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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张明珠,对于要失去的这个孩子,她并不能安然接受。

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难受都在狠狠折磨她。

看着几乎不留情的妹妹,她带着祈求地,哭着说:“岁儿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不要管我,我很快就会好的。”

如果田翠没有看到那漫出身子的鲜血,她一定会帮张明珠说上两句,可现在这个时候,那鲜血已经不能忽视了。

张岁早已不是好好说话的模样,她不由分说地拉开张明珠的衣裳,看着已经开始凸出来的肚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谁狠狠打了一拳。

怀孕的时候张明珠几乎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那肚皮上布着一大片的妊娠纹,此时被撑着已经开始发黑。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贱男人来带的!

她冷着脸道:“为了大姐的安全,这个孩子是要不了了。”

“不要。”张明珠却固执地哭着哀求,“求求你帮我把她留下来,我想要这个孩子。”

“留不下。”张岁额上滚下冷汗,实话实说:“大姐这次无故的小产我能不能处理还得另说,想要留下孩子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她说到底也只是懂医术而已,又不是那些人口中救人性命的神医。

张明珠低低啜泣起来。

杜槐花看着自己的女儿承受这样的苦楚已经是泪水滂沱,“珠儿乖,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的,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想也知道这孩子是谁的,那贱人的种留着不过是会害了自己的女儿!

她也怪自己心软,当初竟然接受了那个林窜的假装示好,

早知道不要那个贱人让他死在澄州就好了,现在自己的女儿也不至于会遭这个罪。

田翠第一次处理这情况,心头紧张,努力安慰:“珠儿别哭,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坏人的孩子咱们不要。”

张明珠死死咬着嘴唇,最终无助的闭上眼睛。

她不是对林窜还留有情意,而是这个孩子是她的,属于她的孩子。

可现在,孩子没了,还是在逃难的路上。

她不知道自己之后要怎么继续逃。

她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泪水不断地从她的眼角滑出来,再滴落在脑袋下的枯叶上。

治疗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长到她都无力地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是灰的。

身前的火堆已经差不多熄灭了。

张明珠皱着眉头想从地上爬起来,张岁敏捷地连过来扶着,低声说:“大姐身子遭受重创,还是多躺一些时间的好。”

一边又说:“阿草昨天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村子,若是速度快我们今天能到那个村子就可以让大姐好好休息了。”

“昨天?”张明珠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口中念着昨天两个字,忽然惊讶地看向陌生的四周,“你是说已经过了一天了?我昏睡一天了?”

四周不再是她昏睡前所看到的那个林子,全然陌生。

张岁朝她安慰的笑笑,帮她捡走掉在头发上的落叶,温声说:“大姐别担心,只是睡了两天,这两天时间内我都有给你喂药,你的身子恢复得很好。”

“两天?” 张明珠更加震惊了,揉着脑袋迷茫地看向四周问:“所以现在是第三天?我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张岁从怀里拿了个还温热的饭团递过去,“是睡了些时间,不过没关系,对你的身子几乎没有伤害,而且这两天有人背着你我们速度还快了不少。”

张明珠有些恍惚,一边接过饭团,一边用手掌轻轻敲着太阳穴的位置,“谁背我的?”

张岁要忙着照顾四周安全,周草也要忙着去前头找路,杜槐花不可能背着她毕竟还要照顾孩子,田翠就不更不可能了。

“大姐这个问题问得好。”张岁语调微扬,指了指在一旁靠着休息的周海樵,“还好我好心收留了一个男人,用来当大姐的车夫最好不过。”

“他?”张明珠苍白的脸色瞬间飞上霞红,有些羞赧和震惊,“这这,他也愿意?岁儿怎么能麻烦一个陌生人?”

一眨眼两天时间过去,当初对腹中孩子的不舍似乎淡了不少。

月丫此刻在旁边贴着她睡得四脚朝天,足以慰藉她受伤的心灵了。

她现在倒是更加好奇,那个陌生的男人怎么这么好心。

张岁只说:“他是个好人,会乐意的。”

张明珠也没心思去想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要跟着他们还那么好心,抓着饭团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等她吃饱,天光大亮,太阳也从一旁冒出了头。

她的身子还是不怎么好,所以周海樵自愿过来当轿夫。

睡着的时候就算了,现在清醒着张明珠难免有些抗拒,目光看向走在旁边的周草,“阿草愿意背我吗?”

此时已经一米七几,还有些肌肉的周草愕然地指了指自己,“我?”

他有些为难,“这一路不太平,我得去前头探路,恐怕不好背。”

周海樵接过话说:“你放心,我怀揣清白之心,我背你只是不想背你拖累行程。”

张岁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暗暗道:“你最好是。”

周海樵嘴角一瘪,一边庆幸张明珠看不到,一边维持着刚刚的话说:“快些上来,我们早点去下个村子也好早点休息。”

这话说出来了,张明珠确实没了太多的芥蒂,趴了上去。

周草实在没忍住,拉着张岁走到前头,压低声音说:“这位大叔还挺厉害,这谎话张口就来。”

张岁问:“你现在很闲吗?要真是无事可做就到前头去问问那些大哥大嫂是否愿意接待我们这一大家子。”

“得嘞!”周草灵活地往前一冲,“师父等我好消息!”

田翠看着那飞快离开的背影无奈道:“明明是我的儿子,怎么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岁儿的孩子。”

杜槐花捂着嘴笑:“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师父不就和父亲一样嘛?”

田翠瞥向她,忽然贼兮兮地笑,“照你这么说,我和岁儿岂不就是我儿子的父母了?你这是要当奶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