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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李羿和南宫雪带领二百骑兵,一人双马疾行军追赶宇文田,那么李羿如何用这两百人拦住宇文田呢,我们一起往下看。

李羿这边全力赶路,而独孤龙那边先是从城门守卫那里得知宇文田父子带着十几人上午便出了南门,他一路南下,寻着车马痕迹进行追击。在城南三十多里处,他发现了大队人马起火做饭留下的灶坑,并由灶坑数量推断出宇文田的人马大约有两千多人。

然而随着他越追越远,发现宇文田的人马是越聚越多,就在第二天早上,独孤龙终于追上了宇文田的部队,此时宇文田已经聚集了近七千人马。这种情况之下,即便是独孤龙也不敢贸然行动,只能保持着安全距离,继续跟随并且沿途留下记号。

就在他跟着宇文田的队伍快到到达彭河时,看到了自家的护卫,独孤龙纵身来到护卫身旁问道:“肖断,你们来了多少骑兵,距此还有多远?”

那护卫肖断答道:“回少主,李公子带领二百轻骑,已经到达彭河南岸,李公子让我来这边寻你。”

独孤龙惊讶道:“为何只带了二百骑,这也太少了,宇文田的部队可是近七千人,二百人怎么拦的住他们?”

肖断说道:“李公子要我来寻少主正是为了此事,李公子说拜托少主毁掉南北两座渡桥,剩下的事就交给他来做。”

独孤龙点头道:“我明白了,修缘想先用破坏渡桥的方法拖延宇文田,只是这样怕是拖不了多久,他还有别的办法嘛?”

肖断说道:“李公子只说他有办法拖住宇文田两日,让少主破坏渡桥之后再来汇合。”

独孤龙想了想说道:“行吧,你回去告诉修缘,别逞强,宇文田有七千人马,其中不乏高手和精兵,让他千万小心,待我毁了两座桥就来与他会合。”肖断抱拳行礼回去报信,独孤龙则动身去破坏渡桥。

李羿拜托独孤龙去破坏另外两座渡桥是为了将宇文田引到自己所在的桥上,这座桥架在彭河相对宽阔平缓之地,南北两岸都是树林,南岸这边穿过树林便是一个山口,过了山口可直达江城,从地势上来说算是易守难攻的关口,正常情况下,宇文田是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的。

然而宇文田的哨探将两座桥梁被毁的消息传回来时,宇文田就猜到事情不妙了。找来了几名统领商议,这几人都是他从墨家挑选出来的亲信,经过他的调教培养成了带兵之人。

宇文田是宇文家主事人宇文政的堂弟,原本就职于兵部,因为夺嫡之争站错了队被罢官免职,后来宇文家拨乱反正支持拓跋俊,这才得以重新启用。

但是由于拓跋俊对他印象不好,家族将他安排到了青州军器局主事。身为家族中少有的懂得用兵之人,他一直受到家族的重视,而墨家投靠到宇文家族门下正是他从中周旋,所以他成为了墨家与宇文家的支点,墨家所需的物资和银钱也多是从青州军器局和织造局的账面上支出的,而宇文田借机培养了自己的人马。

宇文田的队伍中,十几人围坐在一辆马车旁,宇文田说道:“哨探来报彭河之上的三座渡桥两座被毁,这件事你们怎么看。”宇文田抛出话题,下面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是他的一贯风格,并不是他没有主意,他可以从议论中听出每个人的心思,观人观心,以便今后知人善用。这些都是领兵之人,并非乌合之众,都能判断出事情已经败露,独孤南宫两家的追兵快到了,当务之急是快速渡过彭河,赶往江城,那里有人接应他们。

一人提议道:“宇文将军,我建议咱们另行架桥,就地取材用不了一天时间便可以架好,绝对不能从前面那座桥过,那条路后面有座山口,若有伏兵,怕是难以攻克。”

另一人说道:“我同意,不过要同时多架几座桥,来人既然能这么快就毁掉两座渡桥,那咱们的桥必然也会被破坏,所以多架几座才是良策。”

下面人点头附和,此时又有人提议道:“此时我在明,敌在暗,架桥无济于事,架多少都会被破坏,我建议先派出哨探过桥探路,一直探到那山口,若是没有伏兵咱们再过。”

另一人反驳道:“怎么可能没有伏兵,两座桥都被毁了,单留这一座,还不设伏兵,你当独孤南宫两家的人都是傻子嘛?”

