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深想,一想就觉得自己背叛了茯苓,对不起她。
这时身旁传来一声嘤咛声,众人看去,原来是红衣少女醒了。
“你怎么样?”江潋关切问道。
红衣少女脸色苍白,却微微摇头道:“我没事,多谢关心。”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一股坚强。
江潋在她身上看到了坚强,平静,忍耐,这果然是个女主该有的样子。
聂茯苓见红衣少女醒来,目光还落在了她和阿墨身上,浑身的敌意被激起:“你既然醒了,想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是不是应该说一下你的身份,来历,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逍遥岛的渊暗沼泽内了?”
“我看你也没有穿弟子服,应该不属于我们熟知的门派弟子。”
她这么一问,众人也都警惕疑惑起来。
在渊暗沼泽,为了关闭魔界入口,他们都听从她的安排,倒忘了去探究她的身份。
若她身份可疑,是万万不能带回苍穹派的。
红衣少女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聂茯苓会如此直接地质问她。
她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还有些沙哑:“我叫红苕,来自一个偏远的修仙门派,因师父羽化登仙后我觉得无聊,便一个人下山游历,没想到误入逍遥岛渊暗沼泽。”
“你胡说。”聂茯苓立马拆穿她:“你眉间隐现金光印记,分明是仙界的人,身份阶品还不一般,你为什么要说谎?”
众人一惊,没想到红衣少女来自仙界,可聂茯苓又是怎么知道的?
聂茯苓此刻已经顾不上隐藏了,她急迫地想揭露风晚晴的身份,让叶非墨在爱上她之前就开始恨她。
血仇,不共戴天。
被识破了,风晚晴只得坦白:“对不起,我是说谎了,我也是不想大家因为我的身份对我特殊对待。”
“那你到底是谁?”聂茯苓咄咄道。
风晚晴心知瞒不下去了,她看了一眼叶非墨,叹道:“我不想说,我还是走吧。谢谢你们的照顾。”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起身,江潋连忙扶住她:“小心。”
“谢谢你。”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江潋,江潋淡笑着摇摇头,眼里有些抱歉,在想她是不是操之过急,反而在男女主感情发展路上帮了倒忙。
如果她没有一直把风晚晴塞给叶非墨照顾,聂茯苓可能也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拆穿风晚晴。
风晚晴要走了,聂茯苓冷眼看着她,没有再吭声。
风晚晴要是走了,她就不担心她和阿墨在朝夕相处感情越发深了。
她也不能再逼迫她说出来了,否则大家都会怀疑到她身上,包括阿墨。
叶非墨已经觉得感情上,他开始背叛聂茯苓了,所以他不可能开口去挽留风晚晴。
为了红衣少女,他险些走火入魔,该还的恩情他已经还了,以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阿墨,你在想什么?”见叶非墨目光有些游离,聂茯苓着急喊道。
风晚晴的出现让她产生严重的危机感,她开始患得患失了。
“没什么。”叶非墨目光闪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知道自己不能对风晚晴产生感情,否则就是对聂茯苓的背叛。
“我们回去吧!”聂茯苓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一起回了宗门,紫荆观内,四峰掌门和一些精锐弟子齐聚一堂。
他们要探讨听到江潋的心声,说的那个预言。
“江姑娘,以后叶非墨真的会成为天帝,聂茯苓会成为天后?”君落雪率先问道。
江潋思考了几秒,点头。
她不确定在她的干扰下,结局会不会发生变化,但起码她当时看到的是那样的。
“叶非墨,你现在可以坦白自己的身份了?”陇西门咄咄道。
这件事并没有让大家感觉到欣喜,反而多了几重忧虑。
当今天帝励精图治,治下严明,四海八荒还是服他的,若突然要易主,只怕引发大灾难,于苍生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若不说,你们预计如何?”叶非墨冷冷道。
“你妄图颠覆当今天帝,你的行为无异于犯上作乱,我们可以直接杀了你,再带着你的首级去禀明天帝陛下。”陇西门重声道。
“呵!”叶非墨不屑轻笑:“就凭你们?”
“阿墨。”他身旁的聂茯苓悄悄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下来,这才代替他说道:“诸位掌门和同仁不要冲动,阿墨不是坏人,亦不想做祸及苍生之事,只是当今天帝陛下不仁,你们可知他的天帝位置是怎么来的?”
众人一怔。
聂茯苓继续说道:“七百年前,当今天帝陛下还只是一位有能力的仙君,德才兼备,一直备受仙界众人推崇,在四海八荒名声都不错,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仙君竟然为了上位残害结拜兄弟,也就是阿墨的父皇,他父皇是前东海龙王,他是前东海太子。”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想过他身份特殊,没想到这么有来头。
“天帝陛下为了权位,暗算了他的结拜兄弟,篡位成功后更是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一直派仙将追杀阿墨。”聂茯苓的声音带着几分悲戚,她看着众人,泣泪说道:“阿墨的父皇和母后都是心怀天下之人,他们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只希望能守护好四海八荒的安宁。可天帝陛下却为了权位,不惜一切代价,这样的天帝,你们真的愿意继续拥护他吗?”
众人被聂茯苓的话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天帝的私事他们从未听说过,也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聂茯苓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之前对天帝的敬仰和信任都将化为泡影。
君落雪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茯苓,你的话我们自然相信,但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要时间去核实。”
“我理解。”聂茯苓点头:“但请你们不要为难阿墨,他从未想过要颠覆什么,只是想要为父母讨回一个公道。”
众人没有再说什么,但气氛明显变得沉重起来。
叶非墨看着聂茯苓,眼中满是感激。
他知道,如果不是聂茯苓,他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陷入更深的困境。
毕竟他没心思去解释,也懒得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