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简单地安抚了周草受伤的心灵,夺过他的水壶晃了晃,“缺水了就大胆地来和我要,不用事先提出些话题来婉转表达。”
周草小脸通红,看着张岁大方倒水担心地问:“水很重要,师父够用吗?”
“够用的。”张岁让他别担心,装满水就让他先拿回去给田翠喝。
她空间里别的可能不多,但水资源是绝对足够的,从一开始的小水洼到现在已经形成了个小水潭。
刚刚收进来的物资也在以着最快的速度繁殖生长,眼看着就要填满这五十平方的小空间了。
也不知道这空间后续会不会变大,如果就到此为止了,那接下来就不能再去摸别人的东西了,否则就要靠自己背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机会可以去摸别人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质问苍天让老天爷有了点羞愧,接下来的半月居然一路平安,甚至路过的地方已经开始青翠肥沃起来。
能经常地看到一些果子野草还有没被收走的地瓜,吃喝已经不愁。
这些天走下来,不少人的步伐开始活跃起来,都在期待着澄州。
比澄州先到的是第二个开放小镇,取名扶风镇。
比起上一次的拥挤嘈杂热闹,此次看起来就要平静许多。
周围有士兵把守,灾民一个个排队进入,没有争吵和抢夺,更没有人吵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将要得到食物的兴奋。
即使一路已经不缺吃喝,可吃的那些东西并非粮食,吃到肚里总过不过瘾。
哪有什么能比米饭面条好吃有营养?
杜槐花对张岁说:“我和你大姐就坐在这外面等你们, 早去早回。”
田翠也对自己的儿子嘱咐,“跟紧你的师父,千万别走散了。”
张岁:“走散也没事,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直接回来就是,千万不要在里面为了寻找我而浪费时间更不要到处乱走。”
陌生的地盘尽管开放了也总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要是一不小心触碰到什么禁区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周草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心里也很紧张,亦步亦趋地跟着张岁。
张岁本想带着张牙见世面,犹豫之下还是算了。
这地方不清不楚,皇帝开放这三个镇子的目的也不明白,带着张牙进去要真是又遇到麻烦就不好办了。
所幸这次进镇一切顺利,只是在镇门口时有士兵要检查她的户籍确认她的身份。
守门士兵看看户籍又看看她,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后将户籍递还给她,“进去吧,太阳落山前一定要出来,否则关门后还在里面就当做叛党,直接处死。”
“……是。”张岁规矩地应下。
到了周草倒是没有多余检查,看了一眼对上户籍就放行了。
周草紧跟在张岁身后,走了两步远离镇门才敢出声,“天呐,这个镇子好大。”
比之前去过的镇子大多了。
高耸的城墙约有三米多高,地上街道又宽又平整,踩在上面一点颗粒感都没有。
不像是在山里走,每一步都能踩到突兀的小石头,一天走下来脚下就生出不少的水泡。
走了一会儿后周草胆子就大了起来,敢直起胸膛了。
也困惑了,“怎么没看到有铺子?”
前面走着的灾民听到这话立马回头过来,慌张地指着前边,“说是在里面。”
说完又加快速度往前面快步走了起来。
周草疑惑:“在里面?”
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至少五十米开外都没见到什么商铺。
既然选择要在这里开放镇子给人购买粮食怎么还布置地这么远?
张岁心有所惑,嘱咐周草,“等会儿记得小心些,不要和人起什么纠葛。”
皇帝果然是不安好心,第一个镇子不给安排人员组织买粮使得人员伤亡惨重。
这个镇子又将售卖米粮的地方控制在镇门口很远的地方,入夜后还要将没出去的人直接斩杀。
其中的目的似乎昭然若揭了呢!
可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岁想不明白,灾民难道不算是本国的灾民吗?
只要活着就能算是本国的国力不是吗?
一方面抓了男丁去充军,一方面又对逃荒人员想方设法地赶尽杀绝。
这皇帝,到底在谋划什么?
又或者,这位皇帝就是个没用的。
想到历史上无能的昏君,张岁瞬间神清气爽。
也不去想对方目的为何。
无能的人怎么用正常的思维去想他的目的?
唯一清楚的是,皇帝想让他们死。
摆着粮食的地方在千米之外,看到人影时几乎已经要过去半个小时,而那边是人满为患,着急采购,等到他们估计又是半个小时。
进镇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间,按照这么浪费时间下去,天很快就会黑了。
如今是十一月,两天前就已经彻底进入冬天的季节,白天变得很短,大概四五点天就会黑。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师父我们挤进去吧?”周草的掌心布满了焦急的热汗,催促道:“不然等到我们就太晚了。”
后面还在源源不断的来人,一个个比起他们要积极不少,不过说个话的功夫就有人越过他们奔到了前面的人群处。
“我要米!五十斤米!”
“哇还有猪肉我要猪肉,给我十斤猪肉!”
“我要鸡和鸭,对对对就要这个还要一点黄米和面!”
周草听得着急,掌心的汗几乎要把袖子润湿,“师父。”
张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去吧,不用等我,我不着急。”
周草想等一等,可看着身边不时有人过去,再听到那边不断地喊叫声哪里还能平心静气。
几个数后再忍不住朝前面奔去,“我要白米!还有鸡蛋,我要鸡蛋!”
张岁并不着急,一如既往地平静从容。
要是省着点,她空间的物资都够她吃两年的了。
她来这儿也不是为了买卖,只是想看看这个时代平安的镇子是什么样的。
“嘿!”一道甜美的嗓音从附近的二楼传下来,“你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