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心思百转千回、妄自猜测之时,洛白衣和季寻回来了。
洛白衣朝皇帝微微躬了躬身,向他拱手禀道。
“陛下,草民已经证实,曲姑娘乃是中了引魂蛊!”
此言一出,众人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不知这引魂蛊是为何物?
闻言,角落里那个宫女脸上惨白一片,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震,她心知自己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还好她的家人都已安置好,她也算了无牵挂了!
于是她便在角落静静的等待着,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
这时,忽听得皇帝的声音在高座上响起。
“何为引魂蛊?”
“回陛下,引魂蛊,顾名思义。”
“此蛊能牵引人的心神,致使人神志不清,不知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
“如失了魂魄一般,是以名为引魂蛊!”
听闻此言,墨重光很是疑惑的向他问道。
“可是殿中这么多人,为何曲姑娘会单单只靠近战王爷?”
“他们中间,可还隔着十一公主呢!”
“红拂草又名相思草,每日以红拂草喂养此蛊,再将此蛊种入女子的体内。”
“中蛊之人会不由自主朝男子靠近,反之,则朝女子靠近。”
“而离曲姑娘最近的男子,只有战王爷!”
洛白衣解释完后,众人这才又向他们的周围看去。
曲绯绯的位置周围都是女子,封北战无疑是离她最近的唯一一个男子!
这时,又听皇帝对一旁的内侍询问道。
“如此安排座位,是否合乎礼法?”
“回陛下,曲司监曲大人乃是六部之首。”
“曲姑娘是曲大人之女,坐十一公主旁边并无不妥!”
南傲重礼,以礼部为先,居六部之首。
这次宫宴是年轻人的主场,朝中来了的官员都被安排在最后,他们的家眷子女则在前面。
皇室的其他皇子和公主,都陪着西凉和东虞的皇室坐在对面,这边则是官员和世家的子女。
所以,曲绯绯才会被安排在了十一公主的旁边。
这一切合情合理,找不出丝毫破绽!
这时,又听皇帝向洛白衣问道。
“洛神医,可有办法找出那下蛊之人?”
洛白衣自然有办法,但此事事关封北战,他遂用眼神询问着看了封北战一眼。
得到对方点头后,他才回道。
“回陛下,下蛊之人每日以红拂草喂养此蛊,此人身上必定沾有红拂草的气味!”
“而红拂草味道特别,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
他此言一出,角落那宫女霎时双腿一软,面如死灰的跪倒在了地上。
那红拂草她每日都碰!哪里能躲得过呢?
就算一般人无法闻出来,但行医之人每日沾染药材,红拂草的味道一闻便知!
此时,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朝那宫女看去。
殿中的侍卫立即把她架到了殿中,皇帝极为不悦的向身旁的宫人询问道。
“她是那个宫的?!”
“回陛下!”
“她叫幻儿,是御膳司的,也是奴婢手下的人!”
祁姑姑统筹宫中大小宴会,也是御膳司的掌事之人。
祁鸢无疑成了这场毒蛊祸事中最大的受害者,因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
但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祁鸢的为人,自然不可能是她,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这也是幕后之人最高明的地方,不但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还没有留下一丝陷害的痕迹!
封北战面具后凌厉的双眼,紧盯着站在他对面的郁芳。
她倒是神色如常、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
郁芳协助祁鸢负责此次宫宴的场景布置,众人的座位就是她安排的。
但她行事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一丝错处!
封北战不禁在心里暗叹,果然不愧是赢家出来的人,在他的面前竟然也能如此镇定自若!
这时,又听皇帝满带怒意的下令说道。
“把她带下去!严加审讯!”
其实他也清楚,就算严刑逼供,也问不出什么来!
但这流程还得走,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哪知就在此时,封北战那阴冷而瘆人的声音又传了来,只听他对皇帝说道。
“皇兄,就算严刑拷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如,本王替你处置了吧!”
他话音刚落,那宫女幻儿便瞪着两只眼睛,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一声未吭的当场毙命!
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宫女,吓得霎时惊叫出声,惊恐的跌坐在地。
众人仔细看去,便看到那幻儿的眉心,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小小的血窟窿。
而远处的门墙上,一支银漆御筷正稳稳当当的插在上面,入木三分!
墨重楼见状深感震惊,自己就坐在他对面,连他都没看清封北战是何时出的手!
殿中众人见此俱是心神一震,不禁暗自在心里惊呼。
这战王未免也太放肆了,竟敢当着皇帝的面杀人!
看到殿中众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依古罗迦,战王爷对此深感满意。
不由得心中很是愉悦,只听他又云淡风轻的说道。
“皇兄,如今人也处置了。”
“本王府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此时皇帝的脸色很是难看,一肚子怒气又不能发作,只能朝他摆了摆手。
他心里想着,等晚些时候再好好收拾他!
得了皇帝的准许,封北战二话不说便拂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