另有人提议道:“宇文将军,我建议部队在北岸先行休整,然后分兵四路,三路建桥,队伍当中有不少墨家弟子,造桥之事易如反掌。最后一路要挑选精锐,就从前面的桥上过,对岸即便有伏兵,最多也是轻骑而且兵力也不会太多,直接打过去,若是打不过去,便原地坚守等另外三路渡河之后再行突破!”

宇文田听了刚才的提议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此法正合我意,我早已经派出哨探去前方查看,咱们就按此法行事,高井你带一千人在距此地东面二十里建桥,方回你带一千人去此地东面十里建桥,陈然你带一千人去此地西面十里建桥,若是有人破坏速速来报!剩下的人马原地休整,不得卸甲,不得扎营,做好警戒工作,另外派出两波哨探,一波探查对岸,一波探查追兵行踪。”宇文田下令之后,众人领命行事,近七千人的队伍分头行事。

独孤龙破坏两座渡桥之后赶来与李羿会合,见到李羿开口道:“修缘你有什么办法能拖住这七千人两日?”

李羿笑道:“兵不厌诈,这宇文田现在是惊弓之鸟,受不得惊吓,待我吓他一吓。”

独孤龙不解,李羿说道:“龙大哥,还有件事要麻烦你,我猜那宇文田不会孤注一掷,肯定会用别的办法渡河,劳烦龙大哥到彭河沿岸巡查,若是他们要另建渡桥还请出手阻止。但千万不要暴露身份,若是宇文田发现了你,肯定会强行渡过,那可就遭了。”

独孤龙问道:“这是为何,那宇文田应该知道我来青州所以才会跑,想来若不是我来,他宇文田还会用别的办法继续拖延呢。”

李羿解释道:“龙大哥,常言道狗急跳墙,你若现身那宇文田必然会全力突破,这座山口虽险,可咱们只有二百人,不可能守得住,若是所料不错,江城周边定然有人接应他们,若是让他们到了江城那就前功尽弃了。不让你暴露身份,为的就是给那宇文田一丝胜算,让他有信心能从这里过去,我也不用拖他多久,只要能在玉兄启兄带人赶来之前拦住他就可以了。等步卒一到,龙大哥再一显神威,杀他个片甲不留!”

独孤龙听完点头笑道:“你是想用阴谋诡计骗那宇文田是吧,好,这方面我不擅长,那便依你行事吧。”

李羿行礼道:“那就拜托龙大哥了。”

南宫雪问道:“那我要做些什么?”

李羿笑道:“你当然有事要做,不出意外宇文田的哨探马上就会来查看此地。”

南宫雪淡淡说道:“我明白了,把他们全都杀光是吧。”说完提剑要走,李羿阻拦道:“南宫姑娘,不能全杀光,要放一人回去,记住只放回去一人!而且要让他到达山口平安返回。”

南宫雪问道:“也是为了给宇文田信心?”

李羿笑着点了点头,南宫雪看着李羿淡淡说道:“真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罢了我懒得多想,你记着要是没能拦住宇文田两日,你得给我再做一把吉他!”

李羿行礼道:“李羿明白,那就拜托南宫姑娘了。”

王双上前问道:“李公子,那我们应当做些什么?”

李羿说道:“等南宫姑娘放走了哨探,你就带人在林中布置好各种陷阱机关,那宇文田等不起,今晚必然派兵来探虚实。咱们要尽快解决战斗,让宇文田摸不清咱们的底细。”王双领命而去,李羿做好了安排,便靠在树上休息……

没多久,宇文田的哨探小队一行五人策马过桥进入林中,守株待兔的南宫雪轻轻松松的放一去四,待那哨探归来,说一路未发现伏兵,然而同行的四人却一直未归。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宇文田随即下令挑选一千精锐士兵作为先锋过桥探路。

在这一千人过桥之时,李羿利用才气传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一千兵甲虽不多,修罗恶鬼把命钩!”

