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房间,谭枣枣累屁了。
但是她面对上下铺犹豫了一会,然后问凌久时:“凌凌哥,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我?”
凌久时指着自己,看看屁股下的床,这艘邮轮上的单人床床比别的地方的床稍微大一点。
看起来阮澜烛晚上还是能和他睡在一起,而且两个人都能躺着。
“下铺吧”,凌久时说。
他怕睡在上铺会掉下来,这床没有矮矮的栏杆。
“明白”
谭枣枣懂了,立即抓住把手往上爬,躺在上铺绵软的被褥里。
然后她安心的拿出了耳塞,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怕噪音,各种意义上的。
凌久时在下面听见谭枣枣在上面睡着的,放缓了的音调。
于是自己也躺下,并且主动躺在了里侧,把外侧让出来了。
屋子里灯光被按灭,窗外海面升起明月,照进窗棂。
凌久时感觉自己身边的床铺陷下去,他就侧过身,双手朝前摸了摸。
手指很快就碰到了阮澜烛的外衣布料,而且被阮澜烛握住了手腕。
月光下,阮澜烛似笑非笑的说:“凌凌,好好睡觉,别闹”
凌久时说:“你闹的时候我可没有制止”
阮澜烛挑眉:“哦,我什么时候闹过了?”
凌久时静静的在黑暗里看他,你还没闹?问我今天的你和昨天的你哪个你好看,这还不算闹?
他明明只是心里这么想,但阮澜烛像是钻进了他肚子里的蛔虫,马上轻笑着说
“那可不是闹,那叫情趣”
凌久时被握住手腕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衣服,说:“情你大爷”
这熟悉的听了无数遍的话,阮澜烛真的忍不住笑问:“凌凌,你是只会这一句脏话吗?”
“要不然呢?”
凌久时睨着他:“我比较文明不可以吗?”
阮澜烛说:“可以,当然可以”
说完,凌久时就感觉手腕上的温热顺着手肘上滑。
他这件衬衫的款式是宽松的,袖口没有扣起来,所以手腕下露出的空隙很大。
于是戴着冰凉戒指的手钻进衣服里,从手腕滑到了上臂,把握住了上臂那块常年不见阳光的绵软的位置。
“凌凌”
阮澜烛的声音很缠绵:“我们就要结婚了,要不你先叫声老公来听听”
凌久时身体不自觉颤动了一下,随后嘴硬说:
“……你怎么不先叫给我听听,还有之前打赌输掉的那次,可还欠我一句爸爸呢”
“嗯”
阮澜烛不说话,贴的更近,灵活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腰窝上,隔着衣服压了压。
“我先叫你,万一你之后反悔了怎么办?”
凌久时抿唇,他确实就在等着阮澜烛上套,然后自己当场反悔。
在男人和男人的友谊里,当对方的爸爸是兄弟之间的终极目标。
但现在他和阮澜烛不是兄弟,是情侣。
那么既然当不成爸爸,白赚阮澜烛一句老公,也很爽啊。
可惜阮澜烛压根不上当。
于是凌久时换了个策略,他捂住了阮澜烛贴过来的嘴,笑的很甜说:
“你先叫我,我就叫你,怎么样?”
阮澜烛垂眸看他,然后眨了眨眼,意思是:他不信。
很好,凌久时点头,松开手把阮澜烛的手抽出来,转身背对着他,一副鸵鸟的样子。
阮澜烛愣住,过了一会又追上去问:“生气了?”
“没有”
凌久时没什么情绪的声音飘出来,然后继续沉默。
他现在的举动经常发生在砍价陷入僵局的时候,转身就走是在赌摊贩老板先妥协让步,然后喊他回来。
阮澜烛无意中成为了被砍的老板,只是接下来,谁占谁便宜就不一定了。
“凌凌……”
阮澜烛戳了戳他的后背:“冷暴力会让感情生疏哦,咱们还没办婚礼就要陷入感情危机吗?”
凌久时一言不发。
之后阮澜烛又哄了好久,凌久时都没反应,只是耐心的盯着墙壁等着。
过了好一会,阮澜烛像是终于认输了,贴着凌久时低声说:
“那你转过来,转过来我先喊”
凌久时动了动,真的缓缓转过身。
然后他眼前一花,后背就被抵在了墙上。
他被阮澜烛直接按在了墙壁上,再也没有转身背对,变成鸵鸟的可能。
阮澜烛笑眯眯,先是亲了亲凌久时的唇瓣,然后抵着他很小很小的喊了一声:“老公”
凌久时瞪圆了眼,心弦颤动不停,熟悉的麻痒又蔓延上了身躯各处。
阮澜烛的声音很好听,这么喊的时候嗓音低沉,充满磁性。
没想到他还真能喊出来,这下反而听得凌久时脸热,心脏也快要跳出来。
因为凌久时感觉自己被这两个字调戏了。
月光大幅度喷洒进来,白花花像是撒了一地盐。
安静的房间里,先见之明谭枣枣什么也听不见的陷入可能美好也可能不美好的梦乡。
而下面的凌久时听见阮澜烛在他耳边喊了两遍老公,然后对方笑着说:
“现在到你了,凌凌”
凌久时喊不出来,这两个字扎嘴,他就是吐不出口。
于是阮澜烛就借题发挥,佯装生气狠狠的亲了凌久时一顿。
亲完又埋首在凌久时的脖颈上,在最明显的位置种了好几个草莓。
凌久时那双手放在阮澜烛肩头,摩挲中不可抑制的将手指插进怀中人后脑的发丝里。
恍惚中一阵阵的麻痒蔓延上唇瓣,凌久时久违的感受到了嘴唇在抽凉风。
又肿了。
这可真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还挑着土快乐的把自己埋了。
阮澜烛一阵胡闹后就停下来,没有继续擦枪走火下去。
这是门里,旁边还有人,他可没有现场给别人直播床戏的习惯。
所以亲了几下后他只是长手长脚缠着凌久时不放,闭着眼准备睡觉。
夜晚还是很深,月光只是跳出来一会,就又被乌云遮盖,天空像是马上就要下暴雨了。