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云非御此番无奈之言,珈蓝也只得泄气的沉默以对。
火灵子却是也没说别的,只是开口叹道。
“若是有心去做,我想这世间,应该也没有办不成的事吧?”
“师兄!莫非你有什么想法吗?”
“难不成,你打算去同那归一说吗?”
见云非御和珈蓝一脸激动之色,火灵子不禁笑了笑,也不回答,只是对两人说道。
“好了,别再多想了,天色也晚了,还是先回去吧!”
“吃完饭,你们就好好休息休息,赶了几天的路,都没怎么歇歇脚。”
“嗯…好吧!”
没能得到火灵子的答案,珈蓝和云非御不由得满心失落,只得跟着火灵子又回了临江仙。
三人在楼下大堂用完饭后,夜幕已至,便都各自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后,火灵子就径直来到书案前,开始研磨提笔、起拟文函。
须臾,一阵敲门之声响起,岑掌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公子?您在里面吗?”
“进来吧!”
岑掌柜推门而入,便见火灵子正伏在案前,认真的写着什么。
他步履轻盈的来到案前,对还在低着头奋笔疾书的火灵子说道。
“小公子,您要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嗯!摘星楼的办事效率果真不错,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东西放这儿吧,辛苦你了!”
“不敢!小公子要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看岑掌柜要走,火灵子随即朝他开口道。
“等等!帮我把这封信函,送去法元寺归一法师手中!”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送吧!”
“是!小人记下了!”
岑掌柜颌首应下后,便接过那封信函揣在了怀中,随即又听火灵子向他问道。
“岑掌柜,你可知季主事他,可有与之相熟的皇室中人?”
“这个自然是有的,不知小公子有何吩咐?”
“我想请他帮我办一件事,需得在凉王面前能说得上话的!”
闻言,岑掌柜随即躬身应道。
“那小的这就去请季主事前来,您再当面与他细说!”
“好,去吧!”
岑掌柜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离开后,不多时,季陵尘便到了,火灵子已备好了热茶等他前来。
见火灵子大晚上还叫自己过来喝茶,季陵尘不禁朝他打趣着问道。
“小公子这莫不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特让属下来,陪您消遣解闷儿的?”
“呵呵,季主事这话也不无道理,对修行之人而言,本就没有昼夜寒暑之分,感觉这暗夜也的确是漫长无边!”
“来,喝杯热茶,暖暖胃!”
“多谢小公子,属下就不与您客气了!”
季陵尘一边品着杯中的茶,眼眸不禁瞥见案上的一封信函,随即向火灵子笑问道。
“不知,小公子这么晚了,还找属下前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托你帮我办一件事,就是不知,你可与凉王相熟?或者其他皇室中人也可!”
听得火灵子向自己探问与皇室的关系,季陵尘不禁疑窦丛生,随即小心谨慎的回道。
“属下在西凉主事这几年,与西凉皇室多多少少,也有些业务上的往来。”
“虽与凉王仅有过数面之缘,也没什么过深的交情,但她对属下的印象还算不错,想来,属下也能说得上一两句话吧?”
“如此甚好!那就麻烦季主事,帮我把这封信函交给凉王!”
“是!属下明日就去办!”
季陵尘接过火灵子手中的信函,又向他问道。
“那不知小公子,另外还有什么话,要属下带给凉王的吗?”
“没有了,我要说的,全都在这信中了!”
“好!若是小公子没有别的吩咐,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嗯!辛苦季主事了!”
“小公子言重了,这都是属下职责所在!”
季陵尘又客气了一番后,才满怀心事的退出了房间。
岑掌柜候在楼梯口,看他出来,赶紧迎上去问道。
“季主事?怎么样?”
“上楼去说吧!”
季陵尘收好信函,随即带着岑掌柜去了顶阁,他平时处理事务的那间书房。
关好门后,岑掌柜又忙向季陵尘问道。
“季主事?小公子他……”
“无事!只是问了我一些问题,向我打探了一些,与西凉皇室的关系!”
“啊?那小公子不会知道,你与那凉王……”
“岑掌柜!我早都已经说过了,我与那依古罗迦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她是一国之主,非要应召见我,我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见季陵尘神情激动,不像说假,岑掌柜不由得叹息一声,说道。
“唉……话虽是如此!但如今小公子亲口问起,就算他没有别的意思,也难保隐卫那边……”
“季主事可要想清楚,魂殿的规矩,还有无隐阁和小公子,那雷厉风行的手段!”
“小公子一到盛京,那边儿可是里里外外大换了血的,就连跟在公子身边多年的老人黎淮阳,都未能幸免!”
“若是让小公子知道,季主事你与皇室中人过从甚密,那人的身份还是凉王,那可怎么得了!”
听得岑掌柜一席忠言逆耳,季陵尘不禁心下一震,一屁股坐到了身下的椅子上。
要是真如岑掌柜所言,隐卫一但介入,那根本就瞒不了分毫,不如还是,早做打算吧!
所思及此,季陵尘随即便向岑掌柜致谢说道。
“多谢岑掌柜,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日,我会进宫一趟,你放心,这次,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季主事能想明白就好!您如此青年才俊,留在魂殿,前途将不可限量,可万万不能折在这上面呀!”
“既然您想通了,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岑掌柜慢走!”
岑掌柜离开后,季陵尘独自一人呆坐了许久,书房里的烛火,也一夜未歇。
直至翌日天明,他才好好洗漱收拾了一番,而后乘着车辇进了宫。
这还是他第一次,无召入宫,不过,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了!
他明白,再多的盛宠,都将会是过往云烟!
而他也不愿,自此被那宫墙所禁锢,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