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散了吧,散了吧,让夏夏好好休息一下。”
刘阳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地说着,同时伸出双手,轻轻地推着站在一旁的陆景琛和许廷安,示意他们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
陆景琛和许廷安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听从刘阳的指示,缓缓地挪动脚步,向着院门外走去。
两人的步伐显得有些迟疑,仿佛还想回头再看一眼刘夏。
就在这时,刘夏的声音忽然响起:
“许廷安,你留下。”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正准备迈出院子的许廷安猛地停下了脚步。
陆景琛则是略带迟疑地看了看刘夏和许廷安,然后默默地走出了院子,顺手关上了院门。
此刻,院子里只剩下刘夏和许廷安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进去说吧。”刘夏说着,回头走进屋。
许廷安也乖乖地跟着进去。
……
陆景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推开家门,踏入那熟悉而又冰冷的客厅。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同时扎进他的心窝。
他眉头紧蹙,眼神迷茫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刚刚看到的一幕——
刘夏竟然单独将许廷安留了下来!
这个画面他眼前反复播放,每一次都让他的心愈发疼痛难忍。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景琛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无数个疑问在他心间交织缠绕,或许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又或许是害怕刘夏依然无法割舍与许廷安曾经的那份感情?
亦或是害怕一旦面对许廷安,那些旧日的回忆和情感会重新占据她的心房,从而选择原谅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
这些纷乱复杂的念头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陆景琛脆弱的神经防线。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最终,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双腿一软,重重地瘫倒在了那张柔软却又无比冰冷的沙发上。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从他口中溢出,带着无尽的无奈与哀伤。
这声叹息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所有痛苦和纠结的宣泄,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减轻哪怕一丝一毫他此刻所承受的煎熬。
……
“夏夏。”
进屋后,许廷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夏的表情。
“许廷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廷安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说道:
“夏夏,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现在我只想弥补我的过错。”
刘夏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她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水一般,看似平静无波,但其中却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然而,这丝波动稍纵即逝,转瞬间便被她强行压下,重新恢复成一片宁静。
“道歉的话,你已经说了太多遍了。”刘夏的声音轻缓而又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从口中吐出。
听到这话,许廷安的心猛地一紧,他急忙向前迈进一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可是自从我们离婚申请批下来以后,每一天我都活在深深的懊悔之中。我知道,无论我说多少句对不起,在你看来可能都只是苍白无力的借口罢了。但是,请相信我,当时我真的失去了记忆,对过往的一切都毫无印象……”
许廷安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拳头,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的痛苦和悔恨。
刘夏默默地听着他的解释,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她又何尝不清楚许廷安那时的确是因为失忆才导致他们之间产生如此多的误会与纠葛?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曾无数次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原谅他。
可每当回想起曾经许廷安所说的每一句伤害她的话,那些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就会瞬间土崩瓦解。
刘夏轻轻摇了摇头,“但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一句失忆就能抹去的。”
许廷安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他缓缓低下头,“我知道,所以我想用余生来慢慢弥补。”
此时,陆景琛在家里再也坐不住了,他还是决定返回去找刘夏问个清楚。
当他匆匆走到刘夏家门外时,正好听到屋里传来许廷安的话。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一阵酸涩。
屋内,刘夏叹了口气,“算了,你先回去吧,我需要时间考虑。”
许廷安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刘夏太紧,只能默默转身离开。
刚打开门,就看见一脸憔悴的陆景琛。两人目光交汇,一时无言。
许廷安什么也没说,走过陆景琛身边。
陆景琛快步走进屋子,看到刘夏微红的眼眶,心疼不已。
他走到刘夏面前,轻声说:“夏夏……我……”
刘夏抬起头看着陆景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陆景琛,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景琛抿了抿嘴唇,认真地说:“夏夏,我看到他在这里,心里很慌,我怕你又回到他身边。”
刘夏微微皱眉,“陆景琛,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景琛顿了顿,开口道:
“夏夏,不管怎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不想你总是陷在痛苦里。”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二人赶紧出门查看,只见许廷安正跟一名黑衣男子打斗。
陆景琛眼见局势危急,毫不犹豫地快步冲向前去施以援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子外面突然闯入了好几个人影,他们风驰电掣般地冲进战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
尽管陆景琛与许廷安之间存在着一些难以化解的嫌隙,但在此刻生死攸关的时刻,两人却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默契配合。
他们一个攻左,一个击右,彼此呼应,犹如心有灵犀一般,一时间竟将那些来犯之人逼得连连后退。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纵然他们英勇无比,终究还是因为敌人数量众多而渐渐处于下风。
最终,让最初现身的那名黑衣人找到了可乘之机,成功摆脱了纠缠,如鬼魅一般径直冲向了刘夏所在之处。
刘夏心头一紧,定睛看去,赫然发现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男子竟然就是前些日子曾经到医馆对自己进行恐吓威胁的那个人。
如此一来,事情已然十分明朗——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定然与敏之堂有着莫大的关联。
许廷安和陆景琛见状,心知情况不妙,当机立断迅速抽身脱离战圈,朝着刘夏飞奔而来。
然而,未等他们靠近,那黑衣人便眼疾手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毫不留情地直接架在了刘夏纤细的脖颈之上,并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你们都给老子站住!谁敢再往前一步,老子立刻要了这女人的命!”
许廷安和陆景琛无奈之下只得硬生生止住脚步,不敢再有丝毫轻举妄动,只能焦急万分地站定在原地。
刘夏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挟持自己的黑衣人,强自镇定下来后,冷冷地开口质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三番两次前来找我的麻烦?”
那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
“哼!臭娘们儿,老子早就警告过你,乖乖地把你那间破医馆给关张大吉,自然也就不会有今日这般祸事上身!谁叫你不知好歹,非但不肯听从劝告,反而还要一意孤行、越查越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