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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在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中,期待已久的万寿节终于到来了。

正是三月好时节,天还未亮,楼筱就被叫起来梳洗装扮。

她是陛下眼前红人,是万寿当日除了女皇之外最引人关注的女子,楼鸿为了她的亮相,

让世人知道镇国公府依旧屹立,简直煞费苦心。

宫中送来了特意为她做的礼服,楼鸿瞧着与她平日风格相差甚大,但侍人说这是由楼筱亲自挑选,他实在无法说什么,只能从配饰上下点功夫。

楼筱把自己洗干净后,只着里衣的她出来就看见楼鸿带着人,一一比对她即将要穿上的配饰,生怕出了差错。

“是否太过繁重了?本来发冠看起来就很沉,还要带着诸多首饰,今天可是要穿一天呢。”

楼筱一想到今天要端着姿态一整天就只想轻装出行,奈何谁都不允,她要是像去李怀卿家习字那样轻便一身,女皇就得一个瞪眼过来吓死她。

“你是作为陛下銮驾仪仗先导,和武安侯一起驾马开道,最是引人关注的。

若是少了,还以为我镇国公府怠慢了你,刻意为难。”

楼鸿亲手解开她的发,就要拾起镶宝石玉梳为她理顺,楼筱头一歪躲开笑道,

“让她来吧,稳重些,像平时那样束紧了,不然发冠太重会半路掉落。”

楼鸿从善如流的让位子,站在她身边监督指挥,“来人!伺候更衣!”

只有楼筱淡定从容,尚宫局送来的暗紫色花果狮子纹礼服,厚重庄严的颜色压住了内里一层茜色薄纱轻衣,配以蝠翼菊纹嵌黄玉宽腰带,看着有几分老成持重。

和她平日穿着大相径庭。

楼鸿自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影,若不是镜中人有着一张年轻的脸,他会以为是老祖宗参与庆典,

她平日里的审美并不是如此,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想着他又转头挑了双碧玉镯子,又在镇国公府库房最好的首饰中,挑了红色的玛瑙项链和苏绣香囊,

势要在她身上多加一点艳色。

在楼鸿的示意下终于拾掇好了一身,楼筱对着镜子看陌生的自己,

眉斜飞入鬓,眼角上挑,发髻稳固不露一丝碎发,完全被收拢在发冠之中,

发冠之上百兽纹栩栩如生,姿态各异,左右两侧各延伸出一束尾羽垂下,坠着金珠与玉石,稍稍一动就是清脆悦耳的声音。

无表情时看着不怒自威,楼筱对着镜子微微抬了下巴,整个人便有一种长居高位养出的骄矜之感,唬人是足够的了。

“不错。”她垂眸就能看见还在蹲地为她系腰带的楼鸿,他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调整每个角度,力求“镇国公”足够威严。

悄悄想要把手腕上的镯子卸下,楼鸿倏地抬头不发一言看着她,眼含控诉,

楼筱眨了眨眼,决定还是算了,戴着就戴着。

“时辰已到,老祖宗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一起去宫中为陛下祝寿。”楼鸿站起身,为她把身后的衣角抻开。

九白小心扶着她,眼见是在府里把规矩学好了,不像过去那样散漫。

楼筱瞧他穿着和平日无二,似乎是不准备和他们一起的,问道,“那你呢?”

阖府前去宫中为女皇祝寿,是京城中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儿,他不参与么?

“我乃和离之人,不祥之身,便不去了。”楼鸿退后一步再一次确认她这身不会给镇国公府丢脸,

他吩咐九白,“你在府中学尽了规矩,当是伺候好镇国公。若有不是,我不会留情,按照府中规矩该打该罚,谁也奈何不得。”

楼筱也拦不了。

九白低眉道“是”,楼筱觉得他说的重了,拉住九白的手,“倒也没那么严重。今日诸事有宫中礼部看着,我们按照流程走就不会犯错,不必紧张。”

而平日里她原就不在乎什么规矩礼仪的,大面上过得去,她就不注重细节。

楼鸿眼中微不可见的闪过一抹不赞同,只催促道,“时辰不早,该走了。”

镇国公府祝寿不必走在最前,但也不可托大至最后。

楼筱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楼鸿,“我的字帖你可收好了?花了好大功夫学出来,陛下要看的。”

李怀卿真传的字,虽说只练了那字帖,但她自觉进步极大,绝对比萧正度的佛经要可看的多。

作为寿礼今日就要献上去,楼筱有点迫不及待想听见师姐的夸奖了。

楼鸿一叠声应着,在镇国公府大门前,亲自扶着老祖宗坐上了马车,安顿好一切后,才独自站立府前目送他们入宫。

而楼筱早已跃上马车,马车边侍立着宫中来人低头问好,

那是零俞侍人身边的人,特意被派来跟着她的。

马车行进后楼筱伸出头问他,“武安侯可如期回了?我近些日子忙,好几日未入宫,都不知道。”

她一心一意练字,不闻外事,所以才想起这件事来。

“回镇国公,武安侯陆大人已于昨日赶回京城,您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小侍人讨好的笑笑,

九白递出一个荷包,“一早就来候着,真是辛苦侍人了。”

小侍人接过拢入袖中就谢,又加了句,“若是巧些,不定在入宫路上就能见到陆大人。武安侯府就在不远,差不多这时辰也启程了。”

楼筱见他消息灵通,开玩笑道,“你什么都知道?不如与我说说,大家都备了什么寿礼?”

她笑吟吟的,随着马车的行进发冠上的坠子叮叮出声,小侍人苦着脸求饶,

“大人!饶了小的吧。来祝寿的百官公卿、世家商贾、外来使臣不知有多少,小的哪儿知道都准备了什么呀?

况且为了送出新意,各自都保密的紧,生怕被人提前捣坏。平平无奇还好,就怕犯了禁忌惹了陛下动怒,那可是大罪!”

说的也有道理,

楼筱不再打听,缩回马车中闭目养神,今日得极为耗费精力,她还有些没睡好呢。

路上偶有遇到同为官员的马车,纷纷自觉避让,楼筱掀开一角车帘,朝着让路的人点头示意,

直到小侍人低声难以压抑的激动,

“是武安侯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