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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午膳的时候,可锦衣实在无所事事,心还焦灼,干脆去做点心。

至于午膳,她只需要把要吃的安排好,自有会做南城菜的厨子去做。

谢聿虽然喜欢锦衣做的菜,但并不喜欢她一直在后厨忙碌,锦衣也就不折腾了。

主要是她也不擅长做这些,动作慢,太费时间了,点心嘛还好,她喜欢做这些小东西,只是她才在小厨房忙活,就听到外头一阵惊慌,连忙出去,然后她也慌了,“你……”

“吼。”花豹低嗷了一嗓子,任由厨房里的人从它两边滚爬逃走,只目光炯炯地盯着锦衣,仿佛她就是它的猎物,它要扑上来了。

锦衣头皮发麻!腿都软了,手里还拿着擀面杖,死死拽着,试图对方一旦靠近,她就打上去,哪怕就她这棍根本伤不到体形巨大的花豹。

“别慌嘛。”王乘风笑嘻嘻道,“花花虽然是只小公豹,但很温柔的,它似乎很喜欢你的气息,这是在跟你玩呢,你可以过来摸摸它的头。”

“呵呵。”锦衣僵笑,她不要命了!去摸野兽的头……

王乘风靠着花豹,摸了摸大家伙的背,这看起来野性至极的大豹子当即趴下,发出很舒服似的“呼噜”声。

“瞧,它乖得很!你别害怕嘛,胆子这么小,还敢跟着谢侯爷来这种地方?”王乘风好奇地打量着锦衣。

“我也不是自愿来的。”锦衣还握着擀面杖,时刻警惕着。

王乘风讶异,“怎么着,你还是被谢侯爷掳来的不成,瞧着不想啊,你们不是挺你侬我侬的?这还拿着擀面杖,给他做饺子?给我也搞一碗呗。

还别说,在家时也没想吃这玩意,几个月没吃到,还怪想念的,琉国这边的口味还不对,也找不到正经会做咱那边菜的厨子,你做得应该挺好吧。”

边说边往小厨房里挤进去的王乘风,看到了粘板上一小个一小个的精致糕点,眼神都亮了,“哟!你是做点心的啊?整挺好的呢,给我来两块?”

话痨似的王乘风还没分寸感,直接上手掀锦衣的蒸笼,里头正好有刚正好的点心,他直接上手地捻了一块来吃,眼神顿时更亮了,“味道可以啊!这些都送我呗。”

说完就要拿帕子打包带走的王乘风,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锦衣连忙上手拦,“不可以!给你吃一个就不错的,剩下的都是侯爷的。”

“这么甜,他肯定不爱吃。”王乘风还要捞,手直接被锦衣用擀面杖给敲了!

“嘶!你怎么打人呢?”王乘风缩手直揉,“你这姑娘瞧着娇娇的,手劲还挺大!打得我手都肿了。”

“你活该。”锦衣赶紧用食盒把糕点放好,重新下锅蒸别的口味。

王乘风凑近她耳畔,锦衣立即躲开,他就笑:“这么紧着谢侯爷,是她爱妾?不对,外室?也不对,姘头?”

锦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

“闭上你的狗嘴。”

一道清冷的嗓音传入。

谢聿神情冷淡地走了进来。

本来趴在门口的大豹子,不知何时已退走。

谢聿一进来,就站在锦衣跟前,将她护在身后。

王乘风依然笑嘻嘻的,“干嘛呀,我就好奇问问嘛,问一下不行?”

“不行。”谢聿直截了当道,“你当她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凑这么近,我看你爹给你的教训还是轻的。”

“欸!别动怒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王乘风真认怂了,“我走还不行吗?”

边说边开溜的王乘风寻思着,惹不起躲得起!然而——

“她是本侯心上人,没事少打她主意。”谢聿警告道。

王乘风愣住,愕然回头,又打量了锦衣一下,“这位是、***?”

本就脸红了的锦衣,直接脸爆红起来,不是羞的,是窘的,她不是***,她、

“滚。”谢聿望向躲远了的花豹,“再废话,把你和豹子一起炖了。”

花豹仿佛能听懂人言,“嗷唔”一声率先跑了,根本不等王乘风。

王乘风只觉得头上拔凉拔凉的,赶紧滚出去,啥废话也没再说。

“……”锦衣沉默地站在一旁。

原来,哪怕是被赶到琉国来的王乘风也知道,谢聿是要尚公主的。

他的心上人,不是陇北名门段氏女,也该是高高在上的***,怎么也不应该是她。

王乘风也只是把她当作谢聿的一个玩意罢了,那种随便玩玩,腻了就丢的女人。

权贵么。

他们的圈层,最讲门当户对。

锦衣又想起了谢母……

“想什么呢?”

后颈忽然被拢握住的锦衣,下意识抬头。

入目的谢聿,清冷矜雅,心、微微发凉。

“没什么。”锦衣微微一笑,垂下头来。

谢聿目光幽邃,却也没追着问,目光越过她,看向后头的蒸笼,“在做什么?”

“点心啊。”锦衣回过身去,拎起食盒,“已经做好一些了,回去吃?”

“嗯。”谢聿接过食盒,牵住她的手朝外走去,还在蒸的,自有其他人来照看。

到了院子里,谢聿坐下来打开食盒,看到晶莹的点心,取了一块咬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软、甜,他微微眯起了眸,命宿二去沏两杯茶来。

“谈得怎么样?”锦衣问道。

“顺利。”谢聿抬头,“琉璃棚里的花草,你还记得多少,可知道怎么快速毁了他们?”

“都记得。”锦衣说道,“就用之前那种火炮吧,打中琉璃棚就行,那些花花草草大多娇嫩,也受不了炮火,不过,您打算全毁了?”

“不然呢,你不是说都是害人的东西,难道还有什么好的?”谢聿反问。

锦衣摇头,顾云逸种的,哪里有什么好的,但那样的东西,对于很多人而言,其实很有诱惑力吧,至少在顾云逸那儿,如珠如宝,谢聿却不屑一顾,这就是区别。

谢聿没再说话,只伸出手来,握住她微凉的手。

接近正午的阳光,有点晒,但凉风习习,到底是初冬了,哪怕在琉国,也还是有点凉的。

不过,锦衣的手很暖,心也很暖,她望着谢聿棱角分明的侧脸,时间仿佛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