李羿特意用阴森恐怖的嗓音讲出这几句,南宫雪在一旁偷笑道:“你这唬人的把戏能有用嘛。”

李羿答道:“这只是第一步!”他散出才气覆盖树林,林中全是紫色雾气,但现在已经夜晚,月光本就穿不透这树林,再加上雾气,难免让人心底发毛。

那一千精锐听到李羿的话,虽然不至于胆怯,但也有些畏惧。李羿对南宫雪说道:“等下他们走得深了,你配合我,再吓吓他们,把他们往陷阱里引。”

南宫雪笑道:“你也是够坏的了,杀人也就罢了,还要吓人。”

李羿正色道:“这叫杀人诛心,更狠的还在后面!”说话间那一千甲士进入树林深处,李羿与南宫雪开始狩猎。

李羿一边学着鬼叫鬼笑,一边念诵《金刚经》凝聚出一丈高的不动明王法相,法相那狰狞的表情倒确实挺唬人的,李羿跳到人群之前狂笑道:“好久没吃新鲜的人肉啦!今晚看来能吃个够!”说完便冲向队伍,这一千人虽然是宇文田的精锐,但是可都没怎么上过战场,看到一个一丈多高六只胳膊的恶鬼向自己扑来,一个个都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使了出来,弓弩箭,各种长矛,军刀都朝那恶鬼投了过来。

当然了这种东西对不动明王法相来说肯定连挠痒都算不上,此时领兵的军官终于冷静下来,开始组织士兵有序进攻,拿出绳索和铁链往法相身上套。

李羿心底暗笑,然后用阴森恐怖的声音说道:“那个领头的肉一定很好吃!”说完伸手指向那名军官,南宫雪心领神会,运用道门天宗御物术,控制着那人的衣服往法相手中飞去。

众人只见那恶鬼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将军官吸到手中,直接捏死然后吞进了肚中,当然这是李羿造成的假像,他只是将那人捏死然后从口中扔到了法相身后,接着李羿将法相增涨到了一丈半高,给人的感觉就是吃了刚才那个人,修为大涨一样,随着法相的变大,原来捆束在法相身上的绳索铁链都被扯断。

众人只见那恶鬼抓起一根大树将它连根拔起,当成武器向众人挥砍。没有了长官,这一千人瞬间变成了散沙一盘,李羿控制着法相将这些人打散,然后驱赶着他们往陷阱中走。接下来只听一声声惨叫,落入陷坑被坑底的木锥扎死,被弓弩射死,被飞矛穿胸而过,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些惨叫却被李羿用才气传遍整个树林,但是没有传到树林外,李羿将才气同时用作传声和隔音,彭河对岸的宇文田等待着先锋的战报,但是树林中是鸦雀无声,他不得不再派哨探去查看情况,结果那几名哨探进入树林没多久就被南宫雪飞剑击杀,李羿命人将那几名哨探砍下头颅,将尸体固定在马背上,驮了回去。

宇文田正在来回踱步,只听有人惊慌来报,说那几名哨探被人削去了首级,是战马将他们驮回来的。宇文田听到这个消息心底一惊,来到河边看着阴森森的树林,他刚想派出几名高手再去打探,只见得从树林中冲出一队人,仔细一看正是之前进入树林的先锋!

他们一个个面露惊恐,仓皇逃窜,有的人甚至在跑过渡桥之时不慎落水!跑回来的人是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个都像见鬼一般。宇文田急忙下令暂时撤退,并且寻问这些逃回来的士兵到底发生了何事,结果他们都说那树林里有恶鬼吃人,吃完人就会变大,带队的统领已经被吃掉了,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吃掉的。

宇文田为了稳定军心,下令将这些逃回来的人集中在一处,看管起来,不准其他士兵与他们交谈,原地扎营,待到天明再想办法。这样便给了李羿他们休整的时间,这一晚二百轻骑无人伤亡,但却杀掉了宇文田四百多人,王双很是兴奋,向李羿行军礼道:“李公子智勇双全,王双佩服!”

