下,礼不可废。”

莫慕辞没接茬,只道阿言想亲人了,孤便陪同来之。

“太子殿下能来,实在是老臣门楣之幸,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外头寒凉,小心着凉,请府里坐。”

祈南言暗暗给了莫慕起一个眼神,莫慕辞接收之后,面色如常,率先进了府中。

赵薇皎面带笑容,走到祈南言身边,伸手想要挽住他的手臂,在莫慕辞和外人面前做出姐妹情深的模样。

前一晚赵文泽和万氏对赵薇皎耳提面命,明日万不能在似之前一般耍性子,针对赵欢言。

赵薇皎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照做,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祈南言不着痕迹的躲开,故作关心道,“三妹近日来碰到什么喜事了,瞧着胃口似乎挺不错,二姐瞧着怎么长大了一般?

赵薇皎咬牙,心道,果然山鸡飞上了枝头,翘起了尾巴,他居然,居然敢骂自己胖。

见她不说话,祈南言“小心翼翼”拽了一下赵薇皎的袖子,神色无奈道,“三妹可是因为二姐做了太子妃,不开心了?想要和我生分了不成?”

闻言,赵薇皎微微瞪大眼睛,心中震惊道,不是,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传出去,外人该说赵府三小姐嫉妒二姐成为太子妃,生气不愿与其交谈。

当下赵薇皎也能扯起一抹笑容,“哪能啊,二姐姐成为太子妃我们全府上下都很为二姐开心,这不是好久没见二姐了,很是想念,这才走了神。”

眼见祈南言又要开口,赵薇皎当即带着人往府内走,“外面风大,二姐姐小心着凉,咱们有事府内说吧,母亲和祖母都很想二姐姐呢。”

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哎,你们觉不觉着,太子妃和赵三小姐之间有些不对劲。】

【你们也发现了?这太子妃怎么看着,像是有点讨好这三小姐。】

【什么讨好,害怕还差不多呢,没瞧见,那三小姐想去挽太子妃娘娘的手,娘娘害怕的躲了过去,后来还小心翼翼拽袖子。】

【是啊是啊,我还瞧见了,那赵三小姐眼里闪过不高兴。】

【不是亲姐妹吗?这当姐姐的怕妹妹,莫不是太子妃以前在府里受欺负了。】

【你们别说,还真有可能,还记得当时江大人对太子殿下道歉那天吗?那时候太子妃还未嫁给太子,出来的时候,那瞧着就羸弱,感觉一阵风就能给她刮跑咯。】

【兄弟,又是你啊,当时咱就聊过,后来太子妃娘娘当时还晕倒了?】

【那这赵府也太过分了吧,亲姐妹如此偏颇,还不好好照顾。】

【就是就是】

外面百姓之间风雨,赵文泽无知无觉,一门心思想要讨好莫慕辞。

媳妇不在身边,莫慕辞也无甚精力应付赵文泽,赵文泽说什么,他也只是打哈哈便过去了。

直到一行人路过一个秋千,赵文泽怀念似得说了一句,“这个秋千还是小时候专门为欢言搭的。”

提起祈南言,莫慕辞来了劲头,好奇问,“阿言小时候是何种模样?”

赵文泽立马懂了,面上似带了几分无奈,“小时候的欢言很是调皮好动,说来也是老臣的不是,因为寄希望于长子,便对欢言这个幼子偏疼纵容了些。”

“爬山下水,上树乱跑。因不喜爱读书,几次三番捉弄夫子,毫无一丝女儿家娴静的模样。”

说到这,赵文泽仔细观察了一下莫慕辞的神色,想从中看出,这位太子殿下到底知不知晓赵欢言实为男儿身的事情。

但让他失望了,莫慕辞一丝一毫的异样都未露出,还是那副好奇的模样。

赵文泽接着说,“但老臣和夫人也并不在在乎,欢言以后能否有大作为,只希望他平安快乐便好,总归还有老臣和他哥哥,尽管能力微薄,但也会拼尽全力,也不会教他受委屈。”

这番话,若是放在真疼爱女儿的好父亲身上,也不意味借此想表达为女儿撑腰。

但若放在赵文泽身上,莫慕辞哪能不知道,这赵文泽借此暗里表达,想要升官呢。

毕竟小小侍郎之女,只堪配太子良娣,正妃那便已是高攀,少不得要被高门贵女看不起,即便明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也逃不开被编排。

赵文泽能想到的东西,莫慕辞早在决定要娶祈南言之时,便已经想好,那块特赦令牌,便是他给祈南言的最大底气。

莫说只是高门贵女,便是王妃公主若是敢欺负,只管打回去。他若在身边,便是他撑腰,若是他有事不在,亦不会让祈南言受谁的委屈。

所以当下莫慕辞面色不变,笑着赞赏了赵文泽几句,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上面。

至于祈南言长大之后的事情,莫慕辞想,他应该比赵文泽清楚,当即也懒得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