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澈慕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说的认真,眉心微蹙。
“你不是她,亦不是我,你说的那些,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其他人。”
古潭砚笑了,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你便好好等着吧,本王且看着你未来是如何能够嫁给她,又如何能够相守一生。”
月澈慕对于古潭砚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十分不喜。
古潭砚这是以为他无法嫁给六殿下,还是说无法长相厮守的在一起?
“呵呵~”月澈慕低笑一声;“未来如何,谁又能知道呢?只要吾持之以恒,未来定然会是她的人。”
古潭砚唇角勾起,眼底满是笑意;“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那就让本王看看,等你出嫁时,到底会嫁给谁。”
“也无论你嫁给谁,本王一定会想办法去喝你的喜酒。”
月澈慕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向前面的那道背影,嫁给她的心、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少典姒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对于俩人谈话她都听到了耳中,以至于对古潭砚又多高看几分。
连他都能看出来的道理,月澈慕这位在书中阐述,生在幸福王庭中的心机颇深小王子,竟然没有看出来?
不管他是否没看出来,还是他有什么其他的自己想法,少典姒水都不在意。
她仔细观察着周围,找着出路,终于不远处看到了温泉。
小说里,温泉左前方是出去的,右前方是一间密室里面有宝藏。
而现在来的不是她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尾巴,里面的宝藏,她暂时不能动。
等出去这里,她会将这里的路线给画出来,然后让人偷偷转移。
“温泉!”
古潭砚眼神炽烈的看着温泉,上手试了试感受了水温。
十分麻溜的脱了上衣,露出坚硬又厚实的胸肌,胸肌上还有密集的胸毛,穿着亵裤,大步试探性的走了进去。
直到将他整个身子埋没,他脑袋后仰,身子却轻松飘在水中,呈现一个大字型,脸上露出舒服的笑容,对少典姒水招招手。
“一起泡一下吧,这水温刚好。”
少典姒水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你会浮水?”
“那是自然。”
古潭砚骄傲的闭上眼,手不断滑动着水。
少典姒水轻笑;“一个草原来的,竟然会浮水?”
她没理会古潭砚那闭上眼享受的样子,过去扶着月澈慕,对他比划一个嘘的手势,往右侧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古潭砚。
“谁教的你。”
“自学成才。”古潭砚骄傲道。
他依旧闭着眼,边享受边解释。
“你可知蓝天湖,就在我们古阳部落往东的地方,那里的湖水有些咸。”
“每到夏日炎炎之际,本王都会去那戏水,蓝天湖也叫死神湖,只因那里死过的人不计其数,大多都是孩童,极少数是成年人。”
“本王是唯一一个在那从小戏水,却活到现在的这般大的人,自然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嗯~~这就是长生天赐予我的命!”
古潭砚喟叹一声,睁开眼看向左侧少典姒水的位置,却发现那里之前还站着的俩人消失了?
他急忙从温泉里站起身,观察周围,也没发现俩人身影。
“唉唉唉……走不说一声,等等我啊!”
古潭砚大喊几声,也不顾身上湿漉漉的,快速穿衣服,等他穿好衣服跟鞋子,顺着左边路找来,却并未找到俩人。
他一路追去,直到从山脚下的山洞里出来,也没见到俩人身影。
“奇怪,人呢?”古潭砚皱眉深想;“莫非她走错地方了?”
可不应该啊,一路畅通无阻,顺着一条路走下来,也没有岔路,这根本走不错的。
不过,古潭砚看了眼周围,反正他已经下来了,管她的呢。
没准她这会已经离开了,哼,她不等他,还不就是想避开他。
既然如此,那他也没必要回去确定她是否出来了,直接离开不就好了?
这般想着,古潭砚紧了紧有些湿漉漉的衣裳,看了眼天上太阳位置,背着太阳向东而去。
山洞内,月澈慕看着面前的财富,惊愕的气血翻涌,不断咳嗽。
“咳咳咳,殿下,您是如何得知这里有宝藏?”
还有那机关,她又是如何得知?
少典姒水声音有一丝愉悦,神情却很淡漠;“猜的。”
这么多的金子,她真的要发了。
又猜?
月澈慕抬眸打量她,看似她神情淡漠,实则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底满是宠溺,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反而真诚赞叹。
“殿下真厉害。”
少典姒水咳嗽一声道;“我先替你疗伤,在带你离开。”
月澈慕却微微蹙眉,回头看了眼外面。
“古潭砚见我们不见了,一定会寻过来的,我们还是早些出去吧,以免他有所怀疑。”
“如果被他所见,这些宝藏恐会遭他觊觎。”
少典姒水道;“放心,他不是那样的人,即便看到宝藏想得到,也会因我率先发现,从而不会染指分毫,更何况,按照他那脾性,这个时间都没找过来,没准他已经离开了。”
“坐下,我替你疗伤。”
少典姒水让其落座,在他身后用内力为他疗伤。
月澈慕心思极重,脑海中不由的回荡着她刚刚说的话。
‘他不是那样的人,即便看到宝藏想得到,也会因我发现不会染指分毫,按照他那脾性,没准他已经离开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
按照他那脾性…
他那脾性…
殿下似乎颇为了解古潭砚,她心思细腻,心也有容人之量,连古潭砚的性格都知晓一二。
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殿下的心思难以让人猜透,也看不懂。
她看似对任何男子都无情,实则她对任何人都留情。
也不知他如今的地位,在殿下心中占据了几分。
月澈慕闭上疲惫的眸子,脑袋昏昏沉沉。
脑海中不由得回想着殿下跟古潭砚之间的点点滴滴,在悬崖之上,殿下似乎并未对他有过杀意。
哪怕殿下被威胁,似乎都想过杀古潭砚。
思及此,他眉宇间不由得升上一股郁结之气,久久不散。
直到浑身暖洋洋,体内伤势逐渐大好,他这才睁开眸子,身子未动的回过头,眼角余光看向她。
在看到她时,月澈慕眉宇间的郁结之气,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是少典姒水,是大周的六皇女。
无论她喜欢谁,对谁好,那是她的事。
他只需安分守己心悦她,在她心里也有一席之地,这样他便足矣。
为何要计较她喜欢多少人呢?
她那般优秀,未来一定荣登主位,她后宫定然男侍三千,他跟她之间认识的也算是比较早的。
有太多次的生死与共,他与旁人定然是不同的。
而现如今,她为了他坠崖,自己又何必斤斤计较她到底喜欢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