李羿正色道:“事还没完,现在高兴还太早,明天天一亮,宇文田必会派人再探,你命人尽快打扫战场,然后采集树枝扎成小捆拴在马尾上,明天听我指令让他们在树林来回奔走,卷起烟尘!快去安排吧。”

此时的王双对李羿可以说是深信不疑,转身离去。南宫雪问向李羿道:“白天卷起烟尘这是何意?”

李羿笑道:“明日便知,看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现在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晚上才是关键!”

结果正如李羿所料,翌日天明,宇文田亲自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北岸,然而看到的却是李羿一人一马一吉他腰间还捌着一柄银白宝剑,在渡桥之上睡觉。

宇文野一眼便认出来李羿,对宇文田说道:“父亲,那人便是李羿!刘宏说了若是能杀了他可记大功一件啊,咱们现人多,正好是个机会!”

宇文田说道:“连刘宏都拿他不下,你认为这李羿是那么好杀的!不要急躁,先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宇文田使了一个眼色,一名将官打马上前,来到了桥头问道:“你是何人!”

李羿睁开稀松的睡眼,伸了个懒腰,说道:“啊---!你们这是急着要去哪啊?”

那将官说道:“我们要往南境运送军械物资,你快让开,不要挡路!”

李羿笑道:“啊呀,我可是好久没有挣钱了,这位军爷,常言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你看我这辛辛苦苦一大早就在桥上接生意,好不容易等到你们这么多人,这笔大买卖我可不能错过了!”那将官一听二话不说,直接打马前冲一枪刺向李羿!

见来人冲锋,李羿从腰间抽出宝剑全力甩出,结果那宝剑直接穿过来来将的胸膛,随后折反,宝剑再次入鞘。这自然不是李羿的能力,而是躲在不远处树林南宫雪的飞剑之术,这都是李羿安排好的。

那将官从马上跌落至桥面,李羿啧啧道:“太冲动了吧,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干嘛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呢!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有慈悲之心,你这又是何必呢!凡事好商量嘛。”

宇文田见状出列行礼道:“想不到上京第一才子李常侍竟有这般身手,当真是英雄出少年,那我倒想问问李常侍打算怎么做这笔买卖啊?”

李羿行礼笑道:“见过宇文大人,还是宇文大人有见识,宇文家掌控大魏财权果然不一般!和您做买卖自然要好好谈谈价!”

宇文田正色道:“李常侍开价吧。”

李羿笑道:“痛快!那好我就开价了,只要大人与您的儿子宇文野束手就擒,跟我回上京城听候发落,那我就让开道路放其他人过去。”

宇文田笑道:“李常侍的胃口也太大了些,我与犬子的人头可要贵上许多,但是不知李常侍的脑袋又值多少钱啊。”

李羿摸了摸脖子说道:“刘宏应该和你们提过我吧,想来我的脑袋也是价值连城,应该不比二位的价低。”

宇文田疑惑道:“哦,若是如此,那老夫倒想看看李常侍的脑袋值不值这个价了!”说完他一挥手,队伍当中站出一排弓箭手,拉满弓弦瞄准李羿。

李羿摇头叹道:“宇文大人可知开弓没有回头箭,真要动手那可就无法挽回了!”

宇文田淡淡一笑,再次挥手,万箭齐发!李羿运起金刚神功,在面前撑开金钟罩,护住自己与马匹,只听叮叮铛铛的碰撞声过后,李羿周围插满了箭矢,唯有他所立之地却是完好无损。

宇文田摇头叹道:“李常侍当真是好身手,不过既然你执意为难,那便没有办法了,各自拼命吧!”

李羿叹道:“既然如此,要战便战好在我也不是单枪匹马来的。”说完他也一挥手,王双立刻下令,二百名骑兵,四百多匹马在树林中来回奔走,马尾上拴着的树枝像是扫帚一样卷了漫天的尘土,一时间树林中人头攒动,身影斑驳,马蹄声和行军声都被李羿用才气传声放大,对岸的兵将都能听得到。

宇文田不由得一惊,心想这李羿到底带了多少人马,回想起昨天的先锋受挫,宇文田做了一个停止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