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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罐子和装那条名为Alice的小鲸一模一样,只是这次里面装的全是眼珠凸出,苍白的人体。

尸体在罐子里被无数冻成冰的水包围,脸孔僵硬眼珠僵硬。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所有罐子都被摆成特殊角度,看起来像是他们在注视所有进来的人。

数量过多,过于壮观,谭枣枣又冷又害怕,努力控制着才没坐到地上。

凌久时也害怕,但他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所以还好,能和阮澜烛一起在罐子外看里面。

寒冷的冰霜覆盖在罐子的外部,有的看不清里面人的长相,但他们还是发现了一两个熟面孔。

在最里面的角落位置里,有个罐子装着凌久时最开始救出来的疯狂画家。

他的伤口比较奇特,伤在脖子上,身上也到处都是被啃咬过的痕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死的时候应该很害怕,恐惧的表情还刻在脸上。

凌久时想起了门口那条怪鱼,他开始怀疑攻击这个画家就是那条鱼。

然后两人绕过一圈,发现了被餐厅蓝裙女人杀死的两个人。

他们身上都是刀伤,头颅破损的很鲜明,另外这里还有四五具都是这个死法。

至于其他的,基本手腕上都刻着小鲸鱼的标志,显现他们全是被蓝鲸游戏祸害而死。

阮澜烛说:“看来这里只有三个死亡方式,蓝鲸游戏影响自杀,被餐厅的疯女人砍死,以及被什么怪物咬死”

凌久时点头赞同:“只是不确定船长在这里占据了什么位置,他只是提醒,还是一切的背后都有他……不好”

凌久时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巨变说:

“快出去!如果自杀都会被装进来,今早刚死的尸体还没装进来!”

尸体没进来,说明一会就要进来,他们站在这里,岂不是会被瓮中捉鳖?

阮澜烛懂他的意思,立马脸色难看起来,拉着他就要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门外传来了拖拉的脚步声,下一秒门轰然洞开。

两个脸色苍白拖着尸体的船员和他们面面相觑。

冰库之内只有这些罐子,连角落也没有,这里无处可躲。

谭枣枣吓得往后退,很自觉的站在了阮澜烛和凌久时身后。

两个船员本来就不像个活人样,这会抬眼看他们的时候,更不像了。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其中一个船员松手,抬进来的尸体像个麻袋,被他丢在了旁边。

正是自杀而死的中年男人。

另一个船员直勾勾的望着他们:“这里不允许游客进入”

“不,不好意思”

谭枣枣在阮澜烛和凌久时身后都抖成筛糠了,还是强撑着高声说

“我们这就走好不好?”

这就商量上了开始。

凌久时紧张到一定程度,脑子反而开始漂移。

他想着小橘子这么客客气气的,说不定对方真的……

“你们违反了规定”

对面的船员低着头,惨白的手腕把门拉开,朝着外面张开嘴,发出了很古怪的叫声。

随后就是熟悉的急促的爬动声。

伴随着这个声音,三条将近两米的怪鱼被放了进来,直接略过那两个船员朝着凌久时三人吼叫。

这种鱼昨天他们也见过,那时候它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趴在地上,毫无斗志。

和现在爬起来比鳄鱼还快,嘴张的比鳄鱼还大的样子截然不同。

而且因为它们张着嘴,腐烂腥臭的味道在冰库里扩散开,不仅气味令人作呕。

漆黑牙床上密密麻麻的尖利牙齿,也叫人望而生畏。

阮澜烛左手拦在凌久时面前,他们身后的谭枣枣也恐惧的大喊:“不是你们讲不讲道理啊?走错了出去还不行吗?”

两个死尸一样的船员低着头:“不行”

说完这话后,他们丢下尸体,出去并反手带上门

谭枣枣:“……”

谢谢他们不让她的每一句话落在地上,但这有什么用?!!!

三条蓝色鳞片的怪鱼冲着他们叫,如同进了鳄鱼池子的谭枣枣只觉得今天完了。

阮哥打人一打三,不代表打鳄鱼也能一打三!

她正在心里惨叫,一条鳄鱼……不是,蓝鳞怪鱼就扑了上来!

这玩意带着人的短小四肢,动作速度都很快,越近腥臭味越重,就算是在冰库里也能熏死人。

阮澜烛全身肌肉绷紧,微微俯身做好了防备姿势,还没怎么动作,凌久时就突然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一秒,他回头,看见凌久时对着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面前的怪鱼张着大嘴近在咫尺了。

谭枣枣却看见两大佬对视了一下,然后阮澜烛后退,凌久时上前。

这种变化让她错愕的张大嘴:“不是!凌凌哥!你……”

凌久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对着那条扑过来的鱼。

谭枣枣清晰的看见那鱼鳃部动了动,然后啪一声直愣愣掉下来,摔在了冰库地面上。

它摔的黏液四溅,差点脏了凌久时的衣服,然后趴在地上陷入了昨天那条怪鱼一样的状况。

另外两条怪鱼也慢慢闭合上了嘴,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三条原本凶悍的如同鳄鱼,现在却像突然失去梦想的咸鱼。

危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解除,谭枣枣顾不上害怕,伸长了脖子去看凌久时手上拿了什么宝贝。

凌久时拿的不是什么宝贝,只是一片蓝色的鱼鳞。

他垂眸俯视着安静下来的鱼们,突然腿一软,被身后的阮澜烛托住了双臂才没坐到地上。

“凌凌哥!你没事吧?”

“我还好”

凌久时靠在阮澜烛身上,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急促的说:“快走,先离开这里”

“怎么走啊”

谭枣枣跟在后面哭丧着脸:“刚刚那两个王八蛋出去把门带上了,我们还能出的去吗?”

托着凌久时的阮澜烛勾唇笑:“那可未必”

什么意思?

谭枣枣没明白。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门边,阮澜烛伸手推了一把铁门。

那门嘎吱的响着开了。

谭枣枣震惊:“怎么回事,他们没关门?”

“不是他们没关门”

阮澜烛说着,俯身从下面门槛的缝隙里掏出一把西餐刀。

这铁门很厚实,门槛缝隙也很大,西餐刀在两个船员开门的一瞬间就倒下来滑进了缝隙里卡着。

船员做事太粗心,走的时候只是顺手一带就离开,没发现这把刀卡住了缝隙,门根本就关不上。

阮澜烛三言两语解释完,收起西餐刀睥睨道:

“还是要感谢他们,长的和尸体一样丑,脑子也蠢的像没有。”

阮哥还是阮哥,骂人的时候是真不管对方的死活。

谭枣枣想,这要是那两个船员听见了,尸体也要气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