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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娅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她还是巧妙地压抑住了。

现在自己应付的是尤里卡,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没有混过去,那对自己将是极大的威胁。

“安德莉娅,你应该,没有隐瞒我什么事情吧。”尤里卡最近都没怎么睡,眼下乌青,脸色都惨白惨白的,但饶是这般疲惫的状态,也能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气势。

安德莉娅面上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表情:“没有啊,尤里卡,我有什么好隐瞒你的事情,我们可是在一条战线上的。”

尤里卡瞥了安德莉娅一眼:“你和菲尔丁做了什么。”

果然还是菲尔丁搞的鬼,安德莉娅只是一瞬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但菲尔丁要做到这种地步,应该是莫拉尔做了什么事情,安德莉娅面不改色:“殿下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菲尔丁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您该不会觉得我把菲尔丁藏了起来吧。”

“菲尔丁在哪里我并不关心,他若是想躲起来,我确实拿他没辙,但他既然露面了。也就说明,一定想借此遮盖什么,或者引什么人走。”尤里卡手上还拿着剑,不紧不慢用布擦拭着,“莫拉尔应该求他做了些事情,所以他要铤而走险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觉得会是什么呢,安德莉娅,我的人应该很快就会传来消息。”

安德莉娅笑不出来了:“你明知道还叫我过来?莫拉尔跑了你就开心了吗,那可是菲尔丁,他要想藏的话,我都拦不住他。”

“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这是最后一次,当然要是再见到菲尔丁,我也会杀了他,没完没了的,真是厌烦了。”尤里卡放下剑,在空中挥了一下,利器破空的声音骤然响起。

“尤里卡殿下。”门口来了侍卫,在门口喘着粗气,一看就是前来汇报的,“有消息了殿下,有一辆马车出去了,目的地似乎是圣女的住所。”

尤里卡挑挑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看来已经有消息了,我去那边捉人就好了,莫拉尔还有心思去找梅薇思,想带着她走吗,真是善良的孩子。”

安德莉娅难得沉默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莫拉尔不偷偷跑走,反而是大张旗鼓去见梅薇思,是真的放弃了还是因为别的事情,前者倒还好,但要是后者……

她抬眸看向尤里卡,先前莫拉尔死的时候,尤里卡就发疯过一次,要是莫拉尔再死了,自己还怎么上位王座,尤里卡可以随心所欲,但是她不行。

“尤里卡,你当初为什么要杀了莫拉尔,现在可以说了吧。”安德莉娅看着尤里卡转身欲走的身影,忽然开口发问道,“总不至于真的是因为我。”

尤里卡转过身,他许是觉得自己这回终于能得到莫拉尔,有了心情和安德莉娅解释:“因为啊,不杀了他就得不到他,上一世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和莫拉尔在一起的结局,正好其他人也盼着他死,我就顺水推舟,杀掉算了,然后在莫拉尔死后,找个借口,把那些碍眼的人全杀了。”

“不过杀了他们也不够痛快,整个心都空落落的,我还记得我杀了你之后,一个人坐在王座上,空荡荡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手上的血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

“然后,明明应该死掉的梅薇思出现了。”

陷入回忆——

梅薇思站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已经是成人的身量,这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景象,她从来没活超过18岁一次。

“啊啊,你还是杀了他,怎么了这个世界你不喜欢吗,除了不能和莫拉尔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一直做朋友得多幸福。”梅薇思身体呈现半透明的状态,甚至还不断闪烁着模糊扭曲的影子。

尤里卡手上还拿着剑,没有凝固的血顺着剑身滑落:“我要彻底得到他,不然实在是没有意思,你应该也明白的梅薇思,仅仅看着他是不够的,我给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却不能给我想要的,实在是绝情,最近还惦记上了安德莉娅,真好笑,我都快恨上他了。”

梅薇思垂下眼:“所以,我们的合作从现在生效了吧,要把莫拉尔永远地留在这里。”

尤里卡这才眼里多了些神采,他擦掉脸上的血:“对,要留下来,一直陪着我,我已经受够了这无聊的世界了,不断不断地轮回。”

“即便他不愿?”梅薇思发问。

尤里卡很是不解:“还有别的选择吗,离开这里也相当于死亡了,他应该不会想死的,是个人都不会的。”

梅薇思多看了几眼尤里卡,眼底流露出捉摸不透的轻蔑,然后微微一笑:“殿下说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