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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逸先开了口,“赵世子过分了啊,既然知道人家是小姑娘,怎么能叫人回答这等乱人名节之事?”

赵城远却不是个好忽悠的,“那不行!既然来了这场面,就得放得开不是?玩不起就别来啊!”

锦衣闻言,顿觉愈发窘迫不堪,顾云逸就再次开口了,“赵世子就别再为难她了,这样吧,我来替她,你想问啥你直接问我?”

“那有什么意思?你那点破事,本世子又没兴趣。”

“欸!赵世子你也给给人家英雄救美的机会呗,不过云逸兄你可想好了,想救美可没这么容易。”

“什么英雄救美?人赵世子也没故意为难啊,都不叫锦老板献艺卖唱,也不用陪酒,不过是回答个问题,这都玩不起,莫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说还边打量起顾云逸和锦衣,好似他们有一腿,而且锦衣之所以不回答,也是因为顾云逸似的。

“行了,别瞎猜,反正就我来替她,你们想怎么着吧。”顾云逸没好气地扫了众人一眼,意思是差不多得了。

赵城远笑了笑,“行啊,那本世子也不拦你,烧刀子,三碗,你来。”

“可以。”顾云逸爽快应下。

“以前没看出来,顾兄你是个甘为美人赴汤蹈火的。”

“瑶花,上你们的烧刀子!”

“……”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锦衣却担心起来,这酒听着有点不太容易喝的感觉。

等瑶花把散发浓烈到刺鼻的酒端上来时,锦衣觉得光闻着,她就难受了。

与此同时,有人还撺掇道,“锦老板,顾兄这么护着你,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斟酒这活,就不劳瑶花了吧?”

锦衣闻言,倒没二话地起身接过酒坛子,给顾云逸倒上,免得这些人再为难他,那她真是过意不去了。

然而,她酒才倒完,就有人怂恿道,“倒都倒了,顺便喂了呗。”

“就是!”赵城远也来劲了,“这好看!”

“这可没在说好里的啊。”顾云逸懒得搭理他们,伸手就要接过锦衣递过来的酒。

奈何附近两个手快的公子哥立马跳起来,一人一边地摁住顾云逸的手,不许他主动。

“赵世子都发话了,顾兄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

“就是,就喂个酒而已。”

“撒手!”顾云逸拒绝,“她不是……”

“哟哟哟!这就生气了?”赵城远站了起来,要往这边走。

锦衣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连忙把手里的酒送到顾云逸唇边。

喂酒也不是什么太过于难为情的事,何况顾云逸帮了她这么多了,她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和权贵闹起来,行商之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很不容易,不能害了他。

而她这一送,倒把顾云逸送怔了一下,他抬眸看向锦衣,入目的就是那双清澈潋滟的眼眸,仿佛许多年前……

“喝啊!愣什么?”

“都送到嘴边了,还不张嘴?”

公子哥儿纷纷撺掇,锦衣也催促了一声,“顾大哥,喝吧。”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那浑然天成的娇媚嗓子,立即引来满场哨声。

顾云逸喉结滑动了一下,张嘴咬住酒杯,将酒主动汲入嘴中。

火辣的烧刀子酒真如刀片割喉,顾云逸却甘之如饴,俊朗的脸顿时被酒劲灼红,竟有几分邪魅。

他微敛起迷人的桃花眼,笑得撩人,“带劲,接着来。”

锦衣恨不得早点结束,赶紧满上的喂过去,三杯连下,顾云逸脸红如桃,愈发灼艳。

场上一片起哄喧哗声,锦衣却都没留意到,刚松下一口气的她只觉脊背寒凉……

不用回头,锦衣也知道造成这感觉的始作俑者是谁,她有些害怕地缩了缩颈。

可转念想想,如今她已非他外室,他也管不着她了,只是想归想,慌还是慌,以至于她想拿冰饮稳稳神时,却不小心打翻了还有酒的酒坛子,径直滚泼到谢聿那头去了。

锦衣大惊失色地站起来赔礼道歉,“对、对不住,我给您擦擦……”

边说边要动手的锦衣却发现,酒泼的位置很离谱,正正好在谢聿大腿上,这怎么擦?

偏偏谢聿就这么沉眸看着她,没有让她不用擦的意思,她只好硬着头皮上手。

谢聿垂眸看着凑近的女人,劣质酒的味道,也没能掩去她身上甜润的娇香,俯下来的纤白细颈曾多次被他在床笫间掌于手中,此时想想,他手都还有些痒地想捏上去。

可她不愿进他内宅不说,还放肆地出来参加这样的交际,这就是她想要的、想学的?如那等风尘女子一般,给恩客喂酒,供人玩乐?

谢聿眉心微蹙,捏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这时候的锦衣已经下手,她尽可能小心地不触到谢聿的腿,可怎么可能?

她还是擦到了那看似瘦,其实格外有力、刚健的腿,顿时脸红心慌不已……

“擦、擦好了。”锦衣匆促收手,转身想出去透透气。

谢聿却叫住了她,“慢着。”

锦衣心一沉,忐忑地回头看着他,“侯爷还有何吩咐?”

“你这叫擦好了?”谢聿清冷反问,并不避讳地亮出还湿漉漉的大腿。

“嗤!”赵城远看热闹不嫌事大,“谢侯爷,您这怎么、跟泄了似的。”

“噗、”有人立即憋不住地笑了,但又怕谢聿,赶紧捂住嘴。

顾云逸也察觉到位置尴尬,立即出言打圆场,“谢侯爷出门,不可能不多备一套衣物吧,您去换上不就是了,何至于为难个小姑娘,这可不像您的气度。”

“裤子,我娘做的。”谢聿说道。

全场顿时噤声,都看向锦衣,神色颇为莫测。

锦衣不明所以,但直觉这事只怕不能善了……

“这可怎么办!你也真是的,伯母的手艺穿一件少一件,你这不是埋汰伯母的心意么?”赵城远痛心指责。

锦衣听出点端倪,穿一件少一件?那、那……

“我、我赔?”锦衣慌乱解释,“当、当然这份心意是赔不了,但我会把它洗好送回,或者,或者再赔一条一模一样的?”

“好大的口气,别的不说,你可知谢侯爷这身衣料是用钦赐云锦所制?你就要赔条一模一样的啊,你上哪儿买这云锦?”赵城远玩味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