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兵的声音，车队里的群众们那昏暗的眼神逐渐出现了一丝亮光。
虽然他们现在并不缺少食物，战争来得太突然，短短几天时间，沿途中能够获取食物的途径并不少。
但当他们听到车队将前往物资充足的地方这种消息的时候，都是忍不住高兴了一下。
在大部分人都浑浑噩噩的时候，一则相对较好的消息显然有着鼓舞人心的作用。
不少人已经在畅想，在车队到达黄石城之后，他们或许就不用这样颠沛流离，甚至还有人希望在黄石城回到以前的生活水准。
哪怕，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并不可能。
但希望，在每个人心中生长。
车队中的重伤员被抬上了直升机，车队里有简单的应急医疗措施和设备，但无法对重伤员进行有效的治疗。
不少人坐在车里，眼巴巴地看着那个重伤员，有些希望躺在上面的人是自己，那样他们就可以更快地去到更安全的地方。
直升机上，大兵在传达完命令之后，一边等待着重伤员，一边说着鼓舞人心的话。
“司令部下达了最高指令，军方已经出动了四个集团军，日夜守护人民的安全，请广大人民放心。”
“如有趁机扰乱秩序，危害公共安全者，视情节严重，可就地正法！请大家一定要保持信心，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一定能够走出泥沼，重建家园！”
这话一说出来，车队里一些有小心思的人顿时把心沉了下去。
战乱，有恐慌不安的人，有浑浑噩噩的人，自然也会有别有用心的人。
乱世出英雄，很多人都会有这种念头。
在和平时期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战争来了，混乱来了，他们说不定就能够趁着这股风，扶摇直上！
这种人不会少，甚至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具备一定能力的人。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在武装直升机的机炮枪管下，他们都得把小心思好好藏着。
“华夏的ZF，还挺好的。”
凯莎看着不远处那架直升机，轻声道。
“在我三万年的生涯中，见过很多文明。在面对危机的时候，他们文明中的高层大多数都在维护自己的利益，不会去顾忌普通人的死活，我很不喜欢。”
天使的正义秩序里有一条，不喜欢看到强大的生命去欺负弱小的生命。
按凯莎的话来说，那样会让天使很不开心。
有点...独裁的味道。
凯莎或许并不能代表所有天使，但大部分天使都信仰她，信仰正义秩序，这看上去也就变得正常了。
“嗯。”
江明轻嗯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凯莎侧过头，眉头微蹙看向江明。
“你在干嘛？”
江明眼睛是闭上的，但脸上的神色却非常认真，看上去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听到凯莎的话，江明开口道：“我在看这段时间虚空一号产生的数据和之前有没有什么变化...”
“唉...这家伙是越来越小心了，接下来想要在它身上搞出点什么东西来，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说着，江明的意识退出了暗位面，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把虚空一号困在了宇宙边缘，哦不，随着宇宙的不断扩张，那个位置现在也不能算是宇宙边缘了，最多算是比较靠近边缘的地方。
用时空算法把它困在那里的同时，江明也在一刻不停地使用天命引擎进行数据获取和分析。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虚空一号对于时空算法封印的破解步骤，让江明对虚空技术的研究产生了很大的灵感。
但现在，一万多年过去了，这家伙似乎是察觉到了江明在拿它做实验，都已经不用新的方式去尝试破解时空算法封印了。
这样一来，江明想要通过它对虚空技术进行改进，也变得困难起来。
“哦？在研究那个虚空生物吗？要不让我试试？”
凯莎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
对于虚空技术，她在天使文明中一直是明令禁止的，因为那会对天使文明的现有知识体系进行前途未知的颠覆。
就像之前卡尔用虚空技术把凯莎挪到翡翠星的时候，说出的那种空间不稳定的知识。
颠覆性的知识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就如同地球的某本科幻小说，科技文明的科研体系基础之一是物理体系，但最后得到的所谓真相却是物理不存在。
呵呵，不存在...
生命对科学的信仰要比对神学的信仰更加深刻和坚固。
地球上的每一个国家几乎都有神学体系，西方的上帝，东方的天庭神话之类的。
但这些神学体系都是一种寄托，真正碰见问题的时候，依靠这些所谓的神，是无法解决的。
而随着文明的发展，大量问题都能用科学技术进行解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科学，就是一个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神！
这也就导致了，人们很容易把对神学的信仰转移到科学上面。
毕竟，一个是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精神寄托，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一个是能够真实解决问题并且有规律的实用方法，两者一比较，很容易就能做出选择。并且后者显然更能让世人深刻信仰。
所以，虚空知识给主流知识体系带来的冲击，其实就和科学给神学带来的冲击差不多。
不，甚至要更加强烈！
经过无数次论证的科学认为，空间是稳定的。而虚空说，空间是不稳定的。
偏偏，虚空用实际的技术证明了，虚空说的是对的。
哪怕是凯莎，都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让天使文明的所有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研究接受虚空方面的知识，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
当然，在理智地思考后，凯莎还是和鹤熙一起，研发出了所谓的次生物引擎。
如果虚空技术会是未来新的科学，新的前沿的话，那天使文明绝对不能落后！
江明看着凯莎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行，你试试吧，小心一点，别让这家伙跑出来，很难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