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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父轻嗤,“你倒是坦率,连遮掩都不打算遮掩了?”

“我从未遮掩,喜欢就是喜欢。”谢聿清冷陈述道。

谢父噎了一下,过了片刻……

他叹了一声,“既然那么喜欢,何不收进府做个妾室?”

虽说,他并不喜欢这个让儿子失去理智,以身犯险的女人。

但男人嘛,有自己的红颜知己,也不是不可以,真要那么喜欢,留下就是。

“你觉得她那个样子,能在段玉雪和赵扶华手里活下来?”谢聿反问。

谢父再次噎住,那种实心眼的孩子,还别说,大宅子里,根本没她的活路。

除非谢聿一直盯着,可他要上朝,要协助皇帝处理政务等等。

“你倒是为她费尽了心思,我也没打算对她如何,送她去锦州当县主,不也挺好?”

“她不愿意,就不好。”谢聿冷淡道,“我原本不打算娶妻,只想留她在身边,你们既然不同意,我也顺应你们了,就别再挑衅我的底线,别欺负她。”

谢父沉默了。

半晌后……

他松了口,“好,你自己的私事,我不管你,但皇恩浩荡,不仅赐了你长公主为妻,还把段家闺女也赐了,让你享尽齐人之美,你可别叫皇家、段家难堪。”

“我有分寸。”谢聿说完,越过谢父,下了马车。

老仆在他走后,回头望向谢父,“侯爷瞧着真挺生气的。”

谢父轻叹,“是啊,不然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专门给我这个当爹的发‘警告’。”

老仆想着方才那个乖巧的姑娘……

“走吧,不必管他。”谢父放下门帘。

老仆就把车厢门关好,驱车往前走去。

……

宫中,在慈宁宫左等右等,依然没等来谢聿的段玉雪这才知道,谢聿已经出宫了。

“姨母,您看他!”段玉雪娇靠在太后身侧,一脸委屈,“自圣旨下来,这都几天了!我不过是想和他单独聊聊,硬是见不着人。”

“他也忙。”太后好多年不管事了,已经习惯清闲,虽然还是宠爱,甚至心疼和离后的段玉雪,但并不想太掺和到前朝的事情里。

主要是谢聿这孩子,她也是看着长大的,是个有本事的,肯定不能耽于儿女私情,“你啊,也莫要再困于儿女私情小爱,日后嫁到侯府,也少管男人在外的事。”

“可玉雪一心就扑在阿聿身上嘛,到了侯府,府中自有扶华掌管一应事务,我除了管管阿聿,我也不能干什么啊。”段玉雪以退为进地上了下眼药。

太后叹了一声,“是委屈你了,但扶华是长公主,你二人虽是一同进门,不分位分,但侯府中馈,自是要交给她来管,君臣有别,她出自皇家,虽小你一些,却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段玉雪懂事应道,“所以我早就想好了,不会去争这些,本来我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我只想和阿聿好,但他这个人,您也知道,冷冰冰的……”

“瞎胡说,这叫克己复礼,你啊,还是这么跳脱,就得阿聿这样的,才能制得住你。”太后笑了笑,吩咐嬷嬷给段玉雪准备寝殿,这会宫中已下钥,进出不得,段玉雪自得留宿。

这也是常态了,以前段玉雪还未出阁那会,更甚!宫中几乎才是段玉雪的家,反倒是赵扶华自打开府以后,就没在宫中住过。

眼下,宫中传来段玉雪又住在慈宁宫的消息,赵扶华神色冷淡,并不觉得意外,倒是她身边的魏兰忍不住提醒道,“段大小姐自打回京,几乎腻在了宫中,殿下,您得防着点。”

“防有用?母亲喜欢她更甚于我,是不争的事实。”赵扶华懒得争了,反正她有皇兄宠着。

但这回……

一想到那赐婚圣旨,赵扶华就脸黑!

她是什么意思,皇兄非常清楚,居然还把段玉雪赐婚给谢聿了!

还一同进门,让她们效仿什么娥皇女英,共同服侍谢聿,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偏偏圣旨已下,决不能收回,她就算进宫去闹也无济于事,所以她自打接到圣旨后,都没进过宫。

不过,小性子使完了,还是得进宫“谢恩”的!

“段玉雪……”赵扶华本以为,那个娇滴滴的女人会帮她“处置”掉段玉雪,现在看来,也就是个废物,不!未必是废物。

赵扶华想着今日得到的消息,区区农女,忽然成了乡君。

尽管和文渊侯比起来,和她这位长公主比起来,区区从五品乡君,也算不上什么。

但赵扶华仍警醒起来,她得让段玉雪继续去招惹这个女人,让段玉雪不断犯错。

“您要对付段玉雪?”魏兰小心翼翼地问。

赵扶华轻笑了笑,“本公主什么身份,她一个二嫁女也配让本宫出手?何况,本宫对付她,恐怕才是谢聿想看到的吧,想让本宫帮他收拾段玉雪?没那么好的事。”

这几日在府中静思后,赵扶华基本确定了这道圣旨的“目的”,段玉雪那些烂事,她哪会不知,何况……

“就算本宫真要出手,那也是他亲自上门来求了本宫,本宫才会考虑。”赵扶华拔下金钗,卸去妆容,冷漠地沐浴去了。

……

翌日,钟庆送来拜帖,锦衣看完后,决定赴约。

“姑娘已得封乡君,每月有俸银,不用再去帮人种花了吧?”

康婆婆担心锦衣再遇到什么坏事,其实一直都舍不得让她再出去交际这些。

奈何她腿脚不便,不能跟去不说,更不能代劳,之前是无奈,眼下倒不是非去不可。

康婆婆希望锦衣能安安生生的,再不受灾,所以想劝锦衣别再去折腾。

锦衣却表示,“俸银很少的,而且府上现在就咱们三个人,明显不够用呢,我还想再招个婢子之类的,那银钱就更不够用了。

而且钟老板不是让我去种花的,只是让我去指点他们的师傅,也就是动动嘴的事,给的酬劳也不错,我还年轻,总不能一直这么窝在府上,不出去了吧?”

以前呢,锦衣还挺喜欢不出门的。

现在,她知道一直那么闭门不出,未必能安稳。

再者,她也要为后路筹谋,不出去忙起来,怎么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