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间,流光睁开了眼,空中一轮银月高挂,四周黑漆漆的。
银白色的月华照在树木空落落的枯枝上,仿佛蛛网,能够将一切人与事物吞噬其中。
除了耻辱!特别是奇耻大辱!
顾不得伤春悲秋,流光一骨碌爬起来,探身去看晕倒在自己旁边的人。
一张清秀年轻的男人面孔,流光对这张脸没有丝毫印象。
“我们又不认识,你干嘛反抗这么激烈?”
流光爬起身,踢了踢那人的小腿,没好气的抱怨道。
“三更半夜,深山老林,没被狼吃掉算咱俩好运!”
流光重新蹲回男人身边,抬手就是两巴掌。
“喂,醒醒,咱们要回去了,消失太久会惹人怀疑的。”
见人没醒,流光又是两巴掌,揪起他的衣领摇晃起来。
“快点醒!”
躺在地上的男人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是有人在叫我吗?”
“是我。咱们在外面停留时间太久了,该回去了。”
“我手脚好像动不了了...”
“因为我的蒙汗药太厉害了。”
“...”
清秀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无所适从的表情。
“刘哥应该不会把我扔在这吧。”
“看你的态度和表现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答,不然我把你扔在深山老林喂野兽。”
“我错了。刘哥,别把我扔在这,咱们是自己人。”
流光忍不住冷笑道,“谁和你自己人?你是谁的人,给我说清楚!还有,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是祝大人的人,是他叫我把信鸽放到你帐外的。至于跟踪,没有的事,我是担心你乱放信鸽惹人怀疑。”
“嗯,说的比唱的要好听,还担心我?你是想知道我和春兴哪个才是祝斯年的内应吧?”
“其实我唱的更好听,要不我给刘哥唱一曲。”
“别装傻。你为什么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怎么?做祝斯年的人很丢脸吗?”
流光说着,用剑柄拍了拍身下男子的脸。
“刘哥这就冤枉我了,我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怕什么?怕我杀人灭口?”
“没有没有,刘哥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刘哥是营中最厉害的军师,智计无双,怎么会不知道我对您完全没有任何恶意。怎么会杀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
“...算你走运。”
这几句马屁把流光拍的有些晕头转向,反正人也杀不了,只能带回去。
她掏出腰间银针,扎了男人几处穴道。
“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疼疼疼——有感觉了有感觉了。”
“试着动一动手脚。时间不早了,咱们得快些回去。”
男人艰难挣扎的站起,流光伸手出去撑住他手臂。
“快点走。”
流光拽着男子大步向前,丝毫不理会身边人死活。
“刘哥慢点,我跟不上。”
“跟不上自己努力,再说这不是跟上了吗?”
正说着,男子一个趔趄趴在了面前地上,得亏一只手臂有流光撑着,不至于完全栽倒。
“...”
流光看着面前这幅景象,知道让此人自己走,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算了,你上来吧,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