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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那条路耽误了几个小时,再次启程的时候天亮了。

已经过去了几百公里,现在需要加油,阮澜烛导航去了最近的加油站。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他们停留的这个小镇位处在自治区,到处都是少数民族打扮的居民。

看起来像是什么旅游小镇,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加油站也没多少人。

工作人员看他们两个形象好,介绍了最近的活动还笑呵呵的指了附近吃饭的位置,最后告诉他们可以去镇子最南边的姻缘庙看看。

说是那里今天在搞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活动,就是镇子上的小伙子和小姑娘的大型相亲会。

有很多卖东西的摊位可以逛,看对眼了还能立即去姻缘树上挂祈愿牌,请人帮忙写两句吉祥话。

“你们两个帅小伙,说不定可以遇到自己的良缘呢”,工作人员如是说

“不用了”

凌久时远远的看了一眼那边在付钱的阮澜烛,微笑着对这个中年的大叔说:“我们已经有缘了”

“啊?”

大叔没反应过来,直到凌久时拿着赠送的玻璃水回去,阮澜烛接过东西要放在后备箱的时候,他亲了一下阮澜烛的侧脸。

大叔瞪圆了眼,踉跄一下头上的帽子歪了都没发现。

上车后阮澜烛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啊”

凌久时胳膊架在车窗上,手掌撑着头笑:

“他说今天镇子的最南边的姻缘庙有相亲大会,叫我们去找找自己的良缘”

“呵……”

阮澜烛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所以这就是你突然跑过来亲我一口的原因?”

“是啊”

凌久时承认了,反问:“你不开心?”

“开心”

阮澜烛说:“不过那个姻缘庙……我们倒是可以去看看”

凌久时问:“干嘛,你要去找你的良缘?”

路口红灯,阮澜烛停下车,抬眸看红灯有106秒过渡期,于是熄火关电子手刹。

凌久时看他这动作就觉得有点不妙,果然下一秒阮澜烛伸出手,掰着凌久时的下巴把他拉过来亲。

唇齿纠缠的凶猛,凌久时抓住中间的隔断脑子打转,只感觉攥住他下巴的手指捏的皮肉发热,唇舌都成了人家嘴里的美食。

红灯秒一下一下的过去,字数从106到了30,阮澜烛还没有放手。

30,29,28,27……

直到最后十秒之前,嘴唇才分开,凌久时又有点喘不上气了。

阮澜烛眼眸深沉,抬起手指碾磨了一下凌久时被亲肿起来的唇瓣,低低的笑出声后才松开他的脸。

红灯3,2,1,绿灯亮起。

车辆重新启动,从他们窗户边溢出了阮澜烛若无其事的一句话

“凌凌,我的良缘不就是你吗?”

凌久时还能说什么。

说不是,阮澜烛立即就会把车停在路边,掰着凌久时的脸亲到他说是为止。

凌久时只能靠在窗户边,一边说是是是,一边被载着去往镇子南边的姻缘庙。

那边也有条商业街,车只能停在商业街的停车场,两个人下车徒步沿着路边跟着人群往前走。

身边人很多,大都是穿着本地服饰的年轻男女,也有穿着外地衣服的来旅游的。

路边栽了很多紫薇花,初春的一簇簇的花朵绵延,没什么香味,一直开到路尽头的姻缘庙前。

有些年头的庙宇并不高,门上的牌匾都泛着油光,字迹有点模糊了。

大门两边开启,不需要门票就能进去,和他们同行的也只有三四对情侣,并不多。

凌久时还听见其中一个女孩说:“这年头谁拜月老庙,都去拜财神庙了”

和她同行的男孩生气了:“所以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去?那你想和谁去?”

“行行行去去去”

女孩无奈:“去行了吧”

凌久时摇摇头,收回发达的听力和阮澜烛一起进了庙里。

进了门就是院子,院子里的姻缘树上挂满了积年累月的红牌,压得有点往下掉了。

庙里面的月老像笑眯眯,看起来像个换了身行头的弥勒佛。

阮澜烛拉着凌久时进去,一起在月老像下虔诚的拜了拜。

旁边和他们一起进来的三四对眼睁睁看着他们拜月老,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拜完了月老,两人又出去,在院子里的姻缘树下有个卖红牌写字的老人,一抬头看两个男的站在眼前愣住了。

“您二位?”

“您好”

凌久时彬彬有礼说:“麻烦给我们写个祈愿牌,写关于长长久久的祝福就好”

“二位来错了吧,我们这里是祈求恋人姻缘顺遂的”

阮澜烛说:“没来错,我们两就是恋人,怎么?不能写吗?”

“……能写,能写”

老人手里的毛笔啪嗒掉下来一滴墨,胡须抖动了两下说:

“那二,二位姓名是”

凌久时指着身边的人说:“他叫阮澜烛,我叫凌久时”

“哦”

老人颤巍巍拿掉被染上墨汁的红纸,重新拿了张红纸,提起笔落字。

他写得是标准的楷书,字迹很好看。

红底黑字的阮澜烛和凌久时并齐写在一起,有种前世今生的仪式感。

名字下面就是祝福语,老人提笔思索了一会,才落笔写道: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

人影成双,梁上飞燕,岁岁常伴常相见。

写完了以后给凌久时阮澜烛看一眼,然后吹吹,裁下来用米糊沾在坠着流苏的红牌上,递给了他们。

凌久时接过道了句谢,阮澜烛在旁边付钱,然后拿着祈愿牌站在了姻缘树下面。

“我有点不想挂上去了”

凌久时说:“写的挺好的,我想带回去收藏”

阮澜烛笑,接过祈愿牌垂眸扫了几眼,然后还给凌久时说:

“这个是祈愿牌,得挂,不然神仙怎么能看得见,保佑我们长长久久呢”

“那倒也是”

凌久时嘟囔着说了一句,仰头在树上看了看,找到了一个翘起来的树梢,树梢下面有口井。

“挂那里怎么样?”,他指着那处问阮澜烛。

阮澜烛看了一眼:“可以”

凌久时点头,走过去,站上了井盖,踮着脚要将牌子上的红绳缠在碧绿的树梢上,但几次无果。

阮澜烛站在下面看着他挂牌子,然后突然转身,走回了那个老人面前。

“您好”

他说:“麻烦您帮我写个东西,酬劳都好说”

老人有点愣,擦擦额头的汗说:“写,写什么?”

……

那树梢还是挺高的,饶是凌久时一米八四的大个子还垫着脚,都捞了好久才捞到那根树梢。

捞到了以后清瘦修长的手指抓住不让它弹回去,把红绳一圈圈紧紧缠在上面系好,这才松手。

腾一下,树枝带着鲜红的祈愿牌弹回去。

牌子下面的红色流苏左右摇晃,带着阮澜烛和凌久时的名字飘荡于高空。

那边老人已经写好了东西,交给了阮澜烛,阮澜烛颔首道谢,付了钱后朝着凌久时走过去。

“走吧凌凌”

阮澜烛把东西贴着胸口存放,对凌久时笑着说:“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

凌久时从祈愿牌上挪开视线:“好”

他跳下井盖,和阮澜烛一起从姻缘庙离开,继续他们的长途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