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带着周草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最近的卧青镇。
周草虽然一直都很想跟着师父办事,但对于师父这骤然加快的速度和满脸的焦急并不理解。
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才忍不住地问:“师父我们真的只是去买一辆马车吗?师父是不是在林中看到了什么?”
他不傻,学了些知识后脑子能想得东西就多了,“师父走时和师奶以及我娘他们说的话都很奇怪,师父难道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我可以告诉你。”张岁步伐未停,一张脸上布满冷色,“但不是现在,先在镇上,到时候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听到冷冽严肃的声音,周草听话地应了声‘好。’
此时,周围的林中飞出成群的鸟儿,偶然时候还能看到一只少见的刺猬和骡子在旁边往反方向奔跑。
从来时路跑到卧青镇的镇门已是好几个时辰后的事情。
周草站在镇门前大喘着气,目光谨慎地朝着四周看去。
周围的林中不时冒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许多的蛇在里头爬行,地上的角落里更是有成群的蚂蚁正在奔跑,似乎有什么事正在发生。
即使周草不懂这些意味着什么,可这些东西的行动让他感受到了一点恐惧和不安。
张岁递给他一壶水,喝完后直接走上前敲门。
大约十数下后里面的人迷糊地喊道:“谁啊,时间未到不允开门,且在外面等上一个时辰!”
“我有事想要见此地的大人,急事!”张岁喊。
里面的人说:“你就算是断了手脚要进镇子找大夫看病也不能开,这是规矩。你就算事情再急到了这时候也不急着这一两个时辰,且等着吧!莫要再敲门打扰我们,否则等会儿担心我们将你拿下!”
对方这么说了,张岁也毫无办法。
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找来周草,“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我现在就告诉你。”
周草立即走过去。
张岁,“想必来的一路上你应该也注意到了那些冲天而飞的鸟儿,还有不断奔跑毫无威慑力的动物。而因为这些超乎寻常事情的发生让我担心会有大事发生。”
周草还是不懂,“师父说的大事指的是什么?会比我们之前在佟家村遇到的还要大?”
“如果猜测正确,我担心大很多。”张岁走到一旁的墙上靠着,双手环胸,眯着眼望向浅灰色的天空,“你可经历过地震?”
“如同前一天晚上所经历的地板震动?”周草回想着问。
“嗯。”张岁说:“不过那天晚上我们所经历地不过是很小的震动,算不得什么,如今这飞鸟虫鱼出现了大的混乱就说明我们可能会遭遇比那天晚上更可怕的事情。”
周草想到那可怕的海水暴涨,瞳孔猛地一震,“师父所说地震我从未经历过,但如果是海水冲刷而来,这个镇子怕是当真抵挡不住。”
想到可怕的海浪。张岁认同颔首,“我就是怕这个,虽然不知道灾祸是否会来,但来通知此地官员,多少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力。”
“师父难道不怕到时候什么都不发生?”周草担心地看着她,“如果一切只是我们怀疑,到最后只是小小的地龙翻身,只怕他们到时候不过是会虚惊一场,最后反过来责怪师父释放谣言如何是好?”
他所说的那些自己从未经历过,但能知道,真有那种时候一定是很可怕的事情。
却能想到自己的话不是真的会有怎样的后果。
一定会被百姓指责,兴许还会被问罪。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那些张岁又怎么会没想到,“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他们要是安于现状不肯离开我也无可奈何,到时候他们要找我麻烦的话我们也已经离开此地了。”
做人嘛,只求无愧于心。
听到师父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是一味地要让这里的百姓相信自己的话,周草放松地吐了口气。
只要不是硬性要求那些人跟着离开,倒也不算是骚扰了。
这时,一阵冷风从前方扫来。
不知为何,张岁好像从这阵的冷风里闻到了一些海水的味道。
她皱着眉,伸手抓了把空气,仿佛指腹被海水浸湿,竟是带出一些湿意。
张岁惊讶地看向周草,周草已是满目震惊,结巴地说:“师师父,刚、刚刚是海风的味道。”
这么远的距离海风竟然还能吹过来,那岂不是说明这地很不太平了?
张岁想得更多,她抿着唇,严肃说:“只怕灾祸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了,海风能吹到这儿说明渔村可能都被淹没,兴许还有十丈高的海浪打来。”
“地震海啸要是一起到来。”她猛地看向周草,“时间不多了,等会儿我们进了镇子,你只管让人逃跑,别往我们来的方向跑,最好跑到高山上,时间要快。”
经过刚刚那场冷风周草已经无法当做是一件未知的事情即将发生,而是可能会发生一件可怕的大事。
他立即严肃起来,“是。”
等镇门一开,两人便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进去,张岁的目标是镇上的大人。
只有大人号召,镇子内的百姓才会相信这话的真实性。
不管自己所想的海啸或者地震会不会到来,张岁都会做这件事。
到时候人跑了,灾祸来了是好事。
如果灾祸不来,那更是万事大吉。
飞快地问了路人来到大人的府门口,下人听到她有事找大人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哪有什么大事,快回家吃奶去。”
另一人说:“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大人可没有这么早爬起来,且先回去,中午再来。”
张岁不为难他们,走到一侧巷子中,跃上墙头,跟着府内的下人来到大人的房前。
下人看到她来吓了一跳,“啊!你是什么人!”
另有人大叫:“刺客刺客!”
很快一大群的府中官兵便就拿着武器围了上来。
房间的大人听到外面的声音着急忙慌地从床上爬起来,随意套了件衣裳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院中站着满脸冷色的少年,他疑问:“你这小子无故来我府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