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纹锦用了一些计谋,解决掉了阿宁队伍里的几个人后,留了一辆车给定主卓玛和扎西他们回去,自己开着剩下的那辆车。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碰车了,一开始还有些生疏,但很快她就回想起了窍门。
她身上带着一个小型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吴弎省”的队伍。他们在扎营休息,篝火的光芒在夜晚显得异常明亮。
一开始,她看得并不分明,想当然地以为那是吴弎省,可到后来,她认出了那是解涟环,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这一次西王母宫之旅,她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找到陨玉,让服用了尸蟞丸的她能摆脱尸化的命运,得到长生。另一个目的,就是复仇。
是的,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复仇。
当年,吴弎省勾结裘德考,混进考古队里,之后和解涟环合作。解涟环诈死,吴弎省迷晕了考古队。
吴弎省和解涟环在知晓裘德考和“它”的目的都是长生后,都起了私心。就将计就计,把考古队交给“它”,任由“它”给他们喂下了效用不明的尸蟞丸,测试药丸的效果。
这两人也在追寻长生,表兄弟二人都是伪君子,真小人。
她和霍铃为了解决尸化的问题,东奔西跑。可是吴弎省呢?多么风光啊,道上有名的吴三爷。她还以为解涟环早被吴弎省给暗害了,没想到这对表兄弟竟然还是真亲人,共用一套身份呢。
还有张起棂,明明他也参与进西沙考古了,可是却还是好好的。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都好好地活着?
她让定主卓玛把录像带寄给裘德考公司、张起棂还有吴弎省,就是为了在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现在看来,给吴弎省的录像带似乎被带到了吴邪的手里?这虽然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无妨,结果还是一样的。她知道弎省会来的,他们曾是那么亲密的恋人,她当然懂他。更好的是,解涟环也来了。
唯一可惜的是,裘德考没有亲自来,她只能对付他的手下,以解心头之恨。
她不想对付“它”吗?当然想,可是恐惧远远胜过仇恨,而且她也找不到谁是“它”的人。再说了,就算解决了一两只小虫子又有什么用?
这次西王母宫之旅,要么她进入陨玉,获得长生,要么这群人,就尝尝尸蟞丸的味道,和她一起奔赴死亡吧!
哦不对,多了个变数。那个叫蚁的女孩,如果她真能让她活下来,那她肯定也能让其他人活下来。光把尸蟞丸给他们吃了不行,她必须亲手了结他们才行!
解涟环身边跟了一群人,陈纹锦害怕这群人里会有“它”的人在,本来应该让定主卓玛和扎西给解涟环带消息,勾引他过来的。
可是以解涟环缜密的个性,大概会直接把他们抓住拷打吧。这样可不行,她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定主卓玛帮了她许多,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她得自己动手。
陈纹锦从衣服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写下一段话,并署名。弎省的话,肯定认得出她的笔迹,可解涟环就不一定了,但这影响不大。
她把纸揉成一团。等到深夜,解涟环的人都睡下了,鼾声磨牙声梦话声起彼伏比之际,陈纹锦的口中就发出一连串轻轻的“咯咯咯”的声音。
在睡觉中的人自然会认为这是谁的磨牙声而毫不在意,但守夜的人就会发现这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对。
