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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都没这么占地盘的,何况你还是人,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你?”王乘风骂骂咧咧道,“他要么把你接进府去,要么就干脆点放手,这么盯着算怎么回事?”

锦衣:“……”

情况比较复杂,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王乘风又接着骂道,“既然不给你名分,你就离他远点!不对,给你名分也别把心全给他,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一心一意对他,他见异思迁,至死是少年地喜欢小姑娘。”

锦衣:“……”

这她更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但王乘风有句话说得没错,离他远点。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也不想给他当妾,就该各自安好。

……

后方,穿着华丽曳地长裙的段玉雪走在这小山坡上,不过一会儿就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再看一脸清冷漠然的谢聿,她心里更是堵得慌,尤其谢聿的目光还一直胶着在锦衣身上。

段玉雪忍无可忍,“你究竟想怎样?你这样在我面前表现出对她的在意,让我难堪,让我心里难受,让我妒忌她,很好玩吗?”

谢聿看都没看她,“这不是你自找的?”

“你何意?”段玉雪立即反问。

“背着我网罗江南士族,临时改用膳地点,私府不待,非要去南苑,还非要在那个时候出现,不就是想让我撞见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的计划已经成功,又在不满什么?”

段玉雪心下一跳,错愕地看向谢聿,“你瞎说什么?”

谢聿都懒得看她,“你以为本侯没在镇抚司,就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小动作?”

“我没有……”段玉雪还想狡辩。

“你很愚蠢。”谢聿平静陈述,“刺激本侯,你以为本侯就会被愤怒驱动,按你的意思来?本侯是那种能被前者鼻子走的人?

即便是,你也对男人不够了解,对于正常的男人而言,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只会妒火中烧,想把人抢回来,而不是窝囊死心。”

抢回来?

不死心!?

段玉雪脸色难看至极。

那她算什么,之前的约定白谈了?

一口气咽不下去的段玉雪讽刺道,“所以我当初为什么要帮你?你这样扎我的心,对得起我的付出吗?”

“你不招惹她,本侯也不会故意让你难堪,你非要自己作死,本侯不会给你留脸。”谢聿冰冷警告道,“最后一次奉劝你,她的事,她身边的人,莫挨。

本侯是答应了你的条件,也已经在履约,但本侯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也不是不会反击,任你搅弄风云的人。”

极其不留情面的警告!让段玉雪脸色惨白,她死攥着手心,几乎要把手心抠烂。

年少时,她和谢聿作为青梅竹马,默认的一对,其实也曾享有过这样的“特权”。

那时他虽尚未功成名就,但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哪怕清冷,可家世摆在那儿,常引无数世家女竞折腰。

但谢聿总会直接拒绝,表明他的未婚妻只会是她,给足了她面子,也让她十分有安全感,甚至觉得他就是非她不可。

如今,她才知道不是的。

那些原本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更让她心碎的是——

即便是那时,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谢聿也不曾用看那个农女的眼神,看过她。

当然,她本也不求这些了,可原本属于她的维护,如今悉数给在那个农女身上,凭什么?

段玉雪不甘心,漂亮的面孔都快因嫉妒、委屈、难受而扭曲。

早知道他是这样聪明、直接又清醒的人,她当初就不该舍了他,去嫁林文晔。

如果当初就是嫁给他,还有那农女什么事?

无尽的后悔覆没了段玉雪,也让她无措得发冷。

他这么聪明、清醒,她还能啃下他吗?

段玉雪第一次对自己生出怀疑。

……

前头,锦衣和王乘风停在一片野花跟前。

锦衣挪不开腿地钻进花丛里,惊讶道,“这里居然还有野生的红牡丹。”

“怎么看出来的?”王乘风一脸好奇,“这花都没开,你咋确定是红的,不是白的粉的。”

“你看这里。”锦衣指着根茎,要教王乘风辨别。

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却也蹲了下来,直勾勾盯着她。

锦衣:“……”

她都不敢看他,只能小声且仓促地解释了一下。

“你让管事注意一下,这牡丹不能祸害了,日后育新品很需要它。”

“行。”王乘风把小厮喊来,让他标记好这株花。

这时候的谢聿却抬起手来,朝锦衣鬓边落下,想取掉那碍眼的花。

锦衣立即避开,谢聿的手落了空。

她立即站了起来,再度和王乘风说道,“我们不能走吗?”

“走干嘛,我们光明正大的,要走也是别人走。”王乘风故意盯着谢聿说。

而后,他又低声问锦衣,“你干嘛啊,那么怕他?”

“我没有怕。”

“啧!你这副被捉奸的心虚样溢于言表,还叫没有?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咱俩现在是情投意合地在议亲未婚夫妻,堂堂正正!你别搞得咱俩跟背着他偷情似的,成吗?”

“你能不瞎说吗!我跟侯爷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什么背着他偷情,你……”

“这不就是了?你心虚个啥。”王乘风搞不懂,“不过我看他那未婚妻也是古怪,自己的男人盯着别的女人看,还一个劲纠缠,她也不来管管?”

锦衣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段玉雪确实没跟上来,只谢聿跟着他们。

他这会也站起来了,但没看这边,还在看那株野牡丹。

但下一瞬,他就抬眸,直直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暗涌翻腾……

锦衣立即避开他的眼神,心却不受控制地“怦怦”跳起来。

这时候的宿二却来到谢聿身边,拿了只瓷瓶,不知倒了什么递给谢聿。

谢聿垂眸接过,就着宿二递过来的水囊,仰头吞服下去,喉结在阳光下清晰滑动。

锦衣怔怔看着,不可遏制地想问他在吞服什么,伤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吃药似的?

与此同时,谢聿已服下药,将水囊递给宿二,再次直勾勾盯着锦衣,幽邃的暗光,刺激得失神的锦衣瞬间回神,她连忙垂下头,呼吸却不可避免地乱了,手也绞了起来。

忽然,她又抬眸看向谢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