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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聿难得脸黑,知道这女人不老实,却还是没料到她这般野,“方才若掉下去,车轱辘碾过,命是不要了?”

“我……”

“说你两句,你还使起性子来,本侯何时说过、”

“驾——”一道女声自后传来,“谢聿!你竟敢撂下我就走?你给我停下来!”

听见是***的声音,锦衣顿时怂了,一动不敢动地缩在谢聿怀里。

谢聿扫了她一眼,不知她心虚什么,但人都追来了,他也不好不管。

“停。”谢聿叫了停,宿二才勒了马。

谢聿拍了拍怀里的女人,示意她坐好。

锦衣立即会意,赶紧躲到角落去。

谢聿有些无语,“你倒是怕她。”

锦衣当然怕了!毕竟和谢聿睡过,总觉得气短一截。

谢聿算是发现了,这女人也就敢在他面前露露爪,不、她在顾云逸跟前更有说有笑。

“您还不下去?”锦衣弱弱提醒。

谢聿盯着她没动,车厢又不是那种通透的,略显暗沉,但摆有冰盆,并不热,却显得他的眼神格外犀亮,仿佛要化了她。

锦衣不由绷直了脊背,却听见马蹄声更近了,再次催促,“快下去。”

“还支使起我来了。”谢聿冷嗤了一声,用力掐了下掌下的细腰。

锦衣疼得差点呼出声来,赶紧捂住嘴,谢聿倒是松开了她,开了车厢门下去了。

“谢聿!有你这样的么?说好的陪我用膳,你说都不当面说一声,叫个下属就想打发本宫?”赵扶华勒马质问。

锦衣悄悄掀开一条缝隙望出去,见***一手握着马鞭,从马背上利落下来,站到谢聿跟前,“有什么事不能等和本宫吃完再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锦衣在***脸上看到了一丝娇态?

谢聿却看向宿二,“先把人送回去。”

“马车里还有人?”赵扶华看向马车,似乎瞥见了锦衣的影子,伸手要来撩车帘子。

但宿二已经赶车,赵扶华撩了空,只好目送马车离开,有些好奇,“谁啊?”

“我跟你说了不会久留。”谢聿看了眼赵扶华的来路,见侍卫没跟来,眸色略沉,“我送你回去。”

……

宿二把人径直送回了锦园。

锦衣下了马车便问,“我家康婆婆、”

“会安排人送回来。”宿二了然应道。

锦衣道了谢,这才回了屋,紧绷的心神稍稍放松。

她给自己倒了杯凉了的茶水,“咕噜咕噜”喝完,正要再接一杯,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林管事快请进!”张婶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是个男声,还有好几道脚步声。

锦衣警惕地透过门缝看到,外头果然来了不少人,由张婶带引,往她这儿来了。

走近一些后,锦衣立即认出张婶身后那位管事,就是上辈子来强买锦园的人!

后头还跟着同样的四个魁梧壮汉,就是他们!上辈子把康婆婆活活打死!

锦衣忽然庆幸康婆婆没跟她一起回来,没过一会,人就到了跟前。

张婶先来拍门,“锦衣,开门!客人来了。”

锦衣有心不理会,张婶却喊道,“我们看见你回来了,别装不在,快开门。”

知道她回来了,那就是看到了宿二,却还上门,锦衣知道躲不过去,四下一看,捏了把剪子在袖下,才去开门。

“张婶。”锦衣叫了人,看向那位管事,是个四十出头的精瘦男人,一双鼠眼都透着精光,在看见锦衣时,精光更亮,闪烁着令人不舒服的色光。

“林管事,喏!这丫头就是锦园的主人锦衣。”张婶说完,又对锦衣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贵人家的管事,甭看人家只是管事,眼力可好!

方才那个送你回来的绣衣使,不过是个百户!六品小官,也值得你去卖肉?真是没见识,你要是肯把锦园卖了、不是我说、”

张婶凑到锦衣身边嘀咕,“我听他们提起主家,都是公府公府的叫,那得是国公府吧!你好好跟人家谈,指不定还能去给贵人当小妾,不比你现在好?”

“卖肉?”林管事目中精光大作,“这里头怎么个卖法?”

“哎!”张婶正要解释。

“没有说法,张婶胡说八道!我家锦园也不买,我不管张婶怎么跟你们说的,她要卖就卖她家,我家什么时候都不卖。”锦衣义正词严。

可她嗓子软,没有半点威慑力,林管事径直坐下来,示意手下退下,张婶也被拉了出去,门还被带上了。

锦衣握紧拳头,“你要做什么?你方才既然看到了,就该知道,那绣衣使只是送我回来,他只是百户,那能让他送我回来的人,得是谁?”

林管事目中闪过一丝迟疑,但黄昏的光,这会正好洒在锦衣身上,晕得她眉眼愈发精致、柔美,那双莹亮的眼虽带足了锦衣自以为很凶的光。

可看在林管事眼里,也只是风情,“小美人别紧张,我听张大娘说,你交上绣衣使,是为着不卖锦园是吧?”

锦衣没回答,袖下的手里却攥紧了剪子。

林管事接着说道,“你看这样如何,你跟了我,我给你置办个宅子,换下你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院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锦衣拒绝,“院子不卖,请你出去。”

“啧!”林管事站起身来,“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老子看你生得美,想给你条安生路子,你怎这般不识好歹?”

“你别过来!”锦衣警惕地站起身,往后挪去,但堂屋也不大,没几步就靠了墙,她死死捏着剪子,又瞟了眼窗户,寻摸着逃脱的几率有多大。

“别瞅了,院子外还有十几个护院,你跑不了的。”林管事逼近,“来吧小美人!”

锦衣立即躲开,林管事却像早有所料,手一偏!还是抱住了她,就要往怀里摁。

锦衣马上举起剪子扎出去,那林管事手却快,一把捏住她的手,反折了将剪子抵在她颈上,“这些个小手段,老子见多了,老实点!否则老子就是捅了你,你也是白死而已。”

尖锐的剪子尖尖抵入锦衣细嫩的皮肤,轻易戳出一滴血来。

林管事摸了一把,“还真是水灵、”

锦衣战栗着要躲,剪子立即送得更深!

刺痛让她顿住动作,林管事看着汩汩流下的鲜血,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眼里的光还愈发亮了,甚至把剪子送得更深!

锦衣痛得脸色惨白,林管事却更满意,他把血抹上锦衣的皮肤,“真是好看得紧……倒有点舍不得只玩这么一次了……”

这和上辈子完全迥异的变故,让锦衣有点懵,她想呼救,但脖颈被用力掐住了,濒临窒息的感觉让她眼泪禁不住地上涌。

林管事愈发兴奋,已经扯散锦衣的腰带!

“碰!”门忽然被大力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