那人果然被声音吸引,移步离开,查看声音来源。陈纹锦再一个绕后,靠近解涟环的帐篷,把纸团往里一扔,就迅速离开。
解涟环身边的那群人,领头是一个叫拖把的。他和他的手下都是一群脑袋空空,手段狠心更狠的亡命之徒,是被他以西王母宫里有财宝,是个肥斗,诱骗而来的。
解涟环担忧拖把的人会随时反水,睡眠很浅,一下子就被这动静惊醒,发现了纸团。
他展开来看,见上面写着:我会在塔木陀等你一段时间,如果十天内等不到,我就会自己进去。小心队伍里有它的人。陈纹锦。
解涟环掀开帐篷观望外面的情况,见那个守夜的人刚从外面一点的位置走进来,心下了然。
只是他现在不能确定陈纹锦的笔迹。可是有一点很清楚,不管纹锦在不在里面,他都会进塔木陀。如果真的遇到纹锦,他吴弎省的假身份肯定会一下子暴露。
而且,队伍里有“它”的人?这是真的吗?拖把的人已经被“它”掉包过了?解涟环陷入沉思,头脑风暴,在考虑意外发生时的应对之策。
陈纹锦纸条上后面那句话是故意加的,不过她并没有在撒谎,她相信解涟环的队伍里有“它”的人。
她只是故意地把这句话告诉解涟环,给他心中疑惑的种子浇水施肥,让他们窝里斗得更快,她后面就更容易下手了。
做完这件事,陈纹锦就跟在他们的后面,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被发现。她在入峡谷前,就把车弃置了。步行虽然慢了点,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时犹未晚。
终于,一群人在峡谷尽头碰面了。
一边是阿宁和她公司的其他人,一边是以解涟环为首的潘子、拖把等人,还有一边是蚁、吴邪这种相对中立的派别。
三足鼎立。
张起棂和黑瞎子站在蚁和解涟环中间的位置,嗯……反正就是不靠近阿宁那边。
阿宁看得出这种形势对他们公司很不利,厉害的人一个也没有站在他们队伍里。
她率先展现出友好的姿态,对解涟环说:“吴三爷,之后的路程应该不平静,我看我们不如先合作如何?”
阿宁一双美目扫视了一圈解涟环后面的人,眼中不由得现出轻蔑之态。吴弎省找的人怎么都是这种货色?
拖把那群人被这么明目张胆地瞧不起,就要直接发火了,里面有个人当即就咕囔了一句:“一个女人,神气个什么劲啊!还不是给人…的玩意儿。”
阿宁队伍里好几个人共同举枪,瞄准那个嘴巴不干净的人。蚁直接飞刀扎进那人的左手腋下,刺进后面的峭壁里。
那人当即就被吓尿了,腿软得身子往下面滑,结果手就被刀锋割破,他无知无觉就这么往下滑,整条左臂掉在了地上。
这一幕把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傻眼了。
“呃,这是他自己的问题,我不想看见别人痛苦的模样,刀上涂了一些让人无痛的药物。”蚁挠了挠头,一脸无辜。
事实上,这只是为了更好地对付敌人而采取的必要手段。不过她就算不点明,在场的人精大概也都心知肚明。
至于为什么她之前杀的那些脏东西会吱哇乱叫,应该是她身上自带的净化属性,和它们相性不合导致的。
蚁走过去想把那人的手臂接上。拖把的人忙着给那人止血,见这个活阎王过来,就大喊:“你不要过来啊!”一群人哆哆嗦嗦,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
蚁看向黑瞎子,无声地问他:他是不想把手接上吗?
黑瞎子嘴角上扬,用嘴型回她:他不想治就别管他了。
蚁怕那人大出血死掉了,就远距离使用了魔法,帮他止血。
吴邪看到这血腥的画面,有些害怕地躲在张起棂的后面。本来蚁离他的位置最近,又站在他前面。可是小蚁太矮了,他要蹲下来才行,不太方便。
吴邪又害怕又好奇地看着那只断掉的手。他爷爷的盗墓笔记里写的,从洞里拉绳子拽出一只手的感觉就是这样吗?感觉还真微妙呢……
这出闹剧倒是诡异地缓和了两个队伍剑拔弩张的氛围。
解涟环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们理亏。就让对热带雨林颇有经验的潘子,公开地讲一些在雨林中的经验,也算是赔个不是了。
等潘子讲完,两队人马也都收拾好物资后。解涟环才笑着回绝了阿宁之前的提议:“虽然我们目标一致,但还